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六章不碰面的合作

我，又回到当初杀死庞巧慧的地下密室。赵丽萍站在一步之外，像久违的老朋友那样审视打量我。在某个心潮澎湃的时刻，我曾以为自己已经成长到能够平视赵丽萍的程度。但是无论怎么努力、怎么用力，都感知不到赵丽萍的能量波动、琢磨不透赵丽萍的实力深浅，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天真与弱小。

赵丽萍问我，是不是想回来领取击杀兰萍的任务奖赏。我默然点头，心里暗自猜测需要什么样的奖赏、才衬得上兰萍的恐怖实力。赵丽萍随手摊掌，掌心处安躺着1块键盘按钮。我怔怔不明深意，胆大心细地捏起那块键盘按钮、凝神端详。

看来看去，那块键盘按钮都只是1块普普通通的键盘按钮。如果要描述得再准确一些，那就只是1块21世纪初期随处可见、因为某些原因被抠落的键盘按钮。如果要描述得直观一些，那就只是1块已经脱去字迹、应该被随手丢弃的按键。不管它是从什么地方抠落的，这样看起来，都好像是已经失去了任何价值。

花了那么大力气、拖了那么长时间、冒了那么高风险，我才将侥幸杀掉兰萍。然后千辛万苦白白忍受一身剐，我竟然看到这样的任务奖赏。别说强颜欢笑，我勉强忍住没有动手就是最大的克制。如果不是打不过赵丽萍，我肯定会动手。看到我眼中的质疑与愠怒，赵丽萍以无比肯定的口吻作出解释，直接让我感觉那许多的努力确实是白费了。

不出我的意料，那块按钮是从21世纪初期的某个破旧键盘上抠落的。赵丽萍看出我的想发，紧接着解释那个破旧键盘的来历。我越听越觉得离奇，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按照赵丽萍的说法，我所在的这个世界是虚拟的。那所谓的失败者游戏、这所谓的失败者世界，可能是全球数据共存的真正幕后设计者一时无聊、架构编制出来的消遣玩意。这个说法的直接证据，是全球数据共存的系统理论与实际情况。

“你是成功者。”

“每说出一个真相就会导致一位成功者死亡。”

“所以这不是真相。”

我随口提出的质疑意见，能够轻易推翻赵丽萍的说法。但是赵丽萍指了指四周，声称这个地下密室能够中断部分游戏规则的起效。我还是不肯相信，满不在乎地询问是不是在里面说话不会有事、在外面说一句就会死一个人。

赵丽萍似乎明白我的态度是源于心理上的过分抵触。她没有正面回答问题，也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纠缠。她话锋陡转，叮嘱我收好这块键盘按钮、然后让邓灯配合寻找何洁彤。我心中一动，问她自己为什么不找邓灯、或者直接把何洁彤带过来。她摇头苦笑，哀叹如果有那么容易、她就不用找我代劳。

何洁彤对这个世界有什么作用？这是我深藏在心里多时的问题。既然赵丽萍今天已经把话说到这里，我索性请求赵丽萍好好回答我的诸多疑问。不过，关于何洁彤对这个世界的作用，其实每个成功者都有自己的不同见解和猜测，赵丽萍也没有准确的认识。赵丽萍认为，与其听了她的说法、被误导兜走弯路，不如听从她的吩咐、由我去寻找真相。

话说得轻巧，真让我寻求邓灯的配合、或者寻找何洁彤，都是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毕竟我能不能找得到何洁彤，不是看我有没有花大功夫，而是看何洁彤肯不肯见我。此外，我虽然曾经留下邓灯的性命，但是也曾经组织人员彻底打散邓灯的势力、占据邓灯的地盘。恩怨相抵，恩情终究会轻于怨言。邓灯会不会杀我，还是值得深思斟酌的问题。

撇开诸多顾虑不提，在对话即将结束的时候，我问起为什么要狩猎兰萍。赵丽萍的目光变得深邃，含糊表示三言两语交代不清楚。我点点头，未再追问，直接要求赵丽萍给予相应的奖赏。赵丽萍哑然笑笑，随手又拿出1张a牌，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不用看了。”

“这是灭世武器。”

“应该适合你用。”

赵丽萍似乎另有要事，不愿多言。她稍微解释几句，不等我作出反应，便带我离开了地下密室。晃眼到达前坪市的某个郊外村庄，她简单叮嘱万事小心、提防怀璧其罪。我郑重答应，要求她至少说说怎么使用。她不管不顾地隐去身形，缥缈悠长的话音继续传入我的耳中、强调那已经是我的东西、当然要我自己好好研究。

如此不负责任的态度和做法，令我怔怔无语。我抬眼扫视周围陌生的环境，未发现异常，兀自拿捏着那张灭世卡牌，实在开心不起来。

灭世卡牌通体透明，与我自己制作的a牌同样有着a字和葵扇图形，感知不到任何能量波动。考虑到使用起来的代价损耗问题，我不敢轻易尝试。万一我的实力太弱、禁不住损耗、来不及研究清楚就交代性命，可就得不偿失了。

根据我对破兵武器的了解，拥有者在使用之前都需要签署契约、使之与拥有者的能量波动响应契合、才可以发挥最大的威力。灭世武器是否有着类似的准则，我并不清楚，甚至不敢贸然轻试。慎重思前想后，我决定一边作出调查、一边摸清楚邓灯的情况、一边谋划行动。

这个时候，正是用人之际。我分别沟通了朱衣谷、严桥、王子强、巫晨曦、屠蛟牙、陆璐，要求他们尽快在不同的时间到不同的地点与我会合。2天之后，我们聚集在宫平镇的地下黑市的某个交易室内。

“下来的行动。”

“有很大的危险。”

“希望你们做好思想准备。”

我坐在交易室的椅子上，对着混黑的墙壁说话。交易室的四周有着不可突破的阻障设施，无论多么强大的特殊人群，都难以探知周遭的情况。正是有着这样强大的保密效果，使得地下黑市越开越旺、连各大小势力的高层人员都时有出入、更有灭世武器之类罕见宝物在其中进行交易流转。

此次碰面交谈，主要是为商定如何调查灭世武器的使用技巧、李民申背后的隽东财团成员以及邓灯的势力情况。

朱衣谷、陆璐有着广泛的交际网络，王子强、屠蛟牙有着深入的社会经验，严桥、巫晨曦有着缜密的审判能力。结合朱衣谷、屠蛟牙、陆璐现有的势力，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快速推动调查工作的进展。

详细具体地明确了调查行动事宜，我们各怀心思地离开了交易室。得益于地下黑市的巧妙设置，我们离开之后谁也没有与谁出双入对。相信即便是别有用心的特殊人群和势力，也没有直接证据认定我们曾经在此碰面。不过，谨慎起见，我们在这次相聚之后，就久久没有正面接触。

在周密的部署下，调查工作进展顺利。各种讯息及时传回我的耳边，并经我的传递而同步共享出去。等到我自认为足够应付邓灯的时候，调查工作正式终止。朱衣谷建议我们就此集结起来、再自立门户，被我断然否定。陆璐建议我们继续部署其它行动、为今后势力早作准备，同样被我断然否定。

虽然严桥、王子强、巫晨曦、屠蛟牙没有提出建议，但是我清楚地知道，他们都希望能够继续齐心协力地进行更多行动。然而，时不我待、形势迫人。与其过早地暴露自己的实力、迎接多方面的大挑战，不如尽可能地提升实力、从小范围的小挑战里厚积薄发。

“努力活下去。”

“等我好消息。”

“拜托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