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破阵
“六芒星阵……黑幕遮天，兄弟相残，血流成河，白骨如山……”老酒鬼难得一脸正经，面带悲天悯人之色。
“老家伙，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林远正在执行元帅的命令，来劝老酒鬼帮助守军击破祭坛，见老酒鬼这副模样，有些奇怪。
“你回去告诉他们，我愿意无偿帮助他们。”
“什么！无偿帮助？老家伙你是不是脑子出什么毛病了，我跟你讲，那个什么破玩意儿祭坛我一眼就看出跟穆勒玩的那些黑雾差不多，非常难搞。更何况人家还有军队把守，你以为那么容易啊？我回来跟你说也就意思意思，回去我就跟他们讲你不愿意，现在这个情况，你的身份稍不注意就会暴露，躲都来不及，你还主动帮忙，还无偿？”林远一听老酒鬼疯了，立刻大叫起来。
李三也劝道：“艾力特你好好想清楚，咱们好不容易让教廷相信你已经死了，因为这个暴露身份，一切就前功尽弃了。那个祭坛我亲眼看过，其中暗含的力量不在变成黑龙的穆勒之下，只不过他们找不到像穆勒那么强大的载体而已。要破除祭坛本身就凶险万分，即便有这个力量，你也必然会使用你最强的圣光力量，这样一来你的身份是瞒不住的。”
“老家伙我可提醒你，赫瑞姆也是有光明大教堂的，出现了黑暗力量的祭坛，你说那帮人会不会只找你帮忙，光明教堂的人一定会去。到时候你一个已经死过好几年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你说场面尴尬不尴尬？”林远这话才是关键，接受这个任务，就一定会见到他们最不想见到的那帮人。
老酒鬼叹了口气说道：“高飞，李三。你们不知道，当年我还是教廷神谕店大神官的时候，教皇曾经使用过一次大预言术。预言的结果就跟现在发生的事情几乎一模一样。黑幕遮天，兄弟相残，血流成河，白骨如山。”
“什么！教廷早已经预见！”两人同时惊讶道。
“这件事知道的人极少，除了教皇和教宗，就只有四大殿的大神官有资格知道，当时裁决店出了大事，大神官不在教廷，最后就只有五个人知道。那一次的预言，前面的比较清晰，但是后面却非常晦涩难懂，就连教皇大人也没有明白其中的意思，教宗亲自下了封口令，将其列为教廷最高机密之一。”老酒鬼说。
“可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早就离开教廷了。”林远不解。
“因为圣光是我的信仰，我不相信神，我和老师一样认为圣光只是一种力量，然而我们的信仰不能只是一种力量，这种力量存在于世的意义便是驱除邪恶，照亮人心。这就是我的信仰，从某些方面来讲，教廷的部分理念我是认同的，我只不过不想和他们同流合污成为宗教骗子，但是驱除黑暗这一点，我绝对认同。除了我的终极信仰，我这辈子最想干的事情，恐怕就是这一件。”
除了终极信仰，这辈子最想干的事，便是这件事。地下黑暗祭坛里那个高大的身影，回答也是如此，两个人的答案一模一样！
卡曼的队伍终于集结完毕，参加过祖尔金要塞一役的林远三人，几位皇家供奉长老，还有就是赫瑞姆的光明神殿的人，他们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表现德异常积极，不仅派出了几乎所有的高阶祭司，还有一名难得一件的圣骑士，更重要的是，大主教竟然亲自带队。大陆上所有的国家对光明教廷都是包容加提防的态度，光明神殿也是一向低调，不会轻易显露自己的实力，想不到不过这一次，双方都一反常态。
带着面具的苦奘大师很吸引眼球，按他的说法，这具面具是来自东方的宝物，对驱散邪祟很有好处。
