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冰上小王子
温以棉重心不稳身体后仰,在即将摔倒时做了个下腰的鲍步,由于惯性,冰鞋带着他冲上了冰场。
有惊无险,一个步法很好地让他找回了以前的感觉。
调整好心态和步法后,他先是往前滑了一段,适应冰上滑行后接了一个转三的步法动作,身体开始往后滑行,接着又是一个莫霍克的步法,眨眼之间他向后跳起,一个后内结环四周跳。
不出意外地,他摔在了冰面上。
“小棉!”方可紧张的看着冰上的人,只见他摔倒后立刻起身继续调整步法。
胡允冰微微摇头,“太心急了,退赛半年,刚回来就想上四周跳。”
方可听不懂胡允冰的话,她只知道鲜少失误的温以棉摔倒了,只听到旁边的孩子们嘲笑的声音。
“教练,我们师哥也不怎么样嘛,4s都跳不满。”
胡允冰在说话的孩子的头上轻拍了一下,而后对方可解释:“他刚才的跳跃叫后内结环跳,空中转一周就是一周跳,目前人类最高的极限是四周跳,后内结环四周跳也叫4s跳。”
方可似懂非懂点头,“小棉刚刚是四周跳失败了吗?”
“嗯,4s对于他来说还算简单的,他就是太心急了。”
冰场上的温以棉暂时放弃了跳跃,一连几个接续步加旋转找回感觉后才尝试着重新跳跃。
乔克塔步法加左前外转三,身体转体后立刻接了一个后外点冰四周跳,右后外刃滑出,这一次完美地落冰。
方可忍不住尖叫了一声,抓着教练的衣摆问:“刚刚是不是四周跳??”
教练旁边的小孩努努嘴,“最简单的t跳有什么好高兴的。”
胡允冰毫不吝啬又给了他一巴掌,“最简单的t跳你们都跳不出四周,还好意思嘲笑别人?”
“我的三周练习得很好了,四周也快了。”小孩不服气回怼。
方可不懂跳跃的难度,听完他们的对话,心里的高兴不禁压了下去。
胡允冰往她这边靠了靠,“花滑的跳跃分为六种,刚才的后外点冰四周跳也就是4t,虽然是六种跳跃里最简单的,但毕竟是四周跳,这个动作的得分比任何一个三周跳都高。”
方可听说过a跳,也叫阿克塞尔跳,所有的跳跃里最难的就是4a。
由于a跳是唯一一个向前起跳的动作,而跳跃完的落冰动作需要向后滑出,所以比其他的跳跃会多出半周,一般称这个跳跃为一周半、两周半、三周半和四周半,4a也就是四周半。
除了开创这个跳跃的选手,目前为止没有选手能跳出一个足周的4a,就算是温以棉也没跳出来过。
她看到的最多的就是他跳3a,“4t的分值比3a还高吗?”
“嗯,技术分的打分分值分为基础分值和执行分,执行分不固定,基础分是固定的,我刚才说的得分指的是基础分。4t的基础分是9.5分,3a只有8分。”
前面的打分规则方可不太了解,只听后面的基础分分值就能判断出4t还是有含金量的,她内心的雀跃不禁又涌起。
可之后温以棉连着两个四周跳都失败了,跳得最好的一个后内点冰跳没有摔倒,但会被扣分。
胡允冰神色凝重,频频摇头,方可又忍不住担忧温以棉。
“教练,他要重回赛场吗?”一个青年组的小孩子问。
“什么他,他是你们师哥!”胡允冰纠正,“回不回来还要问问他自己。”
小孩不屑地笑了声,“还是算了吧,别到比赛上丢人了。”
小孩的话音未落,冰场上的温以棉刚结束一个贝尔曼旋转,音乐忽然变得急促,温以棉的接续步每一步都踩在音乐的节点上,上肢与下肢配合得十分完美,可谓是把“冰上芭蕾”贯彻到底。
一段音乐与舞蹈的结合让六个孩子和方可看傻了眼,他身上既有舞蹈的柔美,也有运动的力量,二者合而为一便成了花滑。
音乐渐渐变得缓和,热情的动作渐渐变得轻柔,他的身体向前起伏,变刃后接了一个阿克塞尔三周跳一个欧拉跳一个后内结环三周跳的连跳动作。
3a/1eu/3s,这个三连跳虽然没有四周跳,却让教练旁边的小孩们彻底说不出话来。
找回状态的温以棉把仅剩的两个二连跳放在了最后,这下就真的没有人嘲讽他了。
要知道绝大多数的花滑选手都会把难度高的跳跃放在最前面,跳跃非常消耗体力,后半段大多数都是编排步法和旋转,最多也只会把简单的单跳放在后面。
可温以棉竟然把三连跳和两个二连跳都放在了表演的最后半段,其中还有一个a跳,两个四周跳,这种体力哪怕是登上过奥运赛场的选手中也找不出几个。
一首钢琴曲结束,场上的温以棉摆了个pose,额头的细汗和脸上的笑容以及大口的喘息都在证明他自己。
时隔一年,他仅用四分多钟就找回了当初的感觉。
滑到冰场的边缘,他的脚还没走出来,六个孩子像热情的粉丝一样涌上来,眼里闪烁着星光看着他。
“师哥你也太强了!”
“这还是退赛半年的选手吗,就算让我不间断练习都达不到师哥这样的水平。”
“师哥,你教教我们好不好?”
胡允冰把刀套递给温以棉,顺便把六个孩子赶走,“去去,我教你们还不够吗?”
温以棉忍不住给胡允冰一个大大的拥抱,要不是老胡,他也没机会回到冰场,他脚上的这双鞋也非常适合他,老胡对他太用心了。
“行、行了,二十岁的人了,怎么变得黏糊糊的。”
胡允冰脸上带着嫌弃,心底不知道多高兴。他在职业生涯里获得过十几枚金牌,却从未在冬奥会上拿过金牌。他在温以棉身上看到了希望,未来的温以棉一定会登上奥运奖台拿到属于他的金牌。
温以棉在他侧脸上用力亲了一口,“老胡,我爱死你了!”
胡允冰嫌弃地把脸上的口水擦掉,手蹭在温以棉白里透红的脸上,“你的口水自己收着。”
“诶,多少钱啊,我拿给你。”方可把装着钱的背包拿给温以棉,温以棉立马从里面拿出一沓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