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一章自己寻找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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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次睿智增益

心底凭空浮现熟悉的话音、字词，我欣然说“是”。对于这次苦心积虑的恶战，我感到发自内心的愉悦。不管怎么说，这都算是我拼尽全力之后争夺而来的胜利。

道德底线与人性准则之类话题，不提也罢。当周遭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沉重呼吸声，身体的疲惫犹如滔天海浪，将我冲击倒下、反复拍打冲击着，让我体会到纯粹的安宁。

我毫不怀疑，自己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我毫不着急，放任身体下意识地操控肌肉和调节皮肤、犹如智能机器那样阻止伤势恶化。我毫不彷徨，料定赵丽萍或者平西集团的某些人员会及时出现、与我对话或者将我转移到其它地方。

在不知不觉之中，我昏沉睡去、然后醒来。地下密室还是睡前的地下密室，有所不同的是送食的地方出现了丰盛的食物、充足的用水、梳洗的物具。

起身捡起不远处的破兵武器、套在断指的指尖，形状大小正好合适，曲伸收放颇为自如，让我大喜过望。经过再三打量，没有发现其它变化，我认认真真地吃饱喝足、休息了一阵，才将褴褛衣衫脱下、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换上恰好合身的衣服、舒舒服服地悠闲踱步。

可能是因为得到了1次睿智增益，也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洗漱，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爽。在这近乎完美的大好心情之下，我甚至自得其乐地认为：就算长住于此、也未尝不是一件乐事。

“马耳。”

“恭喜你。”

“再次狩猎成功。”

赵丽萍毫无征兆地出现，随即开口道喜。她笑容满面，似乎忘记了当初对我不理不睬的冷漠、随后对我横下杀手的冷厉。我淡然直视，微笑道谢、声称这完全是她的恩赐。

听到这么谦虚而客套的话，赵丽萍满意点头。她随手一挥，将肉眼可见的杂物、秽物以及鼻息可闻的污气、浊气都清出了地下密室。如此轻描淡写的动作，竟然发挥出如此超卓的效果，令我大为吃惊。

为了掩饰心中惊讶，我主动询问，提起赵丽萍之前想跟我谈谈的话题。赵丽萍负手而立，挺胸昂然平视，说当下的结果就是给她的答复。

我微笑点头，再次感谢赵丽萍的体恤与关照，随即漫不经心地表示愿意守在笼子里打妖怪升级。赵丽萍哈哈大笑，称赞这个说法幽默、却指出笼子里不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妖怪。其话中深意，自然是暗示一分辛劳一分收获，意味着我要为她做些事情、才有机会再留在这里与狩猎对象进行拼杀。

无需言传声明，我已经有所意会。所以不等赵丽萍再作其它暗示，我直截了当地询问、需要做些什么事情。赵丽萍微微收敛笑容，说不是她需要我做些什么事情、而是我自己需要我做些什么事情。

“藏其有1名部下。”

“叫作兰萍。”

“你们自己寻找机会。”

赵丽萍话中的我们，不是我和我自己，而是安排与我合作的另外1名特殊人群。他的名字，才刚刚远离了我的思绪。万万没想到，这么快就又钻入了耳中。他就是曾经与我拼得两败俱伤的狩猎对象，李民申。

在我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苦苦笑着，搞不清楚赵丽萍是在开我玩笑、还是在捉弄我。然而，赵丽萍客观地分析了李民申的实力，并强调我和李民申之间暂时不存在竞争关系。转念想想，如今我与李民申有着一模一样的增益效果、彼此无法剥夺增益效果，那话其实不无道理。于是我没有如何多作考虑，便告辞起行。

