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荷塘月色

“这样下一层还是有得一拼，”他走在前面，忽而感叹：“不过十成真阳气啊，我几年来都没有突破。”

“那我们两个人，这样打总算是一个十成真阳气的强者了吧？”我快步上去问他。

“就算是，但真阳气的浓度也是远远比不上的，等会可能会有一场恶战，”我从他的侧脸看到他担忧的神色，忽而他又偏过头来问我：“对了，天子的位置你能感觉到吗？”

“不知道。”刚进来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一股力量，但随着时间的漂移，渐渐没了，我也只能这么说。

“但我觉得应该在几层下面。”富贵险中求嘛。

有些不切实际，他回头望了我一眼，也没反驳。

这次的斜坡下去以往常不同，有一股清雅之风。两边是月下池塘，只有中间的一条小路，奇怪的是，池塘里还有盛开的荷花。快入冬的季节，这荷花实属诡异，水面上涟漪映射出的圈圈光芒更加神秘。我和灰曜随着中间小道前进，他不停地看向周围，却在前面出现人影时，收回眼光。

“这么直接吗？”看着前面圆坛上坐着的白衣女子，他不禁言语罢。

那女子听见动静，背对着我们的身影甩出一颗小石子，在水面踏了几圈涟漪，沉入塘底。

看着两边的荷花和着白衣，我想起了那梦中的我和予。

“是只荷妖。”灰曜见我望着这一池荷花出神，说道。

妖？脑海中又浮现红月的身影，顿时哽咽住，想起南吾泽奕萧和我三人联手才击败她，那这次……。

灰曜掏出一把符纸，将一张符纸定格于空中，不及我的犹豫，一声我先上就纵横符印之中。

他一张打在前面，闪到前面符印时，第二张，第三张都打在即将闪去的地方，速度极快，不到第三张就到了那荷妖身旁。这有点像道馆阁阁主范简余那一招，快得面容只是一个轮廓，表情五官根本看不清，若他出手，我是绝对在地上躺着了。但他只是幻影过来在我身旁转悠，之后又出去躺着打呼噜，我是一剑都没碰到他。

又是一张符纸打出，符法打在空中，犹如一堵墙，灰曜穿梭而去，过符法竟变成三个他，一起朝那女子袭去。那女子不慌不忙，兰花指上下有着法术气息，待上下相碰，一道浅白色法术气息炸裂而来，不仅识破了灰曜两道影子，还击退了他。我也不得不使出一道剑气屏障挡着这一冲击，发丝也应乱而乱。

第一波不尽人意，他有些慌乱，问我：“还有符纸吗？”

“没了，噢，还有一张白色符纸。”上次在纸商结界花了几万来的符纸，想到那老头的人品，不觉得心一虚。

“一张？算了，也不够我打出一套的。”

他像是在抱怨一样，又扭头问我：“有什么好点子吗？这女的看起来不好对付。”

那女子身旁泛着点点白圈，我看着也只能摇摇头。突然那女子起身，一身白色长裙由身而下，一股皎洁淡雅的美，和着这满池的荷花。她转身一拂袖的转动，缓缓想我们走来，连灰曜眉头都忍不住一收。

“随机应变吧！”他提醒我一句，于一旁池水脚步而去，迂回靠近那荷妖。

荷妖女子不急不慌，款步走来，却于两边水深一处，突蹿两条绿色藤蔓，直逼灰曜。一条不仅封住前路，另一条也断后路，把灰曜死拷在那一处，下一秒却遇两道剑光而断。我拿着花木剑，低声喘了一口气，抬头却看见荷妖兰花指一抿，又是一波操作！

那兰花指一上一下，转圈之后又指向了我，一道青白色法术气息袭来。灰曜虽然上前，却是在法术放出来之后。那法术袭来之中，幻化成数枚荷花花瓣飞来，夹杂着徐徐法术。

花瓣只是小许多，指甲盖大小样，一头青红一头洋红，却如利刃般锋利。

我不知所措，是因为那速度让我惊讶。细雨般涌来，我不得不把花木剑直插于面前，把流粼剑甩插在身后，然后用真阳气卷起一道旋风，双剑也随之而起，身遭旋转保护着自己。可难低花瓣之密之小，身上也难免有些割伤。

