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何苦
衣衫不整的上官书媛被众人嘲笑了一路，名声扫地。如今的她倒是有些怀念慕容溯，她虽不爱他，但他对自己倒是一心一意。
她一路奔跑，欲要逃离这众矢之地。刚刚掩的住身体的衣衫被道路两旁的荆草枝桠划烂，越发的让她狼狈不堪。
泪水也沿着眼角滑落，若是从前，她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俗语言，人言可畏。她从昨晚到如今的事情已被传的沸沸扬扬，无论她走到哪，只要有人的地方，便会对她指指点点。此般羞辱，令她感到绝望。
就在步履维艰之时，她一头撞进了一个怀抱。她连忙起身，速速道歉。她知道，此刻的她，如蝼蚁般下贱，得罪不起任何人，哪怕是一个太监。
“娘娘，娘娘这是怎么了？”
上官书媛不禁感到有些惊愕，这个时候，以她的处境，哪里还会有人唤她娘娘。她抬头，泪光晶莹，梨花带雨。
“柳嗣？”
原来是他，她不知道柳嗣为何会对自己好，如今，她虽瞧不起他太医的身份，但也只有他，肯给自己尊严。
“柳嗣，救我，带我出宫。”
上官书媛似抓到救命稻草般，有些惊慌失措，又带着几分祈求。她不想再惹人非议，她也受不起那般折辱。
“好，我带你出宫，你别怕，别怕。”
他将衣不蔽体的她懒入怀中，打横抱起。他进宫，便是为了她，如今她此般狼狈，他自然不能做事不管。
宫外，柳嗣寻了一辆马车，载着上官书媛驶回了住处。
他抱着颤抖的她下车，将她放到榻上，又吩咐绿萝熬了一碗鸡汤给她暖身子。
再怎么不济，她好歹也是皇室家族之人，鸡汤还是喝的上的。
柳嗣望着眼前目光涣散的上官书媛，心疼，却又无能为力。他知道上官书媛心里想的什么，如果可以，他愿意用一切，换在她心里的一点点位置。
“娘娘这又是何苦？陛下心里没您，您又何必作践自己。”
“我上官书媛这辈子，除了未曾嫁他，但杀夫弑君，留千古骂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慕容澈！为何他就是看不到！可偏偏，那个对他毫无情意的苏云曦就能轻而易举的占据他的心！什么凤云宫，不过是他变相给她的后位！”
柳嗣知道她心里难受，她是为陛下做了很多，可这些都是她上官书媛一厢情愿罢了。为什么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她偏偏要如此伤害自己？
他小心翼翼的去拉她的手，颤颤巍巍的握住她的手，他知道如此有违情理，但他就是克制不住对她的情意。
“娘娘，这世间，并不是只有陛下一人，娘娘身旁之人，可是娘娘未曾发现的爱你之人。”
如此赤裸的爱慕之言，以上官书媛的聪明才智，自然是听的出的。一向眼高手低的她怎会为一个小小的太医而倾倒。到如今，她能依靠之人，除了他，还有谁？
“你真的，喜欢我？”
“柳嗣的真心，日月可鉴！”
“那你可愿意为了我，做任何事情？”
“自然愿意。”
柳嗣的坚定，仿佛让上官书媛见到了希望。但慕容澈是她一辈子的梦想，她自然不会就此般放弃他。
“真的？”
上官书媛凑近柳嗣炯炯有神的双眸，直挺挺的望着他。这种赤裸裸的诱惑，但凡是个男人，便会被吸引。况且上官书媛的姿容，算的上是上等。
“真……真的……”
从未近过女色的柳嗣被上官书媛的举动吓到，不禁露出面红耳赤的神色。这一副小男生的模样，在上官书媛看来，确实在是新鲜，仿佛当年的慕容溯。
她扑上前，吻住柳嗣的双唇，一点点侵占着他的青涩，将温柔浸入他的心田。一颗少男之心萌生出来的悸动冲破理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会对她负责的。他一遍遍在脑海中告诉自己。于是，他反扑她，将她压在身下。这辈子，能得她一夜，死也值得。
如狼似虎的吻遍布上官书媛的全身。她不屑，但她不得不如此，为了权威，牺牲肉体。
女人总是为了爱情而疯狂，不择手段仿佛是寻常，一点一点侵蚀掉一个人最后的理智。
兰国。
聂世清拽着事迹败露的木水月行了两日的路程才抵达兰国。本就遍体鳞伤的木水月加上旅舟车劳顿，越发的憔悴。
她离兰国一年之久，如今再次回到这里，却早已没了当年的模样。如今聂世清控制朝政，掌故大局，就连父皇也要让他三分，更别说自己一个小小的公主。此次岳国之旅，她没能帮聂世清达到目的，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果然，不出木水月所料。聂世清想要弄死她的心，一颗也不曾停歇过。
殿上，男人凛力的身资藐视着一切，犀利的眼神刺的木水月发颤。她除了向他求饶，一无是处。
木水月碎发散乱，嘴角含血，撑着一丝丝仅剩的力气爬向聂世清。伸出那双骨瘦如柴的手拉扯着男人的衣角，活脱脱一副阶下囚的模样，与往日雍容华贵的模样异常不同。
她用力的拉扯着声带，发出一丝虚弱的声音，那是一句屈尊降贵的求饶之言。
“世清，这次是我的错，是我办事不力，求求你，放过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聂世清一脚踹开木水月扯着他裤脚的手，满脸厌恶。和他聂世清谈条件的人，还没出生呢！
这一脚，可算是要了木水月的半条命，一股鲜血从腹部涌上，从口中喷射而出。霎时，腥味在口腔蔓延，木水月感到一阵恶心，片刻，又一股鲜血破口而出。这两口血，让木水月越发的虚弱。她如此还有力气撑着，只不过是为了她那可怜的孩子。
聂世清起身，一脚将木水月原本弓着的身子踩了一下。她就如聂世清垫脚的毯子般紧紧的贴着地板，动弹不得。
“木水月，你父皇只有你一个女儿，如今你要是死了，你说他该将皇位传给谁呢？”
“别……害我父皇……你要什么……我给你便是……”
“听说，传国玉玺，在你这个长公主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