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一无所有

“可是我近十年不在京中，外祖他们又都在玉山道，孤立无援，拿什么与晋王抗衡？”

“所以啊！这个静夜司上任司丞就退位让贤了！”符皇妃握住姜铖的手。

姜铖压低声音：“儿臣入宫时听说那王司丞是死在恩昭狱内的，那个地方怎么会死人？”

符皇妃捧起茶杯，抿了一小口，淡淡道：“若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人物，他未必会死。

屁股坐歪了，又有身负要职，你说他会不会死？”

姜铖望着自己的母妃，有些话说不出口。

“看我作甚？你觉得母妃为了你把人杀了？

哼哼！你父皇不点头，他不安排，母妃我连递个条子给你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符皇妃放下茶盏看着窗外，昭通把事情安排地妥妥当当。

“有时候放个人在身边未必就是坏事，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他才会安心。即便你做些出格的事，只要不脱离他的掌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而且这样的人用起来完全不怕脏手，不是吗？”

符皇妃一番话让姜铖心里舒坦了些，他不希望多年未见的母亲变得冷血陌生。

同时他也为今日朝堂那番对答感到后怕，若不是来时得了机宜，不仅要与晋王直接对上，还会恶了皇帝，皇帝觉得你不堪重用，便是皇子又能怎样？还不是要在边塞吃土，风吹日晒？

“你今日那番应答母妃很是开心！

当时母妃心尖都吊到嗓子眼了，就怕你不知道如何应对。

好在你机敏，不然母妃今日是见不到你的面了。”

符皇妃想到了什么，眼角又有了泪。

“娘娘！”另一位蓝衣宫娥递上手绢。

“这些年你不在宫中，多亏了菱儿与琪琪两个丫头陪我说话解闷。

她们两个母妃信得过，往后有什么话我会让她们给你带。”符皇妃说道。

“孩儿晓得了！”

“娘娘！许公公来了！”昭通声音从外边传来。

“请他进来！”符皇妃说道。

昭通领着皇帝身边的大寺人进了殿。

“皇妃娘娘，二皇子也在，奴才便不用跑二趟了！

二皇子刚刚回京，请暂且于宫外藩王府歇息。

原本二皇子也该有自己的府邸，只是二皇子一直未在京中居住，这府邸一事就一直搁置，今日要用上了，却偏偏……

陛下那里已经责令工部尚书寻一风水佳地为二皇子修建府邸，这段时间就只能辛苦二皇子了。”许公公躬着腰把话说完。

“有劳许公公了，这府邸一事，本宫也没有上心，毕竟吾儿去了塞上，本宫想着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再……

今日还要劳烦许公公多跑这一趟，本宫有些过意不去。

菱儿，快给许公公拿些瓜果！”

绿衣宫娥用黄绢裹了一些细碎递给了许公公，许公公快速塞到袖子里，老脸笑成菊花一般。

“皇妃娘娘太客气了！咱家就是传个话，哪有那么多讲究？

二皇子的住所确实安排给工部尚书去办了，可是国库不充盈，陛下也为难啊！

工部尚书说了，待静海道那边将出海所得银子缴上来了，立马给二皇子办！”许公公笑眯眯地说道。

符皇妃脸色如常，说道：“国事为要，陛下那里为难，我们便不去给陛下添麻烦了。”

姜铖也说道：“藩王府邸修的也不差，我住在那里没什么大碍。”

“哎呦！皇妃娘娘与二皇子都是体贴陛下的人，老奴也为陛下高兴。

时候不早了，老奴先回去回话了！”

许公公出了屋，符皇妃立刻拉下了脸。

昭通看见了，忧心忡忡地上前说道：“娘娘！许爷爷刚才说静海道缴了银子才给二皇子修建府邸，可奴才听说静海道今年收获不佳啊！

好几艘大船被水龙王吸进了海里，货物丢了不说，只怕还要国库倒贴银子去修船。”

“哼！欺人太甚！我儿这些年不在京城，他们不给我儿修建府邸便算了，现在他回来了，还要他住在大街上不成？

皇家体面何在！”

符皇妃一拍桌子，昭通以及其他宫娥匆忙跪下，口中连连喊着“皇妃娘娘息怒”。

“都起来吧！干你们什么事？

我是气那帮朝臣！他们拿着陛下的俸禄花天酒地倒是把能手，怎么就做不了让陛下舒心，让我这个妇人安心的事？

吾儿，这些日子你也不要住什么藩王府邸了，咱们符家不至于让你没个歇脚地，你舅舅不是有个宅子吗？

搬那儿去住！

有什么问题，母妃自会去寻你父皇，看哪个不开眼的敢拿这事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