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一章贪婪
安德烈毫不介意对方查看自己制作药剂的过程，轻笑着调侃道：“那他们最后翻脸了没有？如果翻脸了，我马上就去招揽威尔森骑士，要知道这年头实力强大且忠心耿耿的手下可太少了。尤其我现在正在用人之际，别说是一名骑士，就算是一名盗贼我也来者不拒。”
“抱歉，搅了你的好事，我已经用法术把他受到的影响驱散了。”鲍里斯会长故作无辜的摊了摊手。“说说看，你为什么把约翰尼斯的手稿交给那群白痴？有什么目的？”
事实上，他拍在骑士肩膀拿一下，恰好启动了身上一件魔法物品的驱散能力，否则威尔森起码还要在过一两个小时才能清醒过来。
“目的？为甚您会这么想？难道我就不能慷慨一次吗？”安德烈一边问着，一边点燃酒精炉，开始对烧瓶内的紫色气体加热。
尽管这句话的语气十分平淡，仿佛一切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但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那微微上扬的嘴角。
对于眼前这名年轻法师的性格，鲍里斯可谓是相当了解，马上发出一声嗤笑：“哈哈哈哈！慷慨？你也许聪明、也许狡诈、也许洞悉人性、也许博学，可唯独跟慷慨两个字沾不上边！
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功利主义者，所以只会做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我实在看不出，把一本记载了精妙剑术和武技的笔记交给一群贪婪的贵族和走私商人，对你有什么好处，除非其中另有隐情，我说的不对吗？”
“呵呵，假如我说，这本笔记是从一个叫做“黑刃”的组织手中抢回来的，您还会这么认为吗？”
安德烈显然很享受这种法师之间的谈话氛围，毫不隐瞒说出了手稿的来历。
他相信以林顿城法师协会的力量，自然不可能对这个暗中网络了众多高阶近战职业者的组织一无所知。
“黑刃？你惹上了他们？”
正如预料中的那样，鲍里斯会长果然知道黑刃的存在，从他惊讶万分的表情，明显知道的还不少。
安德烈淡然的点了点头：“没错，我不但惹上了他们，而且还除掉了武器大师萨姆，所以那份手稿稍微有点烫手，更何况我是一名法师，即便是在高深的武技和剑术又有什么用？索性丢给别人吸引注意，就算黑剑发现了也不会第一时间找上我。”
众所周知，大多数法师都相当自私，除了对于魔法研究的执着之外，剩下的估计也就是冷漠，对于世界的冷漠，对于人类社会的冷漠。
因此，鲍里斯会长得知安德烈甩给贵族们一个天大的麻烦后，非但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反而大笑着拍起手来。
“啪啪啪啪啪……”
“精彩！真是精彩！想不到你不但甩掉了一个大麻烦，而且还让那些白痴贵族们对你感恩戴德，想必他们现在还在庆祝自己获得了一笔惊人的财富，殊不知这笔财富其实是灾祸的根源。”
“您过奖了，我只是利用了人性中的贪婪而已。毕竟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免费的，想要获得什么样的收获，就要准备好付出同样的代价，所以免费本身就是一个陷阱，老乔治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贪欲，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安德烈从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因为他始终没有强迫过任何人，而是给了对方充分选择的权利。
只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能够看破巨大利益背后隐藏的危急而已。
“贪婪啊……人类的原罪之一……”鲍里斯摸着下巴上的短须，发出了一声感叹，结束了关于手稿的话题。
毕竟他是一名大法师，对剑术、武技之类的东西没有任何兴趣。
要知道变化系专精的法师，本身就可以通过奥术增强自身肉搏能力，战士哪怕将肉体锻炼到极致，也无法改变血肉之身的事实，而变化系法师们却可以让自己化身成为刀剑无法杀死的巨魔、力大无穷的巨人、拥有心灵异能的夺心魔、甚至是坚无不催的金属魔像。
在生命本质的巨大差距下，任何武技与剑术都不过是个笑话，几乎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明白，唯有魔法才是通往至高真理王座的唯一道路。
趁着会长感慨的功夫，安德烈以极快的速度在烧瓶内加入了一点蝙蝠的翅膀，章鱼的触须，还有两滴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粘液。
只见这些东西落入烧瓶之后，迅速与紫色的气体产生反应，紧跟着从内部发出一阵阵刺刺耳的尖啸，宛如人类在承受极大痛苦下才能发出的声音。
鲍里斯十分惊讶眼前看到的现象，试探性的问：“这是什么？”
安德烈小心翼翼把这些会发出声音的蒸汽，灌入一个事先准备好的瓶子内，然后迅速盖上木塞，用蜡彻底封住瓶口。
做完这一切，他脸上紧张的表情才稍微放松了一点，笑着回答道：“没什么，我根据一种古老药剂发明的小玩意，虽然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伤害，可是却能让大脑出现一些功能紊乱。”
“大脑？”鲍里斯下意识凑到烧瓶内，想要嗅一下里边残余的气体，感受究竟会对身体产生怎样的影响。
安德烈见状，赶忙身手拦住对方，苦笑着解释道：“大师，我要是你就绝对不会去嗅，因为它能让连接左右大脑的纤维组织——胼胝体失灵。”
鲍里斯显然从未听说过胼胝体这个名词，马上追问：“能给我详细解释一下吗？”
“当然！众所周知，人类的大脑分为左右两半，而这两半大脑在功能上是有重叠，甚至还拥有独立处理问题的能力，全靠胼胝体进行区分管理，否则就会出现两半大脑同时给身体某个部位下达命令的情况。
比如说您同时想拿起桌子上的两支笔，在胼胝体正常工作的情况下，大脑会分别给两只手下达命令，可如果胼胝体被切除或是失灵，那么左脑和右脑很可能同时给其中一只手下达命令，这个时候手就会出现不受控制的错乱行为。”
安德烈面带微笑，详细把大脑中胼胝体的作用解释了一遍，同时轻轻晃动着手中的试管，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