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不停留

她第一次看见这么生气的阿染，就算是她叫他白痴的时候，他也从不恼怒。

“你知不知道你舍弃翅膀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再也不能回神界了你知不知道！”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没有了翅膀，就无法飞回神界。

如果说神界是神才能去的地方，那么翅膀就是她身上带有的属于神的灵气，现在她没有了翅膀，除了身上汇聚的众神的力量，还有什么能够让她回到神界的？

“我知道。”

“你知道还这么做！如果众神知道了这件事，你可知道你要面临的后果是什么？”

灵犀闭上眼睛，胸口起伏，仿佛是蕴含了很久的怒气，“阿染我说过，我从来就不是神，神界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神界，现在没有翅膀，正好可以不回去了，天下之大，我就不信没有我灵犀的容身之处。”

天下之大，哪里都有你灵犀的容身之地。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要怎么办？

阿染的目光像是淬了毒，直直的盯着齐如风，“是你，都是你这个人类，让小怪物做出这样的事，我要杀了你！”

灵犀没想到阿染会真的动手，眼看着齐如风被击落下悬崖，灵犀心一狠，跟着跳了下去。

“小怪物！”

阿染气急了，他像是发狂一样的急促起来，看向任何人都带着十足的恶意，他翅膀上的黑色越来越浓，越来越浓，本应该是三日之后消逝的生命，却在一瞬间被他夺走。

巫师闭着眼睛，不做任何挣扎的，身子软软的倒在地上。

其他人也是如此。

“啊……”他仰天发出一声长啸，紧接着也跳下悬崖。

齐如风展开了翅膀，却不知道还如何用，身子直直下坠，翅膀也失去了挥动的力量。

“不要急，慢慢来，想象着翅膀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就像你的鼻子眼睛耳朵一样，你可以操控它。”

灵犀的身影出现在他前面，他忽然定下心来，慢慢感受着翅膀的力量，就像灵犀说的，翅膀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试着挥动翅膀，在尝试第三次的时候，终于成功了。

“我成功了。”他脸上露出喜悦，灵犀看着也不由得笑了，他一伸手，把灵犀抱住，调转方向，直直的往天空飞去。

阿染本来想去接住灵犀，出乎意料的看着齐如风抱着灵犀冲上来，他咬着牙，跟了上去。

在天空飞翔的感觉真好，齐如风忍不住大声喊叫起来，像是挣脱了一切的束缚，整个人自由的在天地间翱翔。

“原来，飞翔的感觉，是这样的。”

灵犀在他怀里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笑容，突然觉得，自己做对了。

“自古以来，人类都想实现飞天的梦想，恭喜你，你实现了。”

齐如风轻笑，“灵犀，谢谢你。”

不仅仅谢她能让自己有这个体验，更谢的是，在生死关头，她选择舍弃自己的一部分来救自己，本来抱着必死的心态，现在又重新让他燃起了对活着的希望。

灵犀也笑，“不谢。”

“你给我放开她！”

阿染紧追不舍，他对翅膀的驾驭能力远远超过刚刚才适应的齐如风，眨眼的功夫就追上了，齐如风一惊，转换了个方向，跟阿染在空中玩着追击的游戏。

他也是巫师，能力不输刚才的巫师，他掏出一个精致的瓶子，拔出瓶塞，往空中一撒，顿时引来了无数的飞虫，这些飞虫像是有人特意豢养的，不仅个头大，还特别具有攻击力。

齐如风调头停了下来，全神贯注的看着那些飞虫，灵犀发现，刚刚还没有目标的飞虫一下子朝着阿染的方向飞去。

她意识到，是齐如风在操控这些飞虫。

阿染是死神，这些根本伤不到他。

果然，这些飞虫一旦靠近阿染，就立刻失去了活力，成片成片的往下掉。

“就你这些雕虫小技就能伤到我？”

齐如风倒不是想伤到阿染，只想阻止他靠近，见不起作用，他转头就飞。

“小怪物，你真的眼看着这个人类伤害我？”

阿染大声喊道，他知道灵犀听得见，但他就是很大声的说，来发泄心中的怨气。

“你是死神？有谁能伤到你？”灵犀探出头，带着笑意。

“对我是死神，没有人能伤到我，所以你就任由着这个人类这样对我？”

他是死神，就该承受这些吗？他一出世就是死神，又不是他选择的，凭什么这个时候你要拿这些理由来放任那个人类对他的伤害？

灵犀听到这话，有些迟疑，她拍拍齐如风，示意他停下来，察觉到灵犀的意思，齐如风停了下来，阿染在距离两人不远的地方也停了下来。

“我以为你不会在乎了。”

阿染的嗓音低低的，与她初识时并不相同，现在他的眼里好像多了些东西，但是她看不清，也说不清。

“阿染，你回去吧，回神界，那里才是属于你的地方。”

“我回去，那你呢？留在人界吗？为了他？”

阿染指着齐如风，愤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