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座谈——阳光下的阴影
伊尔达从办公室中离开后，拉斯提克便对手下的人下达了监视克莱尔的命令，马兰的人开始暗中行动了起来。
伊尔达被安排在了极星塔的一间高级客房当中住宿，罗伦替伊尔达将行李箱拖进房间之后便将门关上。
罗伦拿起一个杯子，一边用纸巾擦着杯子里侧一边说：“伊尔达，我想和你说，你这一次运输，可能害了我们。”
伊尔达将吃完草莓蛋糕剩下的纸丢进了垃圾桶，问：“为什么？”
罗伦给伊尔达倒了一杯咖啡，又拿起另一个杯子，擦拭它的内侧：“这么说吧，你之前是给拉斯提克送去了一个荒神与人类共生的瑟拉娜，而今天，你为了治好玟和芬的病，把她俩也交出去了。这个决定对她俩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可是这让拉斯提克一口气得到了天生的人形荒神和后天形成的人形荒神。”
伊尔达喝了一口咖啡之后，就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了：“我想这对他们研究荒神很有帮助，这是应该是一件双赢的事情啊，怎么会是害我们呢？”
“你慢慢听我说，早在五年以前，就有一些证据表明，马兰正在暗中进行非法实验。他们可能是知道了我是一个后天变化的人形荒神，所以着手进行一些将age变成人形荒神的尝试。因为这种实验刚刚起步，成功率非常非常小，因此有不少的age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当然，马兰的这种行为过于隐秘，以至于我们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曾经做过这些实验。”
伊尔达斜靠在椅子上，点点头：“这个我有所耳闻，记得当时六港会议上，格雷普尼尔曾经说过这件事，但是派人调查了马兰之后，并没有什么发现。至于说那些失踪的age，马兰的解释是他们是被荒神所杀。”
罗伦在伊尔达的对面坐下：“是啊，拉斯提克的理由非常简单，但是他把真相藏得太干净了，以至于我们不得不接受这个理由。”
“嗯，你接着说……”
“近年来，马兰增加了购买新战士的订单，像潘尼沃特这种靠培养出售噬神者发家的港湾，自然不会听加多林总督的劝说，觉得有这样的生意何乐不为，根本没有想过这背后的原因。”
伊尔达喝了一口咖啡，点头称是：“订单增多确实是有些奇怪，毕竟马兰并不是特别依赖雇佣兵的港湾。”
“而且，即便他们买下了很多的噬神者，他们现役的噬神者缺非常少，而且买下的噬神者当中不乏一些身强力壮，经验丰富的人，但是这些人反而是率先被报告失踪的人。”
“嗯，这确实很可疑。”
“我和你说句实话吧，格雷普尼尔为了彻查此事，曾向马兰派了一个间谍，他拿到了关键证据且向我们预警了这次的人为的噬灰迁徙，但是他没能活着离开，那些证据也被销毁了。”
伊尔达听到这里，不满地发出了“啧”的声音，换了一个坐姿说：“这不符合灰域航行法的互信原则吧，即便他们确有这种反人类行为，但是身为起草法案的核心人物，老加多林的做法也不对。”
“对付拉斯提克这样的小人，还是用的兑付小人的方法比较好。而且如果没有那个间谍，那第七据点中的人除了我之外，一个都活不了。”
“可是你们格雷普尼尔的人一口咬定说是马兰的人干的，到头来还是没有证据啊。”
“唉，伊尔达，我知道你不怎么信任六港，毕竟我是格雷普尼尔的人，因此我也不指望你会信任我，更不指望你信任格雷普尼尔，我只希望，你听完我的话之后，能好好想想。”
伊尔达点点头，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好吧，我继续听，你继续说。”
“维尔纳，你总可以相信了吧？”
“能，他的为人，我多少还是了解的。”
“他的绯红女王，召集到的那些age当中，就有不少的人是本来要被送到马兰去的人。”
“你们怎知道哪些是送到马兰的人？”
“一开始我们当然不知道哪些是，这是逃到绯红女王的那些age自己说的。他们在据点当中的时候，就听潘尼沃特的那些士兵私下里议论过这些事情。逃跑之后，他们再和维尔纳说的。”
“可我听维尔纳说，他和加多林总督势不两立，怎么会告诉你们这些？”
