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7：我选燕月

面对时昀的目光，苏年居然还对他虚弱的扯了扯嘴角，像是笑，却比哭还难看。

时昀红着眼，泪却不自觉的顺着脸庞滴落。

“苏年……”

时昀不敢相信，他的苏年居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沈毅文皱了皱眉：“烂俗的苦情剧就不用在我面前演了，我只问你一句，燕月和他，你选哪个？”

“选燕月，他死。”

“选他，燕月死。”

听着沈毅文冷漠的声音，时昀抬头瞪着沈毅文，一张脸上的肌肉都绷紧了：“你以为你杀得了燕月？”

他相信燕月的实力，不可能被沈毅文轻易伤害。

沈毅文似乎也早就料到了时昀会这么想：“其他人杀燕月当然不可能，但如果……是这张脸呢？”

时昀瞳孔一颤。

这张脸！

这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沈毅文不需要和其他杀手一样大费周章，只需要靠着这张脸就可以轻易靠近燕月，到那时候……

时昀红着眼大吼：“你休想！”

沈毅文啧了一声：“我又没打算全身而退，在这个关头背叛段立鸣，他会放过我吗？所以，我宁愿和燕月死在一起。”

“扮成你靠近她，一击必杀，我还是做得到的。”

沈毅文笑了，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扭曲。

苏年用力的张了张嘴，似乎是有话想跟时昀说，但是因为没了舌头，只能依靠喉咙发出一些无意义的怪声。

在时昀的注视下，苏年用血肉模糊的右手在地上写下了一个歪歪扭扭的月字。

时昀知道，苏年是想让他选燕月。

但是苏年又何其无辜？

时昀红着眼睛，眼泪顺着脸庞落下，泪水都模糊了视线。

男儿有泪不轻弹。

但此时此刻，时昀真的无法抉择。

燕月是他发誓要守护的人。

而苏年……

更是他想要守护的人啊。

沈毅文等得不耐烦，把苏年往地上随手一抛：“想好了没有？”

时昀闭着眼睛，任由泪珠落下，他大吼出声：“燕月！我选燕月！”

他答应过沈容，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保护好燕月！

听见时昀的答案，苏年趴在地上苦涩的扯了扯嘴角。

大概就是因为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比不上燕月，所以才主动让他选择燕月，这样听到他的答案的时候，还能骗骗自己……

是他太听自己的话才会这么选。

沈毅文听见时昀的回答，玩味的勾起了嘴角，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心满意足的从后腰抽出一把枪：“好弟弟，谢了，现在玩够了，该送你上路了。”

黝黑的枪口指着时昀，沈毅文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

砰！

鲜血横飞。

“苏年！”

在时昀的大吼中，强撑着最后一口气为他挡下子弹的苏年，终于倒在了血泊里。

苏年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而这一刻的时昀，像是疯了一样的疯狂挣扎，那手腕粗细的铁链被他扯得都松动了，时昀拼了命的想要爬向苏年，想把那破布娃娃一样的少年抱在怀里。

但此时此刻等待他的……

只有沈毅文冰冷的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