兵贵神速，罗德刚刚发现博伊卡反叛，但是博伊卡却未必能猜到他们已经知道了祭坛的事。罗德猜测博伊卡即使是蓄谋已久，恐怕目前也兵力不足，所以首先突袭的对象，就是南门外的祭坛。
赫瑞姆的南门有一条最最安全的护城河，那是清澜江的最后一段，延绵千里的大江，流过赫瑞姆就进入大海。这条护城河现在正在涨大水，普通船只根本无法通行，唯一可以到对岸的是一座架在南边城门之上的大桥，赫瑞姆封城之后，大桥就把桥头吊了起来，根本无法通行，所以南门基本上也没有多少人把守。
这一次摧毁祭坛任务，罗德直接派出皇家骑士团一个中队一千多人随行。
离城十公里外的一处密林中，黑雾漫天，祭坛周边一公里的地盘都变得异常阴森。祭坛外，有三千多南方军队守卫。不过他们显然不知道城中的守军会突然袭击他们，因为他们根本不会想到，封闭的赫瑞姆会知道了祭坛的存在。
皇家骑士团一千人一波冲锋就像砍瓜切菜一般杀散了三千南方军，显然，这帮南方军也是没有打过仗的新手。骑士团没有追杀，直接跟着卡曼的队伍进攻祭坛。
仍然是一帮木头一样的家伙在死死守卫祭坛，黑雾缭绕，找不到他们的本体，皇家骑士团即使实力超然也不能击垮他们。光明教廷的大主教带着一群高阶祭司唱起了光明颂歌，一个巨大的神术法阵笼罩了整支骑士团军队。他们的武器上开始闪耀金色的圣光，每一次攻击，那群怪物身上的黑雾都会给金光大片湮灭。圣光确实是十分克制这种黑暗力量。
但是那个祭坛却源源不断地涌出更多更浓的黑雾，即便是真正被杀死的木头人竟然也能在黑雾中变成尖牙利齿的怪物，重新站起来。这场仗似乎永远也打不完。
卡曼知道不能久拖下去，必须直捣黄龙，进入最黑暗的核心，打垮祭坛中心那座雕像才行。
“大主教阁下，请您和祭司们为我们打开一条通道，我们必须摧毁那座雕像。”
大主教和祭司加快了颂歌的吟唱速度，随着大主教手中权杖一指，一道耀眼的金光穿破了重重黑雾，直射向中心的雕像。
“嚎！！”一声怪叫，当拿但金光射中雕像的时候，它竟然动了起来，发出一声痛苦而又愤怒的吼叫。众人吓了一跳，那雕像，竟然是活的！
“卡曼大师，请快一点，我们的力量撑不住多久！”
皇家骑士团拖住了黑雾中的木头人傀儡，光明神殿打开了一条圣光通道，卡曼带着皇家供奉和林远动人直奔那黑暗雕像而去……
在皇宫地下的黑暗祭坛里，那个高大的身影用那根粗糙的木杖杵着地，弯着腰站立着，他的身形不再如同先前那么挺拔，但是脸上却充满了坚毅。
不远处，那位大人盘腿坐在地上，神色萎靡，在这个黑暗阴冷的地方，他的头顶上却正在滴下大颗大颗的汗水，而他的嘴角正滴着鲜血。那位佝偻的老仆人正在用圣光术为他疗伤。
祭坛中心那个被圣光绳索套住的恐怖黑影大半个身子已经没有了，体积缩小了一大半，透过绳索的微微光芒，可以看到地上有一大滩乌黑粘稠类似于沥青一样的东西，那是那个东西的血液。那东西现在看起来，仿佛成了一个人形。
不过，出乎了那位大人和那个高大身影的意料，那东西遭受了那位大人的重击，竟然没有死，又有无数的黑气源源不断从他身子里涌现出来。那不是这个祭坛的力量，圣阶强者的致命一击，其力量已经超过了这个祭坛所能承受的极限，融入那东西体内的黑气来源于六个方向，周边一定有六个类似的祭坛，六芒星阵，而那个东西正是六芒星阵的中心。
要消灭那个东西，必须铲除外围祭坛，并且还要那位大人稍稍恢复之后，再来一次致命一击。在这之前，捆住那个东西必须由那高大身影一个人完成，而之前他已经支撑数日，疲惫不堪，那干枯粗糙的木杖上发出光芒越来越暗淡，但他的眼睛里却射出狂热的光芒……
南门之外，卡曼率领的高手队伍和皇家骑士团连灭两处黑暗祭坛，敌人完全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他们士气高涨，向着南方最后一个祭坛进军。
