第16章重谱高天的赞歌

吴隐之拖着昏昏沉沉的身体再次走入洞中，他的眼前时不时浮现虚无的幻觉，情况很糟糕。

路上他花了五分钟找尽了通道内的每一个角落，很可惜，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

随后，他再一次来到了分叉路前。

“是”与“否”两个血字漂浮在半空，旁白不厌其烦的诉说着那句相同的“你是否坚信眼前所见……”

“无论是哪边的选择都是相同的结果。”吴隐之看向黑漆漆的洞口，像是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等待着将猎物吃干抹净。

“是我错过了什么……或者说，有什么该看见的还没看见吗？”

吴隐之拖着刀走进了代表“是”的洞口，时间容不得他耽搁，越往后情况会越糟糕。

破旧不堪的餐厅，蒙着眼的怪物，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不过这次吴隐之没急着打怪，而是且战且退，观察起了周围的情景。

餐厅内一地狼藉，散落一地的碗筷，歪七扭八倒在地上的凳子，以及……角落里一架落满灰尘但却没有破损的钢琴。

吴隐之一眼就锁定了那架钢琴，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架钢琴简直就是把快打我这几个字写在了脸上，管它到底是什么东西，打一下就知道了。

砰！吴隐之对准钢琴就是一枪，枪声如鸣雷，子弹极速冲向钢琴。

可就在子弹就要接触钢琴的那一刻，却被几只怪物用身体挡了下来。

在吴隐之将枪口对准钢琴时它们集体放弃了追杀吴隐之转而冲过去保护钢琴。

“猜对了。”吴隐之瞄准钢琴又是一枪，这群怪物的躯体太过脆弱，根本护不住钢琴，一枪不够就崩两枪，多来几枪绝对能干碎钢琴。

砰！

第四枪，子弹击碎钢琴的一角，在这一瞬间时间仿佛停滞了，随后场景陡然变转。

……

“你为什么要把这个畜牲带进来？知不知道这些畜牲是会咬人的！知不知道这些畜牲有多脏！”一家餐馆中，一个男人对着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怒吼，一只浑身是泥的小猫可怜兮兮的躲在孩子身后。

孩子对男人的话充耳不闻，他径直走向角落里的钢琴。

孩子平静的弹起来琴，悠扬的乐声飘扬在狭小的餐厅中，他专注的盯着琴键，手指上下舞动全然不受影响，仿佛这就是他仅存的一切。

“我跟你说话你耳朵聋了！”男人抬手拿起一个碗直接向着孩子甩去，碗砸在孩子头上立刻破碎开来，血珠顺着额头流下，伤口不一会时间就痊愈了。

孩子完全不受影响，悠扬平静的钢琴曲仍在飘舞。

“怪物，果然是怪物……”男人喃喃道，眼神之中尽是狠厉，抡起拳头就砸在孩子身上“这些灾罚都是因为你才有的，都是你带来的！”

“够了！我真的是受够了！”尖锐的女声在后面响起。

“你tm喊什么！我没说你是不是！都是你个bz，都是你给这个zz生下来的！在烦我tm连你一块打！”男人怒吼过感觉不是很解气，抓起一个碗猛地砸在地上“滚！给我滚出去！”

“我不走，我凭什么走！”女人情绪激动起来，发狂跟男人争吵起来，声泪俱下。

路人围在餐馆外围，一圈又一圈，对着孩子指指点点。

争吵声，啼哭声，碗的破碎声，女人的嘶吼声，当他选择承受的那一刻，过往的甜蜜变成了一地的鸡毛。

混杂且令人烦躁的声音在平静的钢琴声中又带上了一抹莫名的悲哀。

“我的父母经营着一座小餐厅，过着还算富足的生活……”

“在我还未接受诅咒时，他们送我去学过钢琴，我特别喜欢平静的琴声，因为这和我慈祥的主一样……”

“后来，他们看着我都带上了一层偏见，我所作所为的一切都会成为纷乱的起始……”

［你击碎了它最珍贵的回忆，窥见了它的过往，理智-30］

吴隐之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完了这一幕短暂的故事，花了十五分钟，他感觉自己的状态越来越差了。

故事最终定格在男人硬生生掐死了小猫，看客对着孩子指指点点。

随后白光一闪，吴隐之回到了那个岔路口，代表“是”的洞口已经坍塌了。

吴隐之在原地缓了缓低理智带来的影响，而后迈步走进了代表“否”的洞口中。

阴暗逼仄的小巷，嵌满猫狗尸体的怪物，吴隐之大概已经能猜到故事的内容了。

吴隐之闪身险之又险的躲过怪物的一击，而后顺势踩到怪物身上。

“果然。”

吴隐之看见了小巷后面蜷缩着一只躲在角落里的小猫，与另一个洞口里那只被孩子捡回来的小猫一样。

砰！

没有犹豫，吴隐之立刻开枪，他的理智经不起消耗，血肉纷飞，小猫当场被炸成碎片。

场景再一次发生波动。

……

“你这小zz，看看你干的好事！”一个面相尖酸刻薄的女人站在孩子面前指着孩子的鼻子骂着。

在女人的身后是一个半边脸包着绷带的小胖子。

“是，是他先欺负猫狗的……”孩子弱弱开口。

“哟！带来灾祸的东西怎么好意思诬陷我们家孩子的！”女人二话不说就抽了孩子几个大嘴巴。

孩子似乎早已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只是一言不发的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