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阮夏夏得了陛下赏赐的事情不必刻意传扬,?京城里面该知道的人家也都知晓了,毕竟随着棉衣和羊毛衣的声名鹊起,聚衣阁的名声远扬,?它幕后的东家也被扒了个遍。
江南的阮家作为一介商户如今可算是在京城的世家里面挂上了号,虽然阮夏安扬言要收取学徒当羊毛作坊里面,承诺一年后会倾囊相授羊毛制衣的技术,但许多人家还是等不及一年以后了,直接派人去江南与阮家人做生意。
他们不敢奢望能免费得到其中的技术,花银子买总可以吧,?于是阮家也随着一起火了。
再于是,有一户人家悔断了肠子,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被拒之门外的商人子就是定王世子的义弟,就是买下了他们家产业的人,?就是在京城声名大噪的聚衣阁的东家。
没错,?这户人家就是安庆伯府。
原本,他们家最大的一处铺子卖了出去,?安庆伯府的大公子回到府中称自己将铺子卖给了定王世子的义弟,一家人与有荣焉。这意味着他们能和定王世子有那么一丝一毫的联系了,?说出去也是有面的,?安庆伯夫人就趁着欢欣的气氛以高高在上的的语气说了自己打发了一个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的事情。
“嫁给商人的那个啊?都已经出了三服了,以后也不能让他们上门,?我们伯府乃是世家勋贵,?怎么可以与商人结亲,?说出去岂不是笑掉了别人的大牙,实在是丢脸!”安庆伯觉得自己夫人做的很对,一脸鄙夷地开口。
“不错,像定王世子这样高贵的人才是值得我们伯府结交的,?今后也要好好来往才是。”安庆伯夫人点头应是,也为自己得到了夫君的赞赏而开心。
接下来,安庆伯府大公子,借着商铺交接的事情多次想要和定王世子的义弟拉拉关系。但铺子里面的管事都提前得到了阮夏安的嘱咐,只语气淡淡的推说自家主子很忙,没有时间。
等到再后来,铺子交接的事情完成,安庆伯府大公子还继续上门的时候,那些管事们也不耐烦了。
自家公子都已经将这铺子买了下来,契约签得明明白白,这个铺子的前主人还一直到这里过来,究竟是何意思呢?难不成还当这家铺子是他的呀?
彭月至虽然名义上只是阮夏安的一个书童,但他忽然与阮夏安传出一些似是而非的流言,管事们不觉明厉,遇到了事情隐隐还会询问他的意思。
在安庆伯府这件事情上,彭月至就出面了。他一张脸冷若冰霜,在安庆伯府大公子下一次到来的时候,直接就让人将他赶了出去,言他是故意探听铺子消息的贼子要将他送官。
安庆伯府大公子自然是不应了,但他又不敢惹怒眼前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人,只讨好地道自己不过是来指点指点,毕竟他对这家铺子熟悉的很。
然而,彭月至是一个眼中绝对揉不得沙子的人,性格还隐隐有些偏激固执。他直接让人去唤了当初的中人过来,要拉着他们一起去见官,看看是否有买卖完成后这样纠缠不休的道理,一点余地都没有。
不仅安庆伯府的大公子,那中人也被吓住了,与安庆伯府大公子翻了脸,又向彭月至好说歹说的赔罪才将事情给平息过去。
自此以后安庆伯府的人就不敢再来了,也就错过了阮家工匠的到来,错失了唯一可能知道定王世子的义弟就是他们伯府的远房亲戚阮家子这个机会。
当阮夏夏得到皇帝的赏赐,又在铺子后面的作坊里面接收了一大批的学徒之后,几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的身份了。
那些想与阮家谈生意的人家为了与阮家联系上,打听到安庆伯与阮家有亲的事情之后,便上了安庆伯府的门。
尤其是安庆伯夫人的娘家马将军府,这些年也越发的没落了,府中入不敷出,他们眼热聚衣阁带来的巨大收益,也想横插一脚赚些银钱。
他们是第一个上安庆伯府的门的人,噼里啪啦的就将与伯府有亲的阮夏安是定王世子义弟的事情说了出来,怂恿安庆伯牵线,让他借着长辈的关系让阮夏安将羊毛制衣的技术也教导给他们。
棉花他们隐约知道只能在西北生长,于是并未打它的主意,只将眼睛都放在了羊毛的身上。
“都是一家子亲戚,肥水不流外人田啊,那一年的学徒做不做想必表侄子不会在意的。他在京城除了定王府,也就只有你们这一家亲戚了,伯爷说的话他肯定会听!”