南门祭坛的守卫就是博伊卡所说的两万义军，其实在他进京的时候，两万人就已经随他秘密潜入了赫瑞姆附近，然而狡猾的博伊卡却一直没有显露实力，就是为了这一天。大皇子被皇帝贬谪得太突然，南方那些被拉拢的大贵族反应不过来，所以才仓促拉起了两万人的队伍。至于博伊卡所说的南方贵族承诺的物资钱粮，他们也确实在大力筹措，不过那都是用来招募后续造反军队用的，一分也不可能送到赫瑞姆！
第三处祭坛，守卫的士兵在皇家骑士团面前仍然不堪一击，职位最高的军官被活捉。
“博伊卡在哪里？”卡曼问道，他只能问这个人，当然不可能去问祭坛里面那些完全不似正常人类的木头。
那军官喊了几句饶命之后，战战兢兢地朝祭坛里指了指：“他就在里面，就在里面……”
圣光加持后的骑士团已经习惯了和那些木头人作战，驾轻就熟的牵制了他们的骚扰，光明神殿圣光开道，就在卡曼等人准备用法术把雕像炸得稀巴烂的时候，一声恐怖的嚎叫在祭坛内响起。
那座雕像同样活了过来，不过这一次，它并不是疯狂地攻击，而是痛苦地跪倒在地上挣扎着。它身上的黑雾正被迅速吸走，那庞大的体型迅速干瘪下去。而吸走他黑雾的人，正是悬浮于半空的博伊卡。
林远等三人倒吸一口凉气，当年变成黑龙的穆勒有多可怕他们是记忆犹新，老酒鬼和李三两人联手都制他不住，冰海女妖的大祭司也被他击伤，想不到在这里他们又看见了相同的一幕。
“这个博伊卡是什么修为？”林远问了一句卡曼，这个问题也同样是李山和老酒鬼想问的。
“这个倒不清楚，博伊卡是文官，从来没有谁见过他动手，应该是没有修为的，他不可能瞒得过我的眼睛。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是他来作为黑暗力量的载体。”卡曼也非常疑惑。
林远看着半空中那个一脸邪恶宁笑的胖子，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和一种可能，有的恶作剧，未必只有自己会用。
“你们来得倒是快，还真是小看你们了。这次仓促拉起来的队伍果然不可靠，不过你们也到此为止了。让你们见识见识我刚刚得到的馈赠，我的整个身体充满了……力量！！”胖子博伊卡仰天大叫，强大的能量波动震的所有人耳膜生疼。
“这不可能！就算他得到黑暗力量，也不可能超过他身体能承受的极限，这个胖子到底有什么秘密？”卡曼小声嘀咕了一句。
他旁边几名面无表情的皇家供奉已经在开始结阵，他们可不管对面是什么东西，对那位大人的绝对忠诚使得他们也基本上和木头人一般。
“嘿，胖子，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呢。还记得不，在孟山镇要不是我卖给你一辆有料的马车，说不定你就被容克伯爵的人做掉了。好歹我也间接的救了你一命。怎么，没过几天你就把这事儿给忘了？”林远突然指着博伊卡说了一句其他人听不懂的话。
胖子的眼睛注视到了这个黑头发的小子，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说道：“我的眼里只有卡曼和皇家供奉，倒是没有注意你这个不起眼的黑发小子。当日在孟山镇，我只不过是想隐藏实力而已，你还真认为我需要你这种小子来救命？你也太狂妄了！”
林远笑了，卡曼也微微一笑，这个胖子根本不是博伊卡，真正的博伊卡根本就没有去过孟山阵，也没有见过林远，当时的那个胖子只不过是弗兰德手下所假扮，用来混淆视听的。
“既然不念旧情，那小爷我就放心了。待会儿会打得你屁滚尿流！”林远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