再回到前坪市的前坪县，熟悉而陌生的感觉让我踟蹰不前。熟悉是因为我在不久之前踏足过这个地方，陌生是因为我始终没有觉得这里是印象中的前坪县。

当初的人和事，都随着时过境迁而面目全非。剩下来的事和人，也随着心转意动而变成过眼云烟。我不认为自己属于这个时代、这个地方，同时牢牢记得自己是被这个地方拒绝的过客，所以觉得自己与之格格不入。走在其中，我甚至感到呼吸困难。

前坪县，是李民申的直辖领地。在我与陈安东战斗的消息传入来的瞬间，便时时刻刻警惕着、防备着我的脚步。那些可谓全民皆兵的敌视目光，真是令我感到呼吸困难的根源所在。

“你给我站住！”

“不是让你滚出前坪市吗？”

“还进来干嘛？”

某位不出名的失败者大声向我呼喝。他的增益效果不多，可以断定实力不甚高强。他胆敢以这样的态度对我，是倚仗那些正在火速前来的特殊人群。我饶有兴致地侧头注视，问他为什么不选择成为幸运者。

他愣了片刻，反问什么是幸运者。我无奈失笑，慢条斯理地进行解释。其实，许多东西都是我在经历了种种事情之后才知道的。

失败者、幸运者都被统称为特殊人群。2者不同之处在于，失败者在7次重生之中选择了不同增益效果、幸运者在7次重生之中都选择幸运增益。当幸运者在7次重生之后选择了其它的增益效果，一般会被沿称为幸运者。睿智者、强健者、天赋者，亦然。唯独失败者必须有某项效果得到6次增益，才会被称为特殊人群，并以该项效果称呼。

系统而清晰的解说，似乎没有打消眼前这位失败者的疑惑。他眉头紧皱，索性又再呼喝起来，企图掩饰自己的无知与胆怯。我不禁摇了摇头，好心叮嘱他慎言慎行、多学习、少犯傻。

话音落下的时候，不少特殊人群相继赶到。他们有的是强健者，有的是睿智者，有的是天赋者，唯独没有幸运者。那名失败者莫名其妙地鼓起勇气，说要亲自教教我怎么说话、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他咬牙切齿地发起进攻，速度远超普通人的百米冲刺。

我眼睁睁看着他跑到面前、随手取下他的武器、轻轻抵在他的眉心位置，始终不发一语。他急急停下身形，瞪大的眼中满是惊恐之色。我不责怪他的无知冒犯，正如心里完全不在乎他的死活。不杀他，不是我有意留他一命，是我有事要与李民申商量。

附近那些特殊人群见状，纷纷发起进攻。他们的攻势凌厉，几乎封锁了我的所有退路。我不是不可以躲避，只是面前那名倒霉的失败者占据了唯一的安全地点、令我有些为难。

电光火石之间，我冲前2步，把持劣质的破兵武器斜劈2下、挡掉大部分的正面攻击。那名倒霉的失败者背对着我，惊魂未定地转过头来，正好看到我从自己的肩膀摘下1枚弹头。我故作高深地告诉他：

“不要迷信自己的勇气。”

“要看清楚自己的实力。”

“试着掌握自己的命运。”

那名倒霉的失败者傻傻看着我。以其尚算浅薄的感知能力，肯定不知道所有攻击都绕开了他的身体。我那番故弄玄虚的话语，足以令其误以为我替他挡下了许多攻击、还负伤在身。

至于附近那些发起进攻的特殊人群，并非全都有着过人的洞察力。即便有人看出真实的情况，也会因为那名倒霉失败者对我的态度而慎重掂量、不敢出手。所谓真实的情况，就是我提前削弱了弹头的破坏力、自己撞到弹头必经的轨迹上、制造替人负伤的假象。

我松了松肩膀，漫不经心地交还手中的破兵武器。那名失败者忐忑退后几步，不无恼怒地推开人群跑走。

与此同时，陆续赶到的特殊人群越来越多。他们或远或近地站定警戒、甚至摆出狙击的姿态。我没有想过会陷入苦战，也不打算苦战。对于争取直面李民申的事情，我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