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炼金术士
炼金术士这个职业，需要魔法感知能力，还有魔法元素控制力，但是唯一不需要的就是使用魔法，也就是说不需要念咒语。这简直就是为高飞量身定做的职业。魔法师需要咒语来引导自身魔力来调动魔法元素，身体力量被封印导致咒语无效，这个高飞做不到。炼金术士却只是将魔法元素融入到各种材料和药水里面去，这个就跟身体被封印无关了，只要精神感性力够强，控制力够精准就可以做到。
没有什么复杂的仪式，菲斯一句话就收了高飞做弟子，行事确实跟其他魔法师大不一样。艾力特用力点点头，知道这份情义很重，也很真，他很好奇，一位六级法师为什么如此没有架子，不但不像一位高人，就连贵族礼仪都不太将就，反而像是一个慷慨豪迈的佣兵做派。
菲斯对高飞说：“既然成了我的弟子，就跟你说说我的规矩。我这里不必讲虚礼，有问题就问，但是我给你指派的学习任务必须完成，不能怕吃苦。另外，你每日要锻炼身体，我的弟子不能像其他魔法师一样只是精神强大而身体孱弱。你看看你，学过剑法，资质还不错，但是身体素质差了些，力量不够，耐力不够，这些以后都要慢慢弥补。”
菲斯说的话，让艾力特和高飞都非常意外。一位魔法师，居然让自己的弟子锻炼力量和耐力？
“还有，炼金术其实是一门非常驳杂而又庞大的学问，并不像其他人的偏见认为的一般无用。你要学习炼金术，首先要相信炼金术，作为一个炼金术士，不要把自己单单当成一个魔法药剂师，调几个魔法药剂瓶子卖给魔法师就完了。那种想法从根本上是错的。你要相信，炼金术其实是一门单独的学问，并不是魔法的附庸。你作为我的弟子，我希望有朝一日你的成就能够让炼金术从魔法中脱离出来，让世人真正认识到它的价值。”菲斯严肃地对高飞说。
“我知道了老师，我一定会努力的。”高飞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老师以诚待我，我定要争气，为老师热爱的炼金术正名。
第二天，高飞天刚刚亮就到了魔法小楼等候老师开门。他本以为老师会从里面开门出来，没想到老师居然从街道上跑了回来，还一头大汗。
“老师，您这是做什么呢？”高飞不解滴问。
“昨天我跟你讲过，作为我的弟子身体不能太孱弱，所以从明天开始每天早上你跟着我一起跑步，锻炼身体。”菲斯说道。
第一天的课程，就是认识各种药草，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魔法物品。菲斯讲课的速度很快，以高飞的聪明竟然有点跟不上。
看着高飞似懂非懂的样子，他呵呵笑道：“高飞，是不是记不住？这个好办，你本来就很聪明，我教你一种速记的办法。”
他首先将这些杂乱无章的东西通通分类，然后让高飞把分类的类别先记住，再通过大类来记里面的东西。
“你记住，任何东西都是有类别的，你学习时要如此记忆，今后自己研究时也要给研究的东西分类，这样才能有清晰的思路。学会了这种思考方式，炼金术这门太过驳杂的学问才能在你脑子里有一个大概的框架。”
整整一个上午，高飞记住了两个大类的药草和材料，总共两百种东西。对于这个速度菲斯已经很满意了：“学习东西不能太急，学习知识的渊博程度并不是以人的聪明来决定的，主要的决定因素，是人的恒心。老师当年远远不如你聪明，十天时间才学习了不到五百种魔法材料。能有今天的水平，完全是靠二十年来日积月累的慢慢学习研究。当年那些比我聪明很多的人，最后都放弃了炼金术转而研究魔法，只有我坚持了下来，所以我现在知道的比他们多。孩子，你要记住，一个人的最终成就有多高，不再于他有多厉害，而在于他什么时候放弃，对于一个永远不放弃的人来说，最高的成就永远在未来，是没有终点的。”
高飞用力地点点头，将老师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下午的课程出乎高飞意料之外，竟然是体能训练，菲斯看他身体瘦弱，力量不足，就让他搬着一个炼金用的大铁炉从小楼一层走到三层，再走下来。来回几遍，高飞累得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休息时高飞问菲斯为什么炼金术士要练习力量耐力，自己以前学习剑术锻炼但是应该的。
