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立道心沙恒灭尸潮
陈浩尚在酣战,那些丧尸看到入口堵住本能的会把尸体刨开,这样一来反倒形成了一个僵局,陈浩堵不住西门门洞,那些丧尸一时半会儿也冲不进来。
但这种局面吃亏的还是我们,陈浩身上没有修为全靠自己的肉身之力,短时间还好说时间一长铁打的人也消耗不住,但就算是有了修为,这东西也不是无本之木打了这么长时间早就疲了,说书的老说打上三百回合三天三夜,如果真的学过肯定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会儿已经快一个时辰了,我看陈浩脚步有些虚浮锤子也没之前拿得那般稳当了,知道他有些强弩之末到了坚持不住的时候了。
猛然间听到头顶城楼上面有人喊了声:“起!”门洞里竟然缓缓升起一堵沙墙,把我们跟丧尸大军隔开,沙墙坚固牢靠有些丧尸飞扑过来没办法躲避直接撞了个脑浆迸裂。
这声音听着耳熟,但又想不起来是谁,但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军机营的增援大军终于来了。
陈浩三两下捶死几个漏网之鱼,龙鳞收回身上徒增厚厚一层脏血,他自己觉得嫌弃又没办法处理,还是王大脱了外衣给他才能擦了个干净。
我们三个抱在一起都没有说话,劫后余生的感觉,真好。
这丰州城一行,我们见到了很多东西,也彻彻底底的感受了一把死亡的味道,凡人的生活看起来美好平淡,但只要被修士稍作手脚那便是横尸遍野的结局,无论大富大贵才是街边乞丐都逃不过这种宿命,只是时间先后的问题。
那神秘高手挑了丰州城犯下这滔天惨案,必定不是为了我们这三条杂鱼,背后真正的阴谋我们可能连冰山一角都还没看到。
师父以前带我们闯荡江湖的时候说过:“要想看透事情,首先自己要在事情里面”,我们这种修为还没有真正走近修真世界的舞台。
但这种血案也不是个个都能遇到,我相信陈浩与王大心里其实都有感悟,我以前有些在意生死,更没办法真正的挑起老爷子放在我身上的担子,只是一心想着能不能修炼有成重回地球。
但亲眼看到异世世界的残酷,我心里有了新的想法,这个世界也好地球也罢,从来没有人真正在乎过普通人的感受,譬如说丰州这两万多条人命,修为通玄的人说弄死就弄死。
凭什么?
总有一天我要抓住那个人,当着他的面好好问一句:“凭什么?”,“仙人骑鹤西行去,哪管荒村无人烟”,这样一心求道的狗屁仙人,我才不当。
我心里刚刚下定决心,就感觉灵台顿时清明下来,天地间的灵气自发的朝我涌来,我虽然人被困在门洞里,但意识却好像浮在空中俯瞰着这丰州城的大地,这种感觉实在玄之又玄,我闭上眼睛细细感悟,他俩应该也都各有收获虽然看起来狼狈,但身上的气质与以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沙墙彻底帮我们挡住了尸潮,隐约能够听到一些爆炸与丧尸的嘶吼,闸楼顶上有人操作守城机关几声巨响之后,西门坚固的城墙缓缓升了一人多高,顶上暗门拉开露出一张人脸冲我们喊:“三位颜爷,快快进城吧”,正是那招锦涛手下镇守西门的领队。
陈浩赶紧搀着我跟王大,我低着头笑了笑,他这也算没有言而无信。
我们出了门洞城门被重新封死,抬头一看西门城墙之上现在已经尽数站满了军机营的援军,金银二色的盔甲分外闪亮,我们沿着石阶走了上去,上去一看竟然不少面孔我们还都认识,这些援军里面竟然大部分都是我们追星府的人。
城墙之下便是那密密麻麻的丧尸,有一人站在闸楼顶上遥遥的看着它们,手里轻挥了一下令旗所有的银甲将士手中现出黄光,全是一架架的黑钢硬弩,无需多做吩咐已经纷纷上好弓弦,那人手中一挥,遮天蔽日的锐利响箭倾泻射出,但凡中箭的丧尸必定被贯穿骨肉,顷刻间便已射倒大片大片的尸潮。
起先他们说起大风国先皇靠着金盔铁蹄踏遍了江湖门派我原是不信的,但是亲眼看到这个场面我又相信了,军队的制式武器与协调配合并不是随便来个门派就挡得住的,这般强弓硬弩高深的修士虽然可以自保,但普通修士绝对难以幸免,被抹杀了新生力量的门派与家族,还叫家族门派吗?
那人挥了三次旗,硬弩也射出三轮,再换一旗金盔将士各持刀枪从城墙上面一跃而下,五人结阵以后竟与那满地乱爬的丧尸短兵相接起来,天字营的一些学员这么长时间早就有了默契,进攻防守之间相互都有照应,鲜少有被丧尸真正伤到了的。
丧尸大势已去我也放下心来,后面无非都是一些打扫战场的工作,唯一比较麻烦的便是不知道这些丧尸身上有没有带上那种怪毒。
我们三个自从发现可以接取任务换取奖励以后,从恨山案开始就没怎么在追星府待过,天地营的人个个都不是傻子,这么多天虽然修为还是以集气期的为主,但其实隐隐已经有了雄兵之姿,这般比较人字营还真的地位尴尬,只能做些养马喂草的活计。
闸楼上的指挥遥遥看了我一眼,朗声道:“你这一个多月可够惨的啊,胡子竟然长了这般多。”
他带着盔甲看不到脸,我眯着眼睛也没能瞧出来是谁,直到他把盔甲摘下来捧在手里,露出一头黑色长发与俊秀脸庞,才知道竟然是沙恒。
盘踞在丰州城上空的乌云渐渐消散,一道阳光从间隙当中射出正好打在他身上,一身闪亮的金色盔甲再加上那张干净硬朗的脸,好似那希腊神话里的金色武神。
我哆嗦了一下低头不再看他,心中默念:沙恒是男的,沙恒是男的。帅气是真帅气,谁人不想有这种闪亮的时候,不过有些人是打出生就在舞台上,有些人可能还在台下。
他站在上面哈哈哈大笑,看得有些女兵魂不守舍脸上含春,哪里还有刚才硬弓快弩的飒爽姿态。
天,终于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