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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令人作呕的战斗

时间过了仿佛一个世纪,谢天谢地殷先生终于有了反应,身子一转踏着水花朝我们飞奔而来。我和小白一路狂奔,跑了大概一根烟的工夫,早已把海蜈蚣甩得无影无踪。我终于停下来喘了口气,汗水落在脚下发出清脆的响声。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眼前是一片浅滩,浅滩逐渐向远处延伸,大大小小的石块像小丘一样露出水面。

周围静的可怕,到处透露着一股压抑的气息。我担心四周有危险,于是将水面检查了个仔细,这里的水质异常清澈,而且水面不深,没看出危险。我终于舒了口气,心里轻松了不少。

时间紧迫,我们涉水前行。灯光打在水面上,碎成无数个碎片,就像一粒粒珍珠,美不胜收。我正陶醉其中,忽然感到有人捅了我一下。

我顿觉不对,猛地回头,却发现身后空空如也。小白见我疑神疑鬼,冲我做了个鬼脸,要不是他人在我前头,我准怀疑是他干的。

既然什么发现都没有,我们只好继续赶路。我一路低头凝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我敢保证,刚才的触感千真万确,就跟有人用手指在背后戳了一下一模一样。可奇怪的是,为何四周一点痕迹都没有?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身体又被戳了一下。这一次下手相当重,我疼得直接喊了出来。

这回我们三人同时转身,本以为会有所发现,然而身后连根毛都没有。小白看到我痛苦的表情,知道我不是装的,于是走到我旁边,低声说道:“这里有古怪,我们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飞影凌空而至,殷先生手起刀落,将一段触手削入水中。触手入了水,仿佛掉入油锅般不断翻滚。

我看着脚下游蛇一般的触手,眼睛都直了,一股恶心和恐惧的感觉油然而止,我连忙后退了几步,生怕这东西钻到自己脚踝里。触手大概扭动了几十秒,终于没了动静。

就在殷先生出手的瞬间,我看到了飞影消失的方向,说出来可能难以相信,飞影消失的地方居然是一个石块。

我惊呆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卧槽,难道石头成精了?”

说罢我连忙跑到飞影消失的石头跟前,弯下腰仔仔细细地看了个遍,发现根本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并没什么异常。

我正要感叹,不料殷先生忽然将我一把拉开,只见石中一条肉柱冲天而起,根部触须则像孔雀开屏一样散开,直奔我面门。

殷先生似乎早有预料,飞起一刀,将触手逼了回去。

我心有余悸,声音之中带着颤抖问到:“这是什么鬼东西?”

殷先生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看这块石头有何特别之处?”

听罢我仔细端详,发现石头表面并不光滑,而是聚集着一个个篮球大小的凸起,而刚才的触手就是从这些凸起中钻出来的。

可即便如此,我对这些东西的身份依旧一无所知。小白盯着石头端详了半天,忽然间嘴角一扬,以为对他的了解,知道他心里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我这回更着急了。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急迫,殷先生不再跟我打哑谜,低声道:“这是藤壶。”

我听罢差点儿没跳起来:“这些鬼东西居然是藤壶?你以为我没见过藤壶吗?跟眼前的压根就不一样!”

有关藤壶的知识,我多多少少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藤壶是一类拥有石灰质外壳的节肢动物,虽然和虾类、蟹类差别有点大,但它们却是近亲。

藤壶一般寄生在浅滩的石头上或船只上,在一些大型海洋生物,比如座头鲸身上,也能发现它们的踪迹。当鲸群冲出水面时,身体下方密密麻麻的白色附着物便是藤壶。拥有强迫症的人见此场景总想把它们扣下去,不过要想去除藤壶可没那么简单。藤壶有着极强的吸附能力,这和它能够会分泌一种粘性胶质有关。藤壶之所以能够严丝合缝地附着在其他物体上,这些胶质功不可没。

看到这里有人一定会好奇,既然藤壶无法移动,那么它们怎么吃喝拉撒,怎么繁殖?

吃嘛,很简单,海水中生活着不计其数的微生物,吃饱喝足不成问题;至于繁殖嘛,就有点意思了。众所周知,藤壶是雌雄同体生物,也就是说可男可女,繁殖时需要进行异体受精,无法自体繁殖。可是藤壶身体无法移动,那该怎么办?不用担心,聪明的大自然早已赋予它们特殊的生存技能。当藤壶繁殖时,会利用一根伸缩自如的细管,将精子注入其他藤壶体内。听起来是不是有点耳熟?想必有人已经猜到这根细管是什么了。

想到这里我忽然一愣,发觉哪里不对劲,片刻之后全身立刻感到一阵恶寒。

他娘的刚才缠住我的,难道就是藤壶的小弟弟?那我身上黏糊糊的,莫非就是……?

天哪,我到底造了哪门子孽啊?我敢说我长这么大,头一回遇到用鸡鸡当武器的!

我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小白看着我的窘迫样,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着实很欠揍。

此地不宜久留,现在还不是斗气的时候,殷先生打头,我和小白尾随。可就在这时,我忽然感到双脚一顿,险些摔倒。

小白一把止住我前倾的趋势,等我低头一看,脚踝已经被缠了个严严实实。一瞬间我脑子都快炸了,只见触手(还是称作触手好一些)缠得跟麻花似的,而且还在不断收紧。

小白当然不会让它们得逞,刀光一闪,便将触手斩断。这时我才发现,四周忽然出现无数条触手,我哪里还敢犹豫,撒丫子就开始蹽。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藤壶体型大得惊人,而且我们似乎正好撞上了繁殖期,真是祸不单行。

可是我做梦都没想到,噩梦才刚刚开始。

说实话,对付这些触手,我们还是占优势的,毕竟我们手中有刀,而且它们的攻击力并不怎样。唯一让人感到难受的,就是恶心。

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恶心,让你有着一种把胃吐出来的冲动。

战斗持续了几分钟,我渐渐找到了感觉,开始见招拆招,打得不亦乐乎。

可是还没高兴多久,一团液体从天而降,把我打了个正着。我摸着黏糊糊的液体,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而此时小白早已笑抽。

我不明所以,愣了片刻,忽然间反应过来。卧槽,我觉着我这脑袋不能要了!

我印象中记得,藤壶会互扔精液来繁殖下一代,这种交配方式还有个像模像样的学名,叫做“精液投掷”,可谓生物界的一股“清流”。我脑袋上像凝胶一样的东西,除了它还能是什么!

我一边吐槽,一边用清水擦洗,这种前所未有的繁殖方式亏它们能想得出来。

接下来的场面就有些尴尬了。只见透明的胶体漫天飞舞,我们三个左闪右避,相当狼狈。

一轮战斗下来,我浑身湿了个透心凉,其他人居然毫发无损,此时此刻,我只想点一首凉凉送给自己。他娘的,敢情其他人不喷,就单喷我一个。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我真想直接钻进水里好好冲洗一番,小白不忘调侃我:“你别忘了,水里可能更多。”

我望着脚下的水面,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过。

可是气归气,眼下除了躲,没有别的办法。

我们一路狂奔,水面荡开一条巨大的波纹,漫向远方。藤壶还在尽情地投掷,似乎并不在意我们的离开。而我只想尽快结束这场令人作呕的战斗。

也不知为何,我们所到之处原本安安静静的藤壶就像吃了兴奋剂似的,顿时伸出触手开始投掷体内珍藏的染色体。

我猜可能是它们感应到了我们身上的气味,所以才做出了繁殖的反应。当然了,气味肯定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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