菲斯告诉他说：“老师在三十年前，十五岁时成为了一个一级魔法师，家里穷，不能再深造了。当是帝国正在跟兽人打仗，我就报名参军，被派到边关。军队里魔法师非常稀少，我的连队长官见我居然是一名魔法师，非常重用我。数次战斗之后，我发现一个规律，我每次用火球术杀伤敌人的效率，远远不如我给我的弟兄们加持辅助魔法来的有效。我耗尽魔法只能发出几十个火球，最多能杀伤十几人，而用迅捷术和蛮牛术等简单辅助魔法魔力损耗远低于杀伤魔法，能给上百人用。一场战斗下来，这上百人的杀伤力自然远远超过我一个人。而耗尽魔法的我，不能看着兄弟们拼命而自己躲在背后，我也要拿起刀剑一起战斗，所以每一次最后的一点魔力，我都是留着给自己加持辅助魔法。”
菲斯一边说着，眼神流露出些许怀念：“我既是魔法师，也是士兵，在军营里，我学会了刀术，学会了锻炼身体，学会了同甘共苦，也养成了做事直来直去的习惯。所以，我精通的魔法，主要是辅助系的，是为全连队的弟兄们一起加油的。全连的兄弟都跟喜欢我，因为我可以给他们带来力量，而且功劳是大伙一起分的。在军营里，我认识了许多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直到后来……”，菲斯的话语有点伤感：“对兽人的最后一次战役时，我所在的连队被敌人重重包围，我们打退了敌人很多次攻击。直到遇到一支兽人小队，他们之中有一个五级法师，远比我厉害，他的闪电术杀死了我们很多兄弟。有人叫我用火球攻击他，我始终认为把力量分给大家才能发挥最大作用，最后连队长决定用老办法，让我用有尽魔法给所有人上迅捷术和蛮牛术。我们的兄弟们很团结，围杀了那个五级法师的所有同伴，而他只是用法术杀人，并不保护和辅助他的同伴。他虽然强大，但是他的同伴死光后就陷入了围攻。我们本以为能够很快解决战斗，没想到他还有一个强大的魔法卷轴，一道连锁闪电，瞬间杀死了我们大部分人。我们没有逃跑，我们要为兄弟们报仇，哪怕还有最后一个人！最后的战斗，就是用人命去拼他的魔力，当连队长倒在他的闪电下时，他终于耗尽了魔法。而整个连队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兄弟们拼命时还死死保护着我，而那个魔法师也不会优先攻击一个耗尽魔力的法师，所以我活了下来。最后，我拿起刀冲过去，他拿着法杖不是我的对手，因为我不仅是法师，更是一名士兵。我砍下他的头，终于等到了援军的抵达……”
“这，就是为什么我的弟子必须要锻炼身体。高飞，你剑术资质很高，不要荒废了，即使不用斗气，你也可以把它练得很好。我的连队长，只是一名普通士兵出身，不会斗气，在战场上，任然斩杀过四级斗气武者，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几十年磨练出的体魄和基本功。”菲斯对高飞说道。
高飞听得浑身一震，希拉克老师说的话他还铭记在心，菲斯老师的话也是这个意思。剑术不能荒废，基本功的修炼无关斗气，老师说过，即使是成为顶级强者，基本功的修炼也是一生的事情，永无止境！
“你没有斗气，也不能给自己使用辅助魔法，其实还有一种方法可以提升战斗力，就是使用魔法道具，比如魔法药剂瓶子，魔法卷轴。魔法药剂是很昂贵的，可是如果你自己会做，那就不一样了。还有，你可以制作魔法卷轴，低阶的风系魔法，一级迅捷术之类的卷轴是跟容易做出来的，一级卷轴的效果也相当于二级斗气的加成了。”菲斯对高飞说道。
“明天开始，你就一边学习材料，一边学习炼金的基本工序吧。”
此后连续十天，高飞跟着老师努力学习炼金术的基础知识，不仅仅是材料辨认，捣药，材料提取，调兑试剂，炉火炼丹，魔法注入等等工序都一一学习。菲斯老师并不是一样一样地教，而是把所有工序都教给高飞，然后直接让他按照工序制作最简单的试剂和卷轴。看着高飞笨拙的手法和一堆制作失败的材料，菲斯并不生气，就让他慢慢练。高飞每做出一个废品，菲斯就拿起来看一看，做出点评，魔法元素浓度不够，材料比例不对，炉火火候过头烧胡了，材料提取纯度不够，魔法注入时机不对……
十天过去，高飞连一个像样的东西都没做出来，但是他却越做越开心，乐此不疲。菲斯看到他的那股劲头非常高兴，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半个月后，菲斯对高飞说：“明天放假，出去转转吧，你这么大的孩子应该对外面很感兴趣，有兴趣就去多见见世面。你虽然很努力，但是我不希望有一天你成为一个性情孤僻脾气古怪的老学究。去玩玩吧，只有修行的人生是没有意义的。”
他递给高飞一张邀请券，是洛基港最大商会洛丁商会的一次大型商品展销会，展销会上会有来自大陆上各地的商品云集，有的直接对外出售，有的大宗货物就是来寻求卖家或者合作伙伴的。菲斯认为，这样的活动让高飞去代自己参加可以大大增加他的眼界，非常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