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庙里不住人
白酒准备踩到铁链上时,却陆棋子拦下,他仍不死心,挣扎道:“上去又能怎么样,彩虹桥已经关闭,你无路可走,何不听听我的建议,来我南山宗,等缥缈门彩虹桥出现后,你再入缥缈门也不迟。”
白酒没有搭理陆棋子,却因为他拦下自己的这个举动而动摇了理智的心,可她的目光却依旧坚定,眼里望着的悬浮在云海上的五指山,然后问道:“第一次见面,是你背的我,现在需要我背你吗?”
白酒的这一番话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了陆棋子和张月良心中一直未曾留意到的角落。
原来,这一路走上山来,这个看似不起眼、甚至被他们二人所忽略的陈笑天,对于白酒而言竟是如此重要!
回想起之前在山门前初见陈笑天时的情景,陆棋子和张月良当时毫不犹豫地施展出了明净仙术,想要窥探一下这个陌生人的底细。
然而,当他们探知到陈笑天的气海已然破碎时,便不由得在心底暗暗叹息:“此人此生恐怕再也无缘踏入修炼之道。”
也正因如此,在他俩眼中,陈笑天自然而然地就被当成了白酒的下人,此番跟随白酒前来梵净山,无非是陪着自家主子走一趟,而后一同拜入缥缈门罢了。
可是现在,白酒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如醍醐灌顶一般,令陆棋子和张月良幡然醒悟。
他二人想到,既然陈笑天对白酒这般重要,那么只要想方设法去讨好陈笑天,说不定就能成功留住白酒,使其加入他们所在的宗门。
陆棋子与张月良想到这里,不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惊喜与期待。
毕竟缥缈门那宛如彩虹般绚丽的桥入口已然紧闭,若无二品仙术师那登峰造极的实力,根本无缘得见缥缈门的真容。
“我就说小兄弟绝非池中之物,哪怕没了气海,也能如鲲鹏展翅般翱翔九天。”陆棋子对着陈笑天不吝夸赞道。
“陆兄弟所言极是,小兄弟你呀,一看就是人中翘楚,将来的成就比起缥缈门的那些真传阁弟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张月良随声附和着夸赞道。
陈笑天心中跟明镜儿似的,对于这一路上都对自己不理不睬、视若无睹的陆棋子和张月半,此刻他们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缘由,他可谓是心知肚明。
毫无疑问,正是因为他们极为重视的白酒对待自己的态度有了变化,才导致这两人也跟着风向改变了立场。
而且,通过这一路的观察,陈笑天大致能够推断出,陆棋子和张月良确实是真心实意地想要拉拢白酒加入他们所在的宗门。
然而,至于他们如此迫切行事背后真正的原因究竟是什么,陈笑天目前还不得而知。
在面对着陆棋子和张月良那如潮水般涌来的阿谀奉承之词后,陈笑天完全不为所动,甚至连正眼都懒得瞧一下这二人。
他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淡淡地扫了一眼站立于自己左侧的白酒,然后毫不犹豫地开口拒绝道:“如今的我虽然身体状况不佳,宛如一个废人一般,但论及其他方面的能力,能够胜过我的人可并不多见。”
听到这话,白酒微微一怔,随即又一次向陈笑天确认道:“你如此确定?”
只见陈笑天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回应道:“你尽管放心大胆地向前迈进,待到你成功登上那座五指山之巅的时候,定然会看到我面带微笑朝着你徐徐走去。”
白酒忧心忡忡地说道:“这些铁链虽粗壮无比,却如风中残烛般毫无稳定性可言,稍有不慎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你若想保全颜面,我们大可待他二人离去后,再背负你登上五指山。”
陈笑天深知白酒坚持背他登上五指山的缘由有二,其一,是出于对他安全的考量;其二,是想借此拖延登上五指山的时间。
毕竟,他前世历经三百年岁月,对于白酒这种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的心思,自然是洞若观火。
然而,他并不想因自己而阻碍白酒前行的步伐,于是用实际行动予以回绝。他向前迈出一步,宛如一片凋零的枯叶般轻盈地落在了仅有胳膊粗细的铁链上。
当目睹陈笑天在铁链上行走如飞时,陆棋子与张月良惊得目瞪口呆,一个毫无灵力,看上去病恹恹的少年,竟然拥有如此神乎其技的身手,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白酒也毫不迟疑,立刻向前一步紧追上去。
五指山高耸入云,峰峦叠嶂,宛如巨人的手掌伸向天际。在这座神秘而庄严的山峰之上,有一座离幕庙矗立其中。庙前的广场宽阔而空旷,平日里本应是人来人往、香火旺盛之地,然而此刻却寂静无声,空无一人。
时光倒流至一万年前,当这片土地还未被世人所熟知之时,一位拥有无上仙术的奇人偶然间发现了这个地方。他惊叹于这里的灵秀之气和得天独厚的地势,于是耗费巨大心血,施展神奇仙法在此地打造出了一座绚丽夺目的彩虹桥。
那位创立缥缈门的高人立下了严格的规矩:五指山上的初来庙和离幕庙虽然允许人们前来参拜,但绝不可留人居住。
而且,即便是有人想要停留于此,时间也不得超过三个时辰。
自那以后,岁月悠悠,朝代更迭。历经万年光阴,世间已先后经历了四个不同的王朝统治。
在这四代王朝期间,只有在大周时代曾发生过一件异事。
一名女子竟然不顾禁令,在离幕庙中留宿了一整晚。
但从那之后,便再也没有人能够在初来庙或离幕庙度过一个完整的夜晚。
并非是缥缈门刻意阻拦众人在此过夜,实在是因为这两座庙宇暗藏玄机,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气息。
曾经有人不信传闻,还是个皇子,以十万兵马围困梵净山,带着佳人美酒住进了初来庙里,可一夜过后,庙中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