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退婚之不欢而散

小连闻声来开门，见是小公子一脸愁容站在门外，她又回头望了一眼素秋才开口道

“姑娘还未用晚膳，小连去准备”

说着施礼退出门外，又将门带上关起。

素秋转过身，虽仍看不清，但此时能来她屋中看她的还能有谁呢？

“对不起……”

傅玉书上前两步，见那双明亮的眸子，却似乎仍无好转，便觉得十分愧疚。

“玉书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不懂他为何突然歉疚自责，素秋也站起身，向他的身影走过来。

“大夫说，你的眼睛，本来很快能好，可今日……反正是玉书的不对……”

素秋心中已了然，而又莞尔一笑，他是因为白日里她流泪一事

“这怎么能怪你呢？是先生自己未控制好情绪，不过是一首乐曲……”

素秋现在如此平淡的语气，又有些疏离，反而让傅玉书有些失落。

她似乎只有在以为他是陶醉时才有情绪变化，连周身都会散发出那种让人觉得心疼的气息。

“不过是一首乐曲，那你又为何会这么伤心？陶醉，到底是，你的谁？”

傅玉书神情落寞，他终还是忍不住，走至素秋面前，问出这个萦绕他许久的问题。

他问出这句话时，分明是见到素秋眼神躲闪，面色不禁白了一分，显然是被问到痛处，但又听她口中平淡的说了几个字

“一位故人罢了……”

傅玉书一愣，内心总有股莫名的情绪，好像这并不是他想得到的答案

陶醉不该是她的爱人，她的知己，她的良人吗？

怎会是如此简单的一句，故人？而又是何种故人？

“不愿告诉我就罢了，故人？先生莫不是还当我是三岁娃娃，如此打发我，哄骗我？”

傅玉书皱眉，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霸道，话音也高了几分，满是不悦与失望。

“难道玉书不是小孩吗？成人礼都未过，在先生眼里便还……”

可是傅玉书却没给她说下去的机会，他拉过素秋的手臂，将素秋整个人搂在了怀中。

素秋不知他会有此举动，一时错愕呆愣住，不知所措，可心中却又莫名的期望，这是否是陶醉。

可在这有些熟悉，又有些温暖的拥抱里，她尚存的理智告诉她，这不是陶醉。

因她已听到玉书在她耳旁低声呢喃，诉说埋在心间的话。

“能不能，不要把我，当孩子了，好不好……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玉书了……”

他整个人因情绪激动都有些颤抖，一颗心更是忐忑不安，想说出自己心意原来那么艰难。

“等那日，我带你去见我娘，我要告诉她，我喜欢的，是你，我要解除与顾家的婚约……”

本来素秋就觉得是自己昏了头，居然还任由他搂着自己。

可傅玉书这话一出，她紧绷的弦断了，退婚？毁人姻缘，她成什么人了？

傅玉书等来的是素秋的一记耳光，脸上瞬间的疼痛感让他也清醒了三分，可也让他更坚定自己的想法。

“傅玉书，你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吗？你把我钟素秋当什么人了？”

素秋愠怒，手心里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告诉她，刚才那一巴掌打的有多重，却又忍不住心疼他。

虽看不清傅玉书的神情，却明显从他急躁的声音里听出他的紧张，又有无奈和无助。

“钟素秋，我傅玉书喜欢你，有何错？

我不是小娃娃了，知道自己喜欢谁，不喜欢谁。

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有婚约，就要非她不娶？我不喜欢她，又有何错？”

是啊，爱一个人，不爱一个人，又有何错，她也曾经不愿嫁那熊大成，拒绝过，抗争过，逃跑过。

“对不起，玉书，爱与不爱都没错，可我……”

“我明白，陶醉？呵，是不是始终只记得陶醉……

我出生在崂山县，从你教我那时起，都不曾出现过这样一个人，可你却记了几十年……是吗？

那我告诉你，今日，花园里的，是我傅玉书，没有陶醉，一直是我，傅玉书，你又当如何？根本就没有陶醉……”

傅玉书疯了，他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他一步步将素秋逼至门边，一股脑的将这些全说了出来。

就算让素秋知晓他假装陶醉，又如何，他定要她明白，陶醉已经许多许多年不曾回来，也许更是永远归来无期。

素秋此时早已经脸色苍白，目光呆滞，绝望开始蔓延。

她所以为的陶醉魂魄已归来，她那虽渺茫但又固执的期盼，有一日是能相见的，可终也是幻化成了泡影，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人僵持着，素秋忍着心口传来的剧痛，她脸色苍白，无力又颓然的紧靠在门边。

傅玉书知自己的话是有多伤她的心，但他那一时怒气攻心，现在后悔已晚，更是心疼得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