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成了傻子了？

四年后，乔景愿又见到了顾晟。

那天，她在好心邻居的帮助下简单地办了乔薇的葬礼。

乔薇死了，癌症，从发现到离开也就短短一年时间，走的很快，但也把景愿折腾的不轻。单薄的小姑娘像只麻杆，下巴尖的能戳人，眼下也总带着淡淡的乌青，长时间没打理的刘海遮住了暗淡的眼睛，身上衣服也都洗的发白。总而言之，乔景愿过得潦倒，看起来很糟糕。

她刚从墓地回来，要债的就找上门了。前几年乔薇迷上了赌博，加上看病借的钱，七七八八欠了也不少，现在，她倒是两手一撒走了，这笔债也就落到了景愿的头上，好像把她这一生的苦难又延续到了景愿身上。

要债的流氓骂骂咧咧的翻箱倒柜，把本就破旧的家里弄得不成样子。乔景愿没有一点力气，明明才十六岁，却比同龄人多吃了许多苦头。她跑不动，不知道跑去哪里，只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蜷在角落里。

“这是吓晕过去了？”顾晟把她抱到床上，怀里的小姑娘轻的让他都不敢用力。又想到一进门看见她跟小狗一样啃着包子，脏兮兮的，被那些人围在其中却不敢哭，就不由得深深皱起了眉，隐隐感到心疼。

她又累又饿，一抬眼，看到了要债人扔在门口的包子。

沉默地挪过去，景愿拿起包子就啃，她实在是太饿了，饿到已经顾不上尊严和体面，她只想吃饱，她还不想死。

流氓翻遍了整个家也没找出什么值钱的，一行人注意到了墙边的乔景愿，眼前一亮，走到她跟前，肮脏的手抬起了她的下巴。

景愿无处可躲，大口咬着包子，强装镇定地望着他们，她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嘿嘿，瞧这小姑娘，比她那老妈长得更漂亮，哎呦，还不怕人呢。”领头那人的三角眼不怀好意的在她身上打量着，下巴上的那只手猥琐的摩挲着。

要债的流氓骂骂咧咧的翻箱倒柜，把本就破旧的家里弄得不成样子。乔景愿没有一点力气，明明才十六岁，却比同龄人多吃了许多苦头。她跑不动，不知道跑去哪里，只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蜷在角落里。

乔景愿死死地咬住了下嘴唇，喉咙里的包子好像哽住了，很疼，但是她别无选择，只能死心一般地闭上眼睛。

“嘿嘿，瞧这小姑娘，比她那老妈长得更漂亮，哎呦，还不怕人呢。”领头那人的三角眼不怀好意的在她身上打量着，下巴上的那只手猥琐的摩挲着。

“倒是乖巧啊，不错不错，谁说这乔薇没钱啊，这漂亮小闺女可值不少钱啊，来来来，兄弟们，我们先尝尝味道。”下流的起哄声一下子响起来了，景愿能感觉到令人作呕的气息向她包围过来，哪怕早有预料，也再忍不住颤抖起来，薄薄的嘴唇已经被咬破，血腥味渗了出来，她拼命压抑着泪水。

乔景愿的身体崩的笔直，想把自己当成一具死尸。就在这时，她听到了顾晟的声音。

“嘿嘿，瞧这小姑娘，比她那老妈长得更漂亮，哎呦，还不怕人呢。”领头那人的三角眼不怀好意的在她身上打量着，下巴上的那只手猥琐的摩挲着。

这让她以为自己在做梦，但是她感觉到那些恶心的气味一下远离了她，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干净的温暖包围，感觉到常常在她梦里出现的手掌轻轻落在她脸上。身体抖得越发厉害了，却不是因为害怕，眼泪汹涌而出，却还是不敢睁眼，她更害怕了，害怕这是自己的幻觉。

“这是吓晕过去了？”顾晟把她抱到床上，怀里的小姑娘轻的让他都不敢用力。又想到一进门看见她跟小狗一样啃着包子，脏兮兮的，被那些人围在其中却不敢哭，就不由得深深皱起了眉，隐隐感到心疼。

听到这久违的熟悉的声音，乔景愿才鼓足勇气颤颤巍巍的睁开眼，真的看到了那个心心念念的人了啊！还是小心翼翼的用指尖戳戳顾晟的胳膊，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顾晟哭笑不得，抓住了她的手:“这是真成了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