“我想这是因为，他再怎么憎恨总督，也改变不了格雷普尼尔在六港中的地位。告诉总督的话，总督还可能会为这些即将送入虎口的人想办法。”
“这，我会找维尔纳确认的。”
“完全可以，我的女士。”
“那说了这么多，这又和芬，玟她们有什么关系？”
“人形荒神基本上就这三大类，一个是玟这种出生时就是人形荒神的，一个是芬这种后天形成的，还有一个就是人与荒神共生，人还是人，荒神还是荒神。可是实际培育起来，第三种是最为危险的，荒神的嗜杀本性之下，很难有人幸免，这就是马兰的实验做到现在都没能成功复制瑟拉娜的那种共生。我虽然是后天形成的荒神，拉斯提克是知道的，但是我毕竟是加多林总督的人，马兰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所以他们一直没敢有所进展。可是现在你一来，把玟和芬往他们手里一送，他们立刻就找到了研究方向，势必会增加实验量，也就增加了横死在马兰的age。”
这段话着实打动了伊尔达，她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了。
罗伦接着说：“而现如今，我们人类的数量优势开始减弱，繁殖能力强的荒神正在逐渐进入优势，在这种情况之下，还有age枉死在马兰，你说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是啊，这么做无疑是在自废双足。”
说到这里，伊尔达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思考着，而罗伦，则是静静地等待着伊尔达。
伊尔达一下一下地点着头，单片镜的链子“哗啦哗啦”地摆动着，过了约有两分钟，伊尔达说：“我想这个时候问拉斯提克要人的话，他肯定会以‘还在治疗’为由拒绝，说现在要马上走的话，也不现实，我们的船还在泊船场休整。这样吧，就说，我要给她们过生日，这样至少在天黑之前，拉斯提克必须把芬和玟交出来。”
罗伦听到这里“噗嗤”一下笑了：“哈哈哈，好可爱的理由，你这么说拉斯提克肯放她俩么？”
“别人去说当然不行，但是我去说的话，就肯定能行。”
“嗯……这倒是，可万一他说他们还没有研究出治疗方法的话，怎么办？”
伊尔达清了清嗓子，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对罗伦说：“拉斯提克，给你一个下午的时间都治不好她们，还配叫欧洲的北极星吗，啊？一群废物。”
“噗哈哈，确实，我想马兰还不至于说一个下午的时间还想不出对策，这样的一句话，无疑是给拉斯提克一个大大的尴尬。嗯，就这么办！”
说完之后，伊尔达又突然想到了在茶会的最后，拉斯提克曾警告自己要小心克莱尔。
“罗伦，克莱尔是个什么人？”
罗伦想了想，回答：“克莱尔曾是特别运输队的副队长，是我的学生之一。她平时，都是为格雷普尼尔押运一些重要得到物品，不过，她的活动范围不算大，不会去你们克里桑什玛姆，所以，你没听说过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克莱尔为什么会突然一个人不远万里跑到你们这里来。”
“你没有问过她么？”
“没有。”
“说起来，克莱尔在来这里之前，还把自己在格雷普尼尔的档案给抹了，这似乎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
伊尔达将手放在茶几上，用手指叩打着玻璃：“克莱尔平时是不是很听话的那种？”
“不是，她有自己的脾气。她全名叫克莱尔·维多利亚，是老战士格维尔·维多利亚的生女。格维尔是一个出身高贵且作战勇敢，精明强干的噬神者，是加多林的学生，被当时还很年轻的加多林惯出了一身的脾气，而克莱尔，我觉得她几乎就是格维尔的翻版，所以她说自己是因为厌倦了高强度的讨伐任务，不想继续在格雷普尼尔工作，想来克里桑什瑪姆，为此还和老加多林闹翻，我只能说，我信，可我不全信。”
“嗯，也只有你会这么说了。那你说她是来干什么的呢？加多林总督有没有和你说过，他派克莱尔来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