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7世界之外

事实上，到了这个阶段之后，我们所能进行模拟的计算资源已经捉襟见肘。当鲲鹏号到达太阳系边缘时，整个太阳系我们都还没有构建完成。也因此，鲲鹏号上的船员游离在了规则之外，一下脱离了模拟世界的规则束缚，变成了不朽和永生的个体。索性，他们并没有意识到世界是虚拟的。

这期间，我们还发现了另一个问题。太阳系边缘就是模拟的极限。原本，我们设置了一个超圆体的机制——就像是你们的科学家所揭示的宇宙空间，是有界无限的——越过边缘，便会到达另一个边缘，而无论如何都不会飞出太阳系。任何被模拟的物体都需要遵守这个规则。当然，这没有问题。

可是bug出现了。一旦越过边缘，穿过边界的物质便会出现被复制——他们还以为是其他平行世界的鲲鹏号以及其中的船员穿越而来——实际上，那的确是他们自己。复制的问题，会让他们所搭乘的飞船和其自己都发生裂变。

在不知晓的情况下，鲲鹏号便反复多次地穿越了边界。被复制的鲲鹏号亦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再次穿越边界。籍由此，鲲鹏号极其船员开始呈指数性地增加。于是我们修复了问题，同时封锁了模拟的空间，中断了通信，阻断了他们回电地球乃至回到地球的可能性。”

“然后在刚刚，你销毁了他们。”姜新波明白了，就着兆哀所说的世界真相说道，“你就是世界模拟的创造程序员之一，然后利用更高权限，销毁了他们。”

“半对半错。”兆哀说道，“创造者早就不在了，我不过是后续而来的数据维护员。我拥有权限不假，但是我没有权利决定最后的结果。神魔全体也不可能。

其实模拟世界的确是你所说的文明游戏。但是我们并不是为了观察文明的发展过程——我们自己的文明也走过相同的岁月，我们当然不会耗费大量的计算资源用在历史回顾，这种毫无意义的人类行为上。”

“那么模拟的意义又是什么？”

“很简答，为了投票。”

“是的，投票。整个模拟持续几十亿年，真正有效的时间只有12万年。12万年前，就是你们人类中所有个体产生信仰分歧的开端。从那开始，系统才开始真正地履行自己存在的职责。统计古往今来所有人类的个体，其一生的信仰偏向，并为之量化计分。”

“好吧，那我应该快要被销毁了吧？”姜新波话锋一转，说道。

“恰恰相反，你才是之后的关键。”兆哀说道，“如果不是你，不要说鲲鹏号了，精卫号都过不了地球发射的那关。可偏偏就是你的存在，我们不得不在模拟的最后阶段，投入了所有的资源。”

“我有这么重要吗？”

“世界末日非你不可。”兆哀说道，“你要知道，实际上地球上的每一个人类，其思维都是自我产生的。不过在思维之中，我们为了节约运算资源，而将世界模拟的部分关键程序写入其中。每一个人的思想中，都有一段关键数据。

不过你的关键数据，却比任何人都重要。”兆哀缓缓说道，“你将是世界之终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