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六章摊牌（下）
“古代魔法文明的传承从未断绝过？”
鲍里斯眼睛里瞬间爆射出两道精光，上下打量着安德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以他的智力水平，自然不可能相信这样的话是随随便便就能说出口的，其中必然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尤其是安德烈的法师等级提升的如此之快，而且还能时不时拿出很多失传已久的魔法和药剂配方，甚至是延长寿命的方法，换做是谁都会产生极大的怀疑，更何况是一名经常参与政治，同贵族们勾心斗角的大法师。
不过鲍里斯长久以来了锻炼出了常人所无法企及的耐性，所以一直都没有作出任何试探性的举动，对于那些让无数协会成员眼红、发狂的好东西，选择性的视而不见，就连几位资深成员的暗示都装作没听到。
原因很简单，一方面他不想平白无故失去可以延长寿命的方法，另外一方面也没把握搞定可能隐藏在安德烈背后的势力。
但是现在……
他预感到差不多是摊牌的时候了，整个人变得异常严肃，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下意识绷紧，看上去就好像准备战斗一样。
安德烈的反应则刚好相反，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开口说道：“没错，古代魔法文明的传承从未断绝过，虽然我暂时还不能向您证明这一点。
放松点，大师，我并不是您的敌人，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
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利理念上的冲突，更没有利益上的纠缠，仅仅是进行了一次交易，各取所需而已。
当然，那位幕后黑手同样也算不上是您的敌人，只要您能放弃手中的权利，离开林顿城这个是非之地，我保证他绝对不会主动找您的麻烦。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现在围绕着林顿城，甚至是整个南方海域，都属于我们俩的战场，不管是谁被卷入其中都别想保持中立，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的，我想我明白了。”鲍里斯深吸了一口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们俩就是古代魔法文明的继承者，而这场对决就是某种资格测试或是试炼，谁能获得胜利，谁就能得到更多的资源倾斜，对吗？”
“是的，尽管细节上稍微有点出入，但大体方向完全正确。如您所见，这是一场遵循法师古老传统的较量，是智慧与智慧之间的碰撞，无论是我也好，幕后黑手也罢，统统没有选择或是拒绝的权利，因为有更强大的力量约束着我们的行为。”
安德烈丝毫没有否认的意思，大大方方承认下来。
作为奥法之眼的拥有者，他完全有资格自称是古代魔法文明的继承者，至于劳雷塔博顿斯则是老巫妖的正式学徒，学习的都是古代魔法文明知识的结晶，自然也有同样的资格。
虽然安德烈到现在也无法理解，老巫妖这样安排究竟有什么目的，就连像奥法之眼突然觉醒这样的紧急事件，都无法使其改变原本的初衷。
但有一点他却非常清楚，那就是自己在成为真正的棋手之前，最好服从对方的安排，接受对方好意与庇护，否者很可能将会直接面对恐怖的神明。
以安德烈的聪明程度才不会相信，亲手毁灭了古代魔法文明的诸神，会任由他这个奥法之眼的拥有者，继续留在物质世界慢慢发展壮大，一旦身份暴露，等待他的很必然是狂风骤雨般的围攻。
很多时候，力量才是决定一切的根本，所谓的伦理道德和法律不过是张擦屁股用的纸，当需要的时候拿出来糊弄一下普通民众，用过之后就丢到一边，从古至今始终如此。
鲍里斯紧锁眉头，瞪着两只锐利的眼睛，压低声音问：“为什么对我说这些？你有什么目的？或者说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安德烈身体微微前倾，贴在老法师的耳畔小声回答道：“很简单，我希望获得您的帮助，不是现在，而是在您获得悠久的寿命之后……”
“帮助？什么样的帮助？”鲍里斯不动声色的继续进行着试探。
他表现的十分谨慎，似乎不太想要假如这场危险的游戏当中。
对于会长充满戒备的态度，安德烈早有预料，微笑着解释道：“不瞒您说，就目前的形势而言，我处于非常大的劣势，所以格外需要法师协会的力量，而法师协会刚好正处于您的掌控之下。
我希望你能在返回林顿城之后，尽可能说服资深成员，让他们支持我，亦或是选择中立，这样一来我就能放手解决盖文劳瑞恩。
相信您应该很清楚他在背地里做过些什么，我完全有理由掀起复仇之战，不是吗？”
鲍里斯听到这个词，脸上瞬间流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紧跟着喃喃自语道：“复仇？原来如此……
泽布伦是盖文劳瑞恩的学徒，同时也是鲜血侯爵吉尔吉斯的儿子，现在他们的舰队袭击了你，你完全由充足的理由把他们告上议会，然后申请仲裁，假如对仲裁结果不满意，你还可以发起决斗，甚至是私战，简直就是完美的开战借口……”
“呵呵，您说的没错，这是一个完美的开战借口，我打算趁此机会彻底解决掉法师协会的内部矛盾，不知道您是否愿意支持我？”
话说到这个份上，安德烈已经没必要再继续掩饰什么，直接提出了要求。
随着对奥法之力的理解越来越深入，他就愈发明白法师协会有多么重要，说句不好听的，只要掌控了林顿城法师塔，以及数十名正式法师，那么他就能监视城内的一举一动，无惧于隐藏在边境森林内的十万怪物大军。
鲍里斯会长的表情十分凝重，他在犹豫，犹豫是否应该同意用暴力手段来杀死盖文劳瑞恩。
因为这很可能导致协会从原本松散的施法者组织，向着半军事组织发展，以后互相之间不再遵循传统和规矩，而是谁的拳头大谁有理。
很显然，这与法师协会创立的初衷严重像违背，所以他需要慎重考虑后才能给出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