感觉身边花瓣散去，我才睁开眼睛，我望着远方，身上偶尔有些痛楚，都被我一一忽略。收回双剑，看到远处灰曜与荷妖对打。灰曜九成真阳气，却要对付十成真阳气般的敌人，虽说只差一成，但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这个道理，大家都懂的。灰曜一直都占下风，他想抽出去缓一下，刚一离开，那荷妖女鬼便妖术泛滥，顿时从天而降几朵莲花，落在水池上，落在地上炸裂开来，数不清的花瓣在空中盈动。

“灰曜！”眼花缭乱般，我看到灰曜他的惊讶，才知道他已经陷入陷阱中。

那女鬼还在施法，陆续莲花从天而降，如果我摇曳星法上前靠近灰曜，那些密密麻麻的花瓣只会把我们撩死在一起而已，所以我选择了那只荷妖。

长发飘动，带动剑栾。

第一式：于剑身。我双剑合一木水兰粼，手指一抹剑身，直逼上前，荷妖也反应过来，施以妖术对策，我却收回双剑，转身触发第二式。

第二式：并剑行！我摇曳星法左右快步闪去，躲过了她的妖术，并以肉眼不可及的速度靠近她。

我的速度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并剑行打出的时候，她兰花指已经上下一闭，一朵荷花把她罩住，而我打在上面，却没有一点效果，我只能抽剑触发第三式：迎剑起。这一式，一招一式都如万剑降临，我木水兰粼不停挥霍，发现她那荷花外罩透明了一些。她屏住呼吸，妖术全施在上面，还是能维持住。

那好，第四式：踏剑浪！舞剑如海浪般涌来，我摇曳星法不断在她东西南北打去，层层海岸扑打的声音，竟有雷霆万钧之气势。荷花已经若隐若现，她发鬓边的汗水随着她紧张的神情一动留下些许，再来一式，她必将倒下。那就是最后一式，第五式：轩剑隐。

我竭力一剑挥舞，打出第五式的时候心一沉，突然，剑锋失去了颜色，一剑打出去没有威力。

怎么回事？我有些不知所措，愣了一下。

那荷妖也反应过来，褪去一身的荷花，拂袖一挥，随着淡淡香味的妖术打来。我也反应了过来，剑锋朝下，想来剑气屏障，却不及妖术飞来的速度，顿时化作漫天花瓣。身上的痛楚让我皱眉，强忍着一切逼起真阳气护体，那荷妖却一拂袖，我被阵疾风打飞出去。

“小心！”灰曜大叫一身，不顾身遭花瓣割伤朝我涌来，只因我身后是湖底。

不扶住我，陷入这湖底，只怕是成为满池荷花的肥料。

虽然没有陷入湖底，但我们俩身上都不乐观。他拉着我在岸上，衣泊划**皆有血渍，而且不止一处两处。那荷妖看我们在一块，手上兰花指凭空画了一个圈，霎时水面涟漪阵阵，荷叶露水掉落。

灰曜刚把我拉上岸，见状赶紧甩了一张符纸出来。

“不好，咱们快走！”

我看着那符纸，淡明青色，上面的符法赫然像是花木纹。

“这是……？”

当我疑惑不解的时候，他猛得把我拉向他身边，符法猛得发亮，突然一阵刺眼，全身轻飘飘的，再睁开眼时，不再是什么满池荷花，水面涟漪了。

“怎么会在这？不是应该在皇城吗？”灰曜突然惊奇，似乎不相信身处的环境。

看了看四周，正是九重深渊的入口，第一层的斜坡之中，并没有什么啊。

忽而灰曜仿佛想起了什么，转头对我笑了笑，“呵，原来是你这家伙。”

后来我才知道，灰曜关键时候掏出的符纸，是林行北所酿，非常特殊的一张符纸，只会选择意志力最强的一人触发。而我的意志力胜于灰曜，才回来到这深渊入口，可为什么会是深渊入口？

有股力量在脑袋里徘徊，直到灰曜扑在我身上。

“这花瓣有仰至作用，先让我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