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谁在幕后
“我不在现场，不了解详细的情况。”葛青山第一句话先把自己的责任摘干净了，接下来才说他自己的推断：“我估计呀，雪莲当时很可能认为有把握干掉他，因为从传回来的消息看，现场不光有我们的人，在我们动手之前，已经有人先动手了，而且还是狙击手，差点在办公室爆了他的头。雪莲可能认为这是个机会，所以才让咱们的人伪装成警察，假装成办案子的，不动声色的靠近，这一招成功几率大，就算失败了，姓吴的也会认为是先动手那伙人用的连环计。”
何足道猛的一拍着桌子，桌上的茶碗都被震起老高，他的涵养功夫极佳，平时很少发火，但今天却一反常态的暴怒：“笨蛋，蠢货，低能，这算什么狗屁机会！既然有人也想干掉他，咱们何必出手，不粘血就把问题解决了，不是更好吗？四两拨千斤懂不懂，借刀杀人懂不懂，坐收渔利懂不懂？雪莲是怎么想的，她脑子短路了？”
见何足道发怒，葛青山不敢怠慢，陪着小心说道：“这都是我猜的，雪莲也可能有别的想法，现在还没联系上。不过话说回来了，事已至此，让雪莲继续干还是立刻收手？”
何足道发了一通火，逐渐平静下来，低头沉吟了良久：“先查查开枪的狙击手是什么来头，我想知道还有什么人也想要他的命。”
在一处地下停车场里，吴月歌将车停在一个角落里，仔细观察了四周情况后才熄火，长长地吐了口气，转头对于欢说：“那边有部电梯，你坐电梯上一楼，出了电梯左拐，用不了几十步就能出商场了，记住，出去先报警，别打电话等110来，直接去派出所或公安局，那样就不会遇到假警察了，但不要去最近的派出所，那样会暴漏咱们分手的位置，你可以说咱俩在c泰商场附近分手的，而且不知道我往哪走了，这样你之后麻烦会少点。”
于欢一脸关切的问：“那你呢？你去哪？”
吴月歌平静的说：“我去哪你没必要知道，我的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你必须立刻离开，离我越远越好，快走。”
于欢没走，继续问：“吴总，他们为什么追杀你？你欠它们钱吗？”
“我说你没必要知道，快走。”吴月歌催促道。
于欢还是不走，而且比刚才更加坚定的说：“我能帮上你，人多力量大，多个人多份力气。你是我老板，我是你的助理，你有困难，我应该在你身边，解决问题。”
“解决什么问题，这已经跟工作无关了，这是我个人的事，这是玩命，要死人的，刚才已经死人了，懂吗？”吴月歌显得很不耐烦。
于欢突然露出期盼的表情，目光中满是兴奋：“多刺激呀。我相信这我将是我人生的一笔宝贵财富，有了这段经历，我的人生更丰富多彩了，也更完整，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过够了平淡的日子，要不我就选择当老师了，将来我老了，回忆这段经历，惊心动魄、浪迹天涯！就像绿野仙踪一样。”
吴月歌本想说“你快点滚蛋。”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可吴月歌确实不想让于欢跟着，如今吴月歌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再带着这么个一脑门子不切实际的幻想而且还不知道危险的傻大姐，事情更难办了。
但于欢的话确实很有感染力，换作以前，如果有人跟吴月歌这么说，吴月歌一定认为那人有病，可眼前于欢说的万般恳切，而且当初面试时她就说了就是因为不喜欢枯燥乏味的生活才不选择老师的职业的，眼下一番慷慨激昂的话，倒也符合她的性格，吴月歌心里不免动容了，“这不是电影，一点不浪漫，你也看到了，刚才…”
“危险嘛！我看到了，但我更知道你是好人，我相信正义终将战胜邪恶。”于欢热切的盯着吴月歌，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充满了期望，她害怕被拒绝，希望吴月歌马上点头。
吴月歌长长出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问：“刚才一直跟在咱们后面那辆车，你看清车牌号了吗？”
“墨aon927。”于欢毫不迟疑的回答：“是辆白色的国产哈勃小suv。”于欢回答的很干脆。
她答的丝毫不差。吴月歌点头。
于欢兴奋的挥舞着紧握的拳头大喊：“耶！你同意了，太好了。”共事了这么久，吴月歌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高兴过。
吴月歌却没有一丝高兴，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我不是同意你跟着我，我是说你记得不差。”
“他们是什么人啊？”于欢不仅没有泄气，反而第一时间进入角色。
是啊，是谁呢？这个问题问得好。吴月歌苦笑，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是谁要杀我？巩翔宇的人？不可能，巩翔宇的人几乎全军覆没了，肯定没有这个能量了。黑龙会吗？赵梦的人？还是共生会，何足道的人？谁更有可能呢？他们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一连串问题在吴月歌脑中缠绕翻转，一时间乱糟糟的根本理不清思路。
“现在我们怎么办？报警吗？”于欢问。
报警确实是一个选择，就现阶段来说，至少这个选择能保证自己短时间内的人身安全，但真报了警，光例行公事的录口供就难以应付，自己这个身份，真话假话都没法说，况且进去了也未必安全，难保里面没有第二个魏清源。
而且吴月歌还有一层心思，如果想查出对方的身份，那就必须让对方有进一步的动作，报警了对方就会收手，想反过来找线索就难了，所以吴月歌断然否定了报警这个选项。
但是不报警，现在该怎么办呢？
吴月歌脑子更加乱了，一时他又想起杜丽莎，想打电话过去问问伤势，可转念一想这时打电话恐怕会给杜丽莎招惹麻烦，但是不打心里又实在惦记，思量了半天，最终还是开了口：“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打电话问问你女朋友？”于欢的反应极快，她已经猜出吴月歌的心思了。
“是的。”
很快，两人各自乔装改扮了一番，出现在商场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