马府算盘打得很好,他们绝口不提自己能给阮夏夏什么,而是计划着用亲戚关系含糊过去,想要什么代价都不用付,就能得到羊毛制衣的技术。
听了娘家人这话,不等安庆伯开口,安庆伯夫人马氏就开始有些心虚了,她没想到被自己看作是打秋风的穷亲戚,居然会是如今赤手可热的小红人。
她强撑着有些不自在的说了,自己将阮夏安拒之门外的事,“不过就是商人的活计,我们是何等的人家,头上有爵位身上穿绫罗绸缎呢,岂能做这些不入流的事情。”
她尤自嘴硬,不敢在娘家人面前露怯,也绝口不提自己和安庆伯之前计划想要讨好阮夏安攀上定王世子的事。
“那可是陛下的皇家作坊都想要得到的技术,如何能说是一二商人的活计?!有了它,我们马家还有伯府也许都能重现祖上的风光!”马家人一听可不依了,这么大的一块肥肉,离他们那么近,怎么可能放弃呢?
“再说不过就是先前误会她的身份,没有让他上门罢了。到底还是亲戚,不如伯爷修书一封到阮家去修补修补关系。亲戚之间哪有隔夜的仇呢?”马家人拉着他们说了阮夏安如今是多么的风光,还有他背后的定王府长公主府,就是连陛下也给了他赏赐。
闻言,安庆伯府的人就动了心思,他们对阮夏安的风光可是眼馋,再说那铺子还是他们府上卖出去的,转手人家就弄出来了名堂,心中可是酸溜溜的。
“有这么一门好亲戚在,也能提携提携我们两家呀。唉,只可惜我们家没有适龄的女儿,不然将阮夏安招为女婿也是亲上加亲。高娶低嫁,想必阮家定时一口就应下了。”马家人状似无意地开口说了这番话,眼角去瞥安庆伯两口子的反应。
他们马家没女儿,安庆伯和安庆伯夫人膝下女儿可是有两个,都到了适龄的年纪,只不过一女是安庆伯夫人嫡出,一女是安庆伯的妾室所出。
毫不意外,安庆伯两口子都动了心思。只不过,他们一人想到了府中的庶女,一人却是想到了嫡女。
定王府,又一次的,主子不在府中。自从铺子开业红火以后,阮夏夏就暗戳戳地住进了自己的宅子里面,美名其曰好打理铺子事务。
前阵子又因为从西北运过来一批棉花和羊毛,裴褚对其中的奥秘也有意探究,于是也就时不时过去查看。
有时候天色晚了,他就顺势住在了阮夏夏的宅子里面,久而久之,回府的时候就少了。
是以,当安庆伯府的人借着阮夏安的名义上门,毫不意外未曾见到人。得知阮夏安如今并不住在定王府上,安庆伯府的人反而松了一口气,他们虽然想讨好定王世子,但是又畏惧定王世子的威名。
阮夏安住在外面的宅子就好了,他们行事更加方便了。
于是,阳光明媚的一日,正值吉时,安庆伯府的人上门拜访来了。阮夏夏兢兢业业地去太学还未归来,府中只有裴褚难得清闲,饶有兴致地读书作画,也算是风雅。
听到有人来访,裴褚百无聊赖地撩了撩眼皮让人进来,少年和安庆伯府的关系他清楚,也想看一看安庆伯府是为了何要上门。
“阮小公子,老奴给您报喜来了,天大的喜事啊!”结果,片刻后,裴褚话还未出口,一名穿红戴绿的婆子就笑容满面地凑上来了,自顾自地开口。
报喜?裴褚眯起了眼睛,眉峰皱起,安庆伯府能有何喜,还与少年有关。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今天出去玩了失约了没写完,这是1.2的一更,二更会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