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自有天意
吴月歌回头看到于欢的表情，便知道她不好意思，吴月歌便黑着脸催促：“都什么时候了，还瞎讲究，快换。”他的话虽然说的不留情面，但还是将工作车挪到两人中间，转身背对着于欢，快速的脱衣换衣。
于欢人生第一次跟男人共处一室换衣服，虽有工作车遮挡，但距离太近，工作车又矮，她不仅可以清楚的听到吴月歌的衣服与皮肤摩擦的声音，更可以看清吴月歌身上的旧伤～汗滴甚至毛孔，甚至可以看到了吴月歌穿着的是蓝色内裤。
“你身上有…这是枪伤吗？”于欢指着枪伤问。
吴月歌“嗯”一声，动作不停，继续换裤子。
一种男人身上的气味飘进于欢的鼻腔，汗味夹杂着一点火药味，于欢微微一笑，开始换衣服。
“换好了吗？”吴月歌已经换好了衣服，但没立刻转过身，仰着头问。
“还没。”于欢意识到自己动作太慢，赶紧加快了脱衣服的速度。
不知是为了缓解尴尬，还是不想让吴月歌听到自己换衣服的声音，于欢主动找了个话题，“你好像对那个酒店特别熟悉。”
“你不是说我领女孩子来开房吗？开房的酒店总要熟悉一点。”吴月歌淡淡的回答。
“不是那种熟悉。”于欢急忙纠正自己的表达：“我是说你对酒店的环境很熟悉，包括楼梯的位置，还有结构，呃，就比如这个房间，你不仅知道这里有布草间，还随身带着门卡，还知道这里有衣服能换。还有，你刚才在508，那人扔毒气进来的时候，你第一时间冲进卫生间应急处理，一步步非常…非常，有计划，不慌乱。”
“就凭这些？就断定我对这里熟悉？”
“这些还不够吗，还有你刚才打电话给110，对着电话开枪，是不是在报警，警察听到枪声就来的快。”于欢边穿衣服边说。
吴月歌一笑：“你当时不还埋怨我暴漏目标了吗。现在想明白了？不暴露，就凭咱们两个，根本跑不掉。”
吴月歌的头仰的更高了：“还没换完吗？”顿了几秒，淡淡的说：“你说的对，我对这很熟悉，因为这酒店是我的产业。”
“你的产业？整个酒店都是吗？”于欢又一次惊讶了：“看来我需要重新认识你了。”
“这原来是个废弃工厂，我注册了一家公司买下了厂子，其实厂子没什么价值，厂子里的破机器都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卖废铁都卖不了几个钱，但厂子最值钱是这块地，买下来后我建了酒店，原本只是想多元化布局，分散投资风险，没想到关键时刻还能救自己一命，真想不到，真有意思。”
“好了，换完了。”于欢说。
吴月歌回头看了眼于欢，竟楞住了。
“怎么了？”于欢不解的问。
吴月歌含蓄的一笑：“挺合身的，你挺适合穿这个的。”
于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新衣服，米黄色的衬衣，前襟是一排凸起的大花纹褶边装饰，圆领开的很低，ru沟都露了出来，红黄条纹的背带裙很短，裙摆下沿在膝盖上方至少十公分。
于欢暗自琢磨，这不像服务员工作服，更像是岛国电影里的女仆装。
吴月歌随手递过一个贝雷帽：“帽子戴上，还有，把这条丝袜穿上，酒店要求女员工穿肉色丝袜，但这个部门要穿黑色丝袜。”他又回身不知从哪里弄了条黑色丝袜递了过来。
于欢从不穿丝袜，而且这双丝袜明显是别人穿过的，两条腿都抽了丝，所以于欢虽然接了，但迟疑着没穿，她一想这身女仆装配上黑色丝袜，更加狐疑：“什么部门的服务员要穿这样？”
“客房服务。”吴月歌还是淡淡的。
“客房服务？”于欢心中的疑云越来越大。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种客房服务。”吴月歌会心一笑，那意思是大家都懂的，我就不说透了：“一会如果有警察上楼搜查，问你干什么的，或是问咱俩在一起干什么，你就说客房服务，其他什么也别说，不管怎么问你都这么说，我保你没事，明白吗？”
于欢已大概猜出了客房服务真正的意思，黑着脸嘀咕：“男人果然没好东西。”
吴月歌却一脸的坏笑，又从于欢手里拿过丝袜，用力撕扯了几下，让抽了丝的部分抽的更狠，这才交回于欢手里：“做戏要做真，快换上。”
于欢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站在原地没动，冷冷的说：“这么多人追杀你，你是得罪了什么人吗？”
吴月歌目光一闪，突然抓住于欢肩头：“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得罪什么人了吗？”
“不是这句，前一句。”
“这么多人追杀你。”
“对，就是这……句”吴月歌小声嘀咕着，对呀，刚才怎么没想到呢，“刚才我一直觉得不对，现在我想明白了，这是两伙人。”
“什么两伙人？”于欢瞪大了眼睛。
“你不是看明白了吗，我开枪不是为了吓唬他们，而是给电话里的警察报案，所以警车很快就来了，一般来说，杀手是不会冒着跟警察正面冲突的风险杀人的，第一波警车来了之后，有几个人立刻就撤了，但冲上来离咱们最近那两个却不退反进，他们的行为有两种合理的解释，第一种，他们得到了死命令，必须杀死我，假设他们跟外面先跑的是同一伙人，既然是死命令，那么这个命令对所有人都有效，面对警察，外面的同伙一定会拼死掩护他们，给他俩争取时间把我干掉，那么一部分人撤了另一部分没撤，他们是同一伙人的假设就是悖论。第二种解释，他们不撤是因为杀死我之后将获得极大的收益，在房间里，那假房嫂也说我值这个价，这句话间接印证我这一种推测，有人承诺杀了我会有一大笔钱，这笔钱多到让他们甘愿冒生命危险，说白了，杀死我能拿到的钱，让他们觉得死了都值，如果是同一伙人，既然有比命还大的收益，那他们应该一起上才对，没必要把好处白白留给那两个人，这说明撤走的人和没撤走的人，杀死我的收益是不一样的。所以不管从两个解释中任何一个推断，他们都不是同一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