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宵夜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生更半夜也是人们占据的时段，虽然工厂已经搬走了不少，夜里仍有不少人在这要小吃街流连。
“我就知道这两家伙会在这。”方宇笙说。
欧阳信回道：“绝对是你带坏的，我以前可以准时准候上床。”
方宇笙不屑的说：“你还准时，准是外出狩猎才对吧。”
欧阳信说：“你去过了，应该理解这一份苦差，准时准候上床睡觉是种福分。”
方宇笙说：“我们是回身体上，还是搞两桌各吃各的。”
欧阳信说：“吃除了饱肚子，还是一种享受的过程，分两桌可就少了这一份快感。”
方宇笙说：“刚才老和尚还说为了享乐人会变得无所忌惮，原来你也不能脱俗啊。”
欧阳信说：“好像你可以一样，我能脱俗就去找个寺庙坐下来不问世事，也不会让师傅过来找了，所以我们不脱俗是为了别人可以脱俗啊。”
方宇笙说：“看来我的影响力还行，不止带上你深夜的习惯，还能瞎扯了现在。”
灵魂回到身体，肚子咕噜直叫，饥饿感让人一下子虚弱了不少，欧阳信说：“你说饥饿感觉是身体产生的，还是精神上产生的？”
方宇笙说：“我是初哥，你怎么跑来问我？”
欧阳信说：“按道理来说只有身体蛋白质糖分消耗才会产生这种感觉，但每次外面干点事来都会饥肠辘辘。”
方宇笙说：“他们已经跑这来了，说明他们也饿，不管是谁比谁饿，先看点了些什么吃的？”
灵魂回到身体，欧阳信兴趣桌上的小纸条，上面写着麻辣汤三个字，迅即唾液充满了口腔，身后传来老太太和蔼的招呼声：“欧阳老板，这么晚还忙啊。”
同时见老头亲自端上一个大盘子，里面的丸子、肉串还在冒泡，香气四溢。
方宇笙说：“这简直就是勾魂香锅啊。”
老头稍稍呆了一下，欧阳信说：“这是我朋友，可爱吃你们的香锅了。”
老太太高兴的说：“那就多来吧，老头亲自给你们下汤。”
欧阳信热情的问道：“阿华回来帮手了吗？”
提起孙子，老人家总是欢心，只是扬起的笑脸一下子就僵硬起来，不自然的停留在老脸上，反倒是方宇笙赔个笑脸：“也就两老坐镇，年轻人也就尽情在外面玩耍了，老板就放心吧，玩得差不多自然就回来了。”
方宇笙的笑脸也有点僵硬，当年那个小破屋子里，他也曾经等待，只是反过来，一个小屁孩等待着老头的回来，滋味他懂。
老太太绷紧人脸稍稍舒展回来，为感激方宇笙的宽慰，老太太转头还特意送来两只卤蛋，然后重投忙碌。
远端一个桌子闹得很，几个人举杯豪饮、吞云吐雾，老头一边恭敬伺候着，中间一个人竟拍桌子站起来，怒目盯着老头，啃了一半的鸡翅直甩到老头的脸上。
方宇笙一下子暴起，若非欧阳信拉住早已蹦到现场。
欧阳信说：“这种事气人，但宵夜店也是常有，挡一下就好，不要搞大了。”
方宇笙提着啤酒瓶快步来到老头身旁，装半醉的样子说道：“兄弟，啥事啊，老头不经吓，躺下了你管啊。”
样子虽装醉，刚毅的眼神却无法掩饰，中间的人正要发作却突然冻住，身后的黑暗转来一把声音：“啥几把情况！”
人慢慢走出黑暗，手提了下裤子，刚吐口沫的头抬起，灯光让脸上的轮廓渐渐展开。
“耳仔！”方宇笙心里暗叫道。
耳仔歪脖子的盯了一下方宇笙，并没有把曾经的老熟人认出来，重伤后的阿中经大幅度的整容后已经判若两人，他现在是方宇笙，上天给他了第二次的生命。
“兄弟有种啊！一个人喝闷酒？”耳仔机警的看向方宇笙的来处，只见欧阳信一个人低头光顾着吃。
方宇笙露出难解的面容，醉里带着轻蔑的眼神看着这一桌人，说：“一个老头都敢站这，我七尺男儿来找杯酒喝还怕大伙舍不得杯中酒，呵呵。”
耳仔提起桌子上一杯酒，一饮而尽，恶狠狠的回道：“酒我有的是，怕你没这多话的嘴巴装不下。”
方宇笙也饮尽瓶中酒，拨开桌子上一人，两手支在桌子上说：“老头躺下了没有做下酒菜的人，你管啊！你有酒找我来。”
方宇笙重复这样的话耳仔似听懂，年轻力壮一下手重老年人受不起，弄出事来也不好对付，这是保护两老的话。
这一闹四处的目光都聚焦于此，还有不少人暗里架着手机在偷拍，耳仔懂得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说明这两年长进了不少。
“兄弟，我会来找你喝酒，说话算数，你等着。”耳仔没改他阴阳怪气的语调，再加上一股狠劲，身边的几个人听懂他的话，呵呵跟笑着，似等着一出要上演的好戏。
“滚！”耳仔冲着方宇笙吼道。
方宇笙那受得了这个曾经的手下小混混如此猖狂，一提劲，手臂还是有只手在拉着，这回不是欧阳信，是老头。方宇笙咽了下口水，他知道就此结束对店家两老是最好的结果，虽然自己没受过这样的气，但看着老头脸上留下的鸡翅碎皮肉，实在不算什么。
方宇笙已经很难装醉了，气上心头，浑身手脚硬硬蹦蹦，忍着不去砸桌踢凳。但还是原路返回，重重的一屁股坐下，酒瓶嘭的一声击向桌面，瓶子没破，方宇笙最后还是顾全两老没发作。
欧阳信还在吃，吃相还有点难看，饿了的人一向不顾及仪态，但兄弟在另一边差点与别人干仗还一幅漠不关心就让人不爽了。
方宇笙问：“那几个人可恨不可恨？”
欧阳信回：“可恨。”
方宇笙再问：“你管不管？”
欧阳信再回：“做个保可以，但管不完，这种事老板隔三差五的都会见着，也就这样过了，实在闹开了就报警，这年头管用得很，你啊，收一收你的江湖气，这太平年头恶人难横行。”
方宇笙说：“也对，受点气就受点气吧，保全店子比逞英雄爽一把强多了。”说着夹起老太太送来的卤蛋往嘴里送：“嗯，老头这手艺确实到家。”
嗙的一响，那头传来暴瓶子的声音，几个混混在甩盘子扔瓶子，最后像等老大发话，耳仔突然把桌子掀翻，咣当巨响。
欧阳信抬起头说道：“这就过份了。”
耳仔把眼光投向方宇笙这边，然后招唤桌子上一名妖艳的女子，正是他人紧跟着时，耳仔举起手掌成拒绝手势，大伙识相呵呵笑着朝另一个方向离开，耳仔搂着女子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