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书信安夏共谋
含桃不明所以的回道:“她去御膳房了给您拿膳食去了。”
秦暮鸢点了点头,严肃认真道:“我现在交给你一件事情,你记住,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不能告诉任何人,连冬雪都不能说,听见没有。”
娘娘从未如此过,含桃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如捣蒜般点头,“娘娘您放心,奴婢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就是拿刀架在奴婢的脖子上,奴婢宁愿死了,也不会透漏出去半个字来。”
含桃虽然平常心直口快,但忠心耿耿的程度秦暮鸢再清楚不过。
咬了咬唇,回头拿出纸墨急速飞书,交到含桃手中,紧紧攥着她的手,道:“你将这个带去给安妃,在没有外人时打开明白了吗?”
含桃视死如归般的应道:“奴婢明白。”
秦暮鸢不放心的提醒,“切记绝对不能让人发现,明白了吗?”
“娘娘您放心,奴婢一定万事小心。”
“好,去吧。”
秦暮鸢站在门口看着她离开。
宛荷宫。
安夏拿着含桃偷偷送过的书信,眼中略有诧异,暮妃怎么命人鬼鬼祟祟的,到底有何事?
轻轻拆开那封信,随即猛然站起身,身子不稳的扶着一旁的桌子,瞪着大眼半天缓不过神来。
原来信上写着秦暮鸢早已发现她与沈云夜之间的事情,以及这段时间沈云夜如何威胁她一事抽丝剥茧的简略说明,此次来信便是有求与安夏,求她救她与水火。
祈国的女子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更何况她是祈国的公主。
安夏曾经暗暗发过誓,因秦暮鸢曾经在猎场舍命相救一次,这个恩情,她一定要报。
况且这不单单是为了帮秦暮鸢,也是为了她自己,眸子动了动,看向还在候着的含桃,“你回去告诉暮妃妹妹,这件事,我帮她。”
含桃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只要是对娘娘有利的事情她就做,连忙跪地磕头,“谢安妃娘娘。”
秦暮鸢并不完全肯定安夏会帮她,可已经没有其它的退路可选,这步险棋值得一走,当听到含桃回报,秦暮鸢舒了一口气,只要安夏同意,这局就成功了大半。
安夏坐在殿内,拿起身上带着的绣有兰花的扇子,艳丽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她本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她对夜王一往情深,一心钟情与他,可他呢?
一滴清泪顺着安夏的脸颊落下,看着兰花扇,眼底含着冷意,你曾经的话都是假的吗?
日落而息,秦暮鸢果然没有等到沈云绝来,且也没有让人带话过来,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躲了她一天两夜。
含桃奈不住性子,晚些时候跑出去打听,回来跟冬雪说,今夜皇上留宿与凤仪殿。
秦暮鸢那时刚好站在门口全都听而了去,心如刀搅的痛处,他这么做,像是做给她看的。
暗夜之后,屋内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一直站在秦暮鸢的床前,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深邃如渊的眸子中尽是无奈伤寒。
沈云绝俯身,似世间珍宝一般在她唇上轻轻一吻,生怕将她弄醒,只是轻轻点过。
秦暮鸢微微蹙眉,抿了抿嘴,转过身去宛如熟睡的摸样,长长的睫毛轻轻发着颤,眼缝中隐隐有些湿润。
直到天亮沈云绝离开之时,秦暮鸢看着空荡荡的寝殿发呆,随后的一整日都在失落和紧张中度过。
失落的是,沈云绝一天都留在皇后那里用膳看书下棋。
秦暮鸢唯有苦笑,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她似乎从未琢磨透过他的心思,一点都不了解他。
他就像一处深不见底的深潭,她想看清潭底的真面目,却往往在要看清之时,险些掉进潭内,令她彷徨又无力。
傍晚一过,消息依然是沈云绝在皇后那里过夜。
秦暮鸢面露无奈之色,过了今晚,沈云绝怕是永远都不会再来了吧。
眼泪悄然滑落,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胸口,这里,真的好痛……
秦暮鸢早早上了床装睡,含桃冬雪便也早些歇下了,等到快到子时时分,秦暮鸢站在殿内,身上穿戴整齐。
着一件墨蓝色的襦裙悄悄从殿里出来,四下漆黑一片,瞄了瞄正门严格死守的侍卫,小心翼翼的来到墙角,将杂乱的草扒开,露出一个仅一人爬过的小洞,还好她瘦,若是在胖些恐怕就过不去了。
秦暮鸢想这应该是一个狗洞,之前是堵上的,她今日特地让含桃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用铲子将上面的砖块通开。
她顺着洞爬了出去,拍打自己身上的灰尘。
沉重的脚步犹如千金重,每一步都仿佛走在刀刃上。
凉风萧索,打的她的脸涩痛难耐,抬头看天,一片漆黑,连月光都闪躲在云层里,跟她的心情一样,不见光明。
刚刚走进繁花园便被安夏拉到一颗树下,两人藏在暗处。
秦暮鸢激动的看着她道:“安夏姐姐,你果然来了。”
“别多说了,东西拿了吗?”安夏一脸认真道。
“拿了。”随即将抱在怀里的包袱打开,将沈云绝曾经送给她的步摇。
“就是这个?”安夏面露疑虑。
“你放心,你带着这个,沈云夜绝对不会有所怀疑,这是云绝独送我的,没有第二个,沈云夜一定记得这个簪子。”从前这个步摇是无意中替沈云夜起到决定性的作用,现如今她却要刻意而为之。
安夏点了点头,看着与她梳着一样的飞天鬓,带着一样的发饰,这是白天秦暮鸢派人送过来的,救等今夜用上。
“这样便可以了,到时候用我身上带着的祈国幻物香,导致他神志不清,他只要看到你的东西,便会将我错认为你,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骗过他。”安夏道。
秦暮鸢抓住她的手,抿着唇,眼含泪滴道:“姐姐,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