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选择
天已经微微发亮。
乔景愿躲在在楼梯扶手后，前面是面色严峻的陈言和顾晟，后面是好不容易睡去的陈冉冉。
偌大的房子里，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乔景愿的脑子、心里乱成了一团麻花，惴惴不安。
“我看了监控，陈冉冉的车速度太快，看到那个人也没有做出应有的反应，肯定是要负全责的。我想不明白，她怎么会这么失控？你们，吵架了？”陈冉冉做事一向理智有条理，开车也很稳当，他想不明白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不重要，现在是什么情况，死的那个是什么人？”
“有点麻烦。”陈言小心的看了一下顾晟的表情，又接着说：“一个小老板的独生子，叫丁烨，很受家里重视，。而且又惊动了警察，警局那里留了记录，我把监控拿回来了，但是保安和另一个住户看见了过程，对陈冉冉很不利。”
陈言咽了下口水，“而且，丁家在医院闹得挺厉害，要见撞死他们儿子的人，警局那里虽然帮咱们压着，但如果陈冉冉一直不露面，恐怕拖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把这件事情闹大。”
“咚！”手边的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顾晟烦躁的松了松领结，“不可能！”
“给他们开条件，直到他们满意为止。”顾晟一张脸冷到了极点。
“找个人，替上去。”
“这……能谈的我都谈了。他们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根本不接受，说是……要让凶手一命抵一命！”
“咚！”手边的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顾晟烦躁的松了松领结，“不可能！”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他都不能让陈冉冉承担这一切。其实有陈雄在，他根本不会让他的宝贝女儿瘦一点委屈。但如果真的让陈雄出手，顾晟，也就别再想接近陈家了。
“去，再和他们谈！不管花多大代价，都要把这件事情压下去！”
“这不重要，现在是什么情况，死的那个是什么人？”
陈言苦着一张脸，刚想开口，手机就响了，“陈先生，丁家人往你们那里去了！”
电话里头的声音还没落，门口就开始吵闹起来。
陈言面上一片苦涩，看看乔景愿的背影，又看看沉默的顾晟，捂住脸，深深叹气：“怎么会这样！”
“谁撞了我的儿子！给我出来！偿命！”“您不能进去啊……”
保安的阻拦声，丁家人的声讨，惊天动地的敲门声，震得这所房子摇摇欲坠。
连顾晟房间里的陈冉冉都被惊醒，她一脸恐惧地站在房门口：“他们找来了是不是……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顾晟快速看了她一眼，又看到了楼梯后面蜷缩着的那个小小的身影：“乔景愿，把冉冉带进房间，别让她出来！”
乔景愿唯唯诺诺的站了起来，拉了拉陈冉冉的衣袖：“冉冉姐，你别怕，你……你先回房间休息会。”
顾晟一把打开大门，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一堆闹哄哄的人，“你们想干什么？”
陈冉冉失魂落魄的，也无暇对她做出什么反应，木木的被她带着往房间走。
陈言面上一片苦涩，看看乔景愿的背影，又看看沉默的顾晟，捂住脸，深深叹气：“怎么会这样！”
顾晟一把打开大门，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一堆闹哄哄的人，“你们想干什么？”
“咚！”手边的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顾晟烦躁的松了松领结，“不可能！”
一个看着应该是丁烨父亲的人，满脸怒意，直奔主题，“顾先生是吧！我知道你，你是很厉害，但是一个人再厉害，也不能只手遮天吧！撞死我儿子的那个女人呢！把她交出来！”
“丁总，再大的事我们也能好好谈……”陈言试图安抚他们。
“没什么好谈的！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我一个没了儿子的人，你哪怕把整个中晟给我也没用！我只想我的儿子好好的！不能的话，就把那个女人交出来！我知道她在这里！”
一群人作势就要往里面冲，那架势简直要吃人。
“我看谁敢进来？”顾晟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阴暗，一股气势浑然天成，镇住了丁家人。
“丁先生，你也说了，我不能只手遮天，自然不会包庇罪犯。只是小姑娘家不是故意要撞人，出了事，自己也害怕，现在情绪不稳不适宜见人。再说了，警局那里还没有出结论，你们又有什么权利带走我的人？”顾晟言简意赅，一番话让人无法反驳。
“好，我就信顾先生一回。警局那里很快就会有结果的，希望到时候能如你所言，不要包庇那个女人！”丁父知道顾晟不好惹，今天是注定带不走人了，撂下话，领着一行人走了。
顾晟定定的立着，客气的点点头。
“现在该怎么办？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陈言在客厅的团团转。
“找个人，替上去。”
“你说什么？”
“路口挺黑的，我赶到的时候冉冉还坐在车里，那两个人一定没有瞧见她的脸，监控处理掉，找个身形差不多的顶上去，应该没问题。”这是让陈冉冉远离风波的最好办法。
“你说的倒是容易。你以为丁家人真的走了？你家门口、小区大门，哪里没有人看着？我怎么给你偷偷运一个人进来？给你变一个？”陈言觉得顾晟脑子简直坏掉了，居然想出这种办法。
“现成的，不就有一个。”顾晟似笑非笑地看着陈言。
“谁撞了我的儿子！给我出来！偿命！”“您不能进去啊……”
陈言顿悟，脸色大变。
一把揪住顾晟的衣领，陈言咬牙切齿、难以置信：“顾晟，你认真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愿意。”小姑娘细细的声音回荡在客厅里，像是撞出了回音，反反复复的在顾晟的耳朵里轰轰作响。
“真的，我想的很明白，是我撞了人，我会负责。”小姑娘腰挺得笔直，脑袋高高扬起，一字一句的说完扭头就走，眼泪流了一脸。
做了那样的事，本来就无颜面对他们。终归是要走，赎罪也是一个好选择。
陈言面上一片苦涩，看看乔景愿的背影，又看看沉默的顾晟，捂住脸，深深叹气：“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