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是真是假
林尽染眼底的悲伤瑶姬注意到了，既然他之前就是跟灵犀在一起的，而且他也是个人类，天呐，不会吧。
“不会就是你，把灵犀送入轮回的吧？”
送入轮回是个好听的说法，只有对生死不在乎的人才会说这个话，对于生命只有一次的人类来说，轮回就是结束。
“是，是我杀了灵犀。”
林尽染垂下头，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全身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显得无比虚弱。
瑶姬“蹭”的一下站起来，“果然是你，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不是那么简单，原来你跟灵犀之间还有这样的渊源，你凭什么杀灵犀，她跟你有什么仇恨？”
“她跟我没有仇恨，甚至于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带着我离开了这个地方，帮我找线索证明我不是死神，她还教了我很多东西，每次去灵犀宫都是她带我上去，从没嫌弃过我……”
“是啊，她对你这么好，你还拿噬魂刀杀她，你有没有良心啊你！”
瑶姬第一次这么激动的跟一个人类说话，在人类面前，哪一次不是优雅的，是一个高高在上受万人敬仰的仙子，因为这一次，她撕破了以往的面目，却不觉自己难看。
“噬魂刀？什么噬魂刀？”
林尽染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就是你用来杀灵犀的拿把匕首，是噬魂刀，它伤害的不是人，是灵魂，灵魂被它杀死，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瑶姬的语气缓和了不少，因为他刚刚流露出来的疑惑不像是假的，难道他不知道那是噬魂刀？
“那把匕首是川谷拿出来的，我根本不知道当时怎么就在我手里了。”
又是川谷。
瑶姬心里是怀疑川谷，可是找不到证据证明他是死神，那也没办法，可是川谷居然拿出了噬魂刀，要知道，不管是普通人还是神，都不会喜欢这种东西，因为这东西不仅锋利，还难以控制，一不小心就会伤到自己，到时候真是得不偿失。
她再次抬头看他，确信他的眼神不会有假。
“我知道你的怀疑，说实话我也有点怀疑，但是……”
她把花盆推到他面前，“看见了吗？”
看是看见了，那又怎么样，一盆花能说明什么？
“我前几天把这盆花放进川谷的房间，本想着这盆花会枯萎，这样的话我就可以理直气壮的怀疑他，可是事实证明，他不是。”
瑶姬努努嘴，示意他看这盆花。
林尽染左看右看，看不出个什么名堂。
“这盆花很正常是吧，没错它是很正常，可是你想想，如果川谷是死神的话，这花能活过三天吗？死神的房间一定充满了死气，会吸取生命，而这盆花恰恰说明了川谷不是，因为它长的很好。”
林尽染想了好一会儿才理清瑶姬的逻辑，突然这么一听觉得还挺对的，但是细细推敲，又觉得漏洞百出。
“如果照你的说法，那么他身边的人还好好活着，是不是更说明了他不是死神？”
“没错……”瑶姬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劲，“等等，好像也不能这么说。”
“死神隐藏在人间，并不是他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发生死亡，如果这样说的话，死神并没有来到这个国家，但是我记得川谷说过，死神喜欢人气十足的地方……”
川谷说川谷说，怎么样都是川谷说。
林尽染说完就意识到了，什么话都是川谷说的，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什么都是川谷主导的，他们照着川谷的话不停的怀疑然后惶恐，惶恐再生出怀疑，怀疑到身边的人，然后再次惶恐。
因为他的话，灵犀死了，灵犀宫坍塌，仙界的掌管者来到人间，人间变得一片混乱，这只是巧合吗？
这样一想，天下三界全部打乱了秩序，仅仅因为川谷的话。
瑶姬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你这样一说我发现了，仙界不成仙界，灵犀宫坍塌，人间接连死亡……”她看了眼林尽染，轻轻问道，“难不成他想……毁灭三界？”
毁灭？
林尽染也惊着了，他想过很多，想过川谷目的大闹一场，搅的人间不安宁，想重塑天下秩序，可没想到，他是想毁灭三界……
瑶姬先静下心，“不要想这个了，以后就当做没有听过这话，你先回去吧。”
“为什么要当做没有听过，他都做出这样的事了，难道我们要袖手旁观？难道真的要等他毁灭天下后才去挽回吗？”
林尽染情绪激动的说，如果说是以前，他可能会听她的，可是灵犀都因为这件事死了，他怎么能当做没有听到？
“林尽染你听好，我知道你是因为灵犀，灵犀进入轮回，最多百年，又可以是灵犀了，所以我才会对你这么宽容，灵犀还会回来，只是时间的问题，我们只是推测出川谷的目的，并不能代表他真正的目的就是这样，所以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他是神，我们不能把他怎么样，如果轻易的戳穿他，只会让我们都陷入危险中。”
“是的灵犀会回来，可是我等不了了啊！我是人类，不能跟灵犀相比，也许等到灵犀回来的时候，我的寿命已经没有了，所以我不能等！你们可能觉得没什么，因为你们活的很长很长，长到忘记时间，但是我不能，我不能忽略时间，我只能在我死之前，完成灵犀没有做完的事，就算他是神又怎样？难道神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难道神就没有规矩了吗？我们早就陷入了危险，才不是因为戳穿了川谷。”
林尽染说完这些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瑶姬有些动容，她看着林尽染的背影有些动容。
这次的事把他们这些人聚在了一起，好像形成了一种无形的默契，要是以前她不会听一个相识不久的人说这么多，可是现在为着这件事，她也变了不少。
林尽染说的没错，神不可以为所欲为，神不能没有规矩，而且，他们早就陷入了危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