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子柴g琴
肆意妄为又任性,似乎是美人的特权。
但柏白平日里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她素来温顺而柔软,生气都软的像是在撒娇。
以至于望着少女面上渐渐渗出血来的伤口,御子柴g琴第一件事想到的不是恐惧,而是关切地想要帮她处理伤口。
女孩子脸上留疤就不好看了。
他脑子里慢吞吞的想道,刚想往前踏出脚步,就被满地的猩红色刺伤了眼睛。
――好像有哪里不对……?
记忆被刺激的在脑海里飞速回放,最后戛然而止在了诡异而不详的暗红色漩涡中,瞳孔的颜色依旧一致,却无端端显得可怖起来。
――之前,我在做什么……?
他使劲回想着,却始终想不起发生了什么,太阳穴也正肿胀的疼痛着,好像有人把针扎进去了不断地搅动一样。
红发的少年满脸痛苦的抱着头瘫坐了下来,校服的下摆因为沾染上了鲜血的缘故,显得有些狼狈不堪,而内里的白衬衫,则是将未塞进去的一截,尽数染成了暗沉的血色。
“尼桑……”银发的少女声音在颤抖,她刚向前伸了手,却又怕触碰到什么似得,触电般的收了回来,手指不自然地蜷缩起来,“尼桑……”她又开始低低的叫起对方的名字,声音之谨慎轻柔,仿佛浮在水面上的羽毛,随时都有沉下去的危险。
给他下的暗示快要被打破了――
柏白面无表情地攥了攥手心,实际上心里已经慌张的不成样子了。
“为什么……”
红发少年声音有些沙哑,抬起了头,酒红色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为什么我会记不起来和白的记忆――那些记忆呢?怎么会不见的?”
平日里一直是撒娇害羞死宅这种属性的兄长,突然做出这种表情来,柏白只觉得手指都冰凉。她看着他将头重重的埋下去,缩进膝盖里,然后声音闷闷地又问了一次,过了一会,他又问了一次。柏白沉默住了,久久没有回答。
红发的少年将脸埋在膝盖里,“这些都是开玩笑的吧?白是我的妹妹的对吧?怎么可能――现实当中怎么可能会有这种gal一样的展开……”
柏白的双手本来很稳定――她惯于试刀,需要极强的稳定性,甚至几个小时都不会出现什么颤动,此刻,却抑制不住的像筛子一样的颤抖起来,泛着微微粉色的指尖,因为深深嵌入掌心里的缘故,从指甲缝到指骨底,全是湿润的血红。
“我也……”少女的死死的抿住了唇:“为什么说的都像是我的错一样呢?”
“明明一开始离开我的那个人是哥哥才对啊――”
[我没有错,我不会错]
[只要能待在哥哥身边,别说是谎言了,就算是与全世界为敌我也会去做]
[为什么――为什么哥哥永远都不明白我对他的爱呢?]
“为什么哥哥你永远都要把我当成仇人看待呢?”银白色长发的少女,声音里已经有了些歇斯底里的意味,“当初选择握住我的手,不让我彻底坏掉的也是哥哥――告诉我我没有错,错的是心存恶念的人们的也是哥哥――告诉我不要为这份血脉而感到耻辱的那个人――”
“那个人不也是哥哥吗!?”
银白色长发的少女声嘶力竭的喊道:“为什么事到如今,就一副全部都是我的错的样子呢?!”
“……”
御子柴g琴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但也知道此刻的柏白情绪极度不稳定。
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视线触及到地上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脊背生寒。
要快点离开这里――
潜意识这么告诫他,大脑皮层炸的要发麻。
比橙花还要馥郁的美人,夕阳如残血般照在她身上,染红了她银白色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