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王世禄去地里拔草了,他老婆坐在院子里,正给孩子喂奶。
草根张停在了大门口,转身要退回去。
王世禄老婆喊他:“友根兄弟,有啥不好意思,有事进来说嘛。”
草根张只好回过头来说:“我怕世禄哥,再误会我。”
“他可不敢了,你站会儿,我把孩子尿完尿,就去给你拿马扎子。”
草根张听说孩子要尿尿,赶紧跑了过来,拿着酒瓶子,往孩子小雀雀上套。
王世禄老婆大笑着问:“我以为你去打酱油呢,接这个干什么用?”
草根张啥也没说,只是咧着嘴笑。
孩子蹬着两只小脚丫,“哗哗”尿了小半瓶。
等孩子尿完了,草根张举起瓶子,看了看说:“太少了。”
王世禄正好扛着锄头进来,问草根张:“什么酒,怎么这个颜色?”
草根张笑着说:“当然是鲜啤酒。”
王世禄拿过来闻了闻,要尝一口。
草根张伸手抢了回来:“我有大用呢,你可不能喝!”
“友根兄弟,孩子又尿了。”
草根张跑过去,把酒瓶子递给了王世禄老婆。
王世禄牛眼瞪得又大又圆:“兄弟,你又整啥名堂?”
草根张神秘地笑了:“一会你就知道了。”
等了半天,孩子尿了五六次,才攒了不太满的一瓶。
草根张拿着酒瓶子,趴在王世禄耳朵上,悄声说了几句。
王世禄忍着笑,不住地点着头。
他俩来到张一针家,张一针刚好钻进了被窝。
王世禄举着酒瓶子,在张一针眼前晃晃说:“我和友根,去县城动物园,给你买的老虎尿,人家嫌钱少,还不愿卖给呢!”
张一针有气无力地说:“友根,你不是耍我吧?”
“二大爷,药拿回来了,钱也花了,喝不喝,是你的事儿。”
张一针咬咬牙,坐了起来,伸过手来说:“把瓶子给我!”
王世禄把瓶子,递给了他。
刚喝了两口,他咧着嘴说:“这老虎尿,味儿也太臊了。”
王世禄没憋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赶紧把嘴捂上了。
草根张急了:“不能停啊,二大爷,必须一气儿喝下去。”
张一针捏住了鼻子,“咕咚咕咚”地猛灌起来。
还剩几口时,张一针停下来,喘了口气说:“实在喝不下去了。”
草根张说:“这些还不够呢,一点儿也不能留。”
“就是啊,友根还要多买些,可是拿的钱太少,人家死活不给了。”
王世禄说完,实在忍不住,转身出去,站在院子里,偷偷笑开了。
张一针只好竖起酒瓶子,喝得一滴也没剩。
“老婆子,快倒碗水来,我压一压。”
草根张拦住了张一针老婆:“用水一冲,就不管用了。”
张一针几次呕上来,想想是花大价钱买回来的,狠狠心,又咽回去了。
过了半个时辰,张一针嚷着要尿尿,他老婆把痰盂递了过去。
张一针排出的尿,像酱褐色的茶汤,里面还漂着,许多凝结的血丝。
草根张看了看说:“热毒寒邪,出来了不少,再喝一瓶,就彻底好了。”
张一针觉得,身上像搬走了几块大石头,顿时轻松了,更重要的,不再忽冷忽热了。
张一针老婆又拿出了布包,数出了五千块钱,递给草根张:“友根啊,麻烦你再跑一趟吧。”
草根张接过钱,塞给王世禄说:“世禄哥,你去买吧,我得给我爹治腰伤呢。”
王世禄看了看草根张,偷偷挤了挤眼,接过了五千块钱。
到了外面,王世禄掏出钱,要给草根张。
草根张也掏出了五千块,晃了晃说:“一人一半。”
到了老道约定的日子,草根张一早起来,先给他爹按完脚,就来到了道观。
老道身上的衣袜鞋帽,全是崭新的,像有什么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