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老人

三人在这儿等了一天，第二天天刚微微亮，两辆卡车伴一辆小轿车就开了过来。

有卢彪上前交涉，张天义乐的清闲自在，只躲在车子里休息。

一直到天光大亮，日上三竿，卢彪才神情凝重地走回来。

“交代完了？”

卢彪点点头，坐上车子。

“那咱们？”

“这里交给指挥使，咱们继续，不过轻扫行动提前半个月结束。往后每隔六到八个小时汇报一次位置，若是前往信号不好或危险程度不明的地区，提前报备。”

张天义点点头，没有再多问什么。

经过昨天的回首往事，卢彪的心情已经好了许多，不至于像刚开始发现那个“梅子”的腰牌时那么狂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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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明媚，晴空万里，连带着温度似乎都上升许多。

一位须发雪白的老人慢悠悠走进了涪州城。

这老人背着手，腰身微微佝偻，斜挎着一个屎黄色布兜，一双绿豆大的小眼睛新奇的四处打量着。看在他这个年纪上，身体算是很硬朗的了。

“滴滴！！！”

身后传来汽车鸣笛声，老头回头看去，就看到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从窗户伸出头来冲着他破口大骂。

“老东西！不想活了？想死滚别的地方死去！￥#……%&￥%……&”

老人撇撇嘴，挪动脚步，让到一旁。

那司机重新启动车子，在路过老人的时候摇下车窗，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老人也不恼，擦擦身上的唾沫，继续背着手往前走着，他身上斜跨的布包随着他的步伐，有节奏的晃动着，时不时发出些响动来。

老人在涪州城里转悠了两日，最终选择在老街处安家。

他看着老迈，腿脚倒是十分灵活，两天时间转遍涪州城，并将涪州城各个街道的乡里风情摸个大概，可谓十分厉害了。

根据他的观察，除了老街及附近几个破烂老旧街道邻里间还有人情，其他地方不是对他辱骂，就是一脸嫌弃，窃窃私语，甚至有小家伙儿心怀不轨，想要把他领到黑旮旯里卖掉。啧啧——

老人一边跟老街的街坊邻居打招呼问好，想起这两天的经历，心中愈发不齿，连带着对关家的小家伙也意见多起来。

这是怎么治理的国家嘛，搞得乌烟瘴气的，见着我一个孤寡老头子不帮忙不说，还动辄辱骂殴打，嘿，真是和谐友爱。

老人嘴角扯出一丝嘲讽来，随即在下一个老街街坊前换成笑脸。

“老朽即将落户在此，还请各位乡里多多帮衬，老朽在此先谢过了。”

有热情的街坊便笑着接过话茬。

“你这老头儿，说话还文绉绉的，哈哈，你放心吧，什么时候搬家提前说一声，我喊我加那小子去给你帮忙。”

也有稍微年轻些的知道流程，问道“老人家，你身份证明可在身上？落户的话是要先去九骑司衙门登记的。”

老头儿有些懵，身份证明什么的，他也没用过呀。

正愣着，之前开口那人又说话了。

“也不用，你看老哥哥岁数这么大了，跑九骑司衙门那么远，万一磕着碰着呢。”

老头连连点头，心想也许年纪大就不需要登记了。谁知那人话锋一转，拉着老头儿往街上走去。

“小李子他们就能帮着办了，正好，小李子他们过来了。老哥哥，走，让小李子他们帮着办，咱们呀，就在家里坐着等着吧。”

老头儿任由那人拉着，心中想的却是：等着啥？等着九骑司那帮小混蛋把我围起来？我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愣神的功夫，那人已经将情况跟来巡查的李自成张乐说了。

李自成醒过来后经过检查，身体并无大碍，虽然大家摸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之前无缘无故昏迷，现在又突然醒过来，八司的人强烈建议李自成留下来观察几天，最好能到八司内部去，他们会提供最好的照顾。但李自成还是在第二天就跟着出来巡查了。

老街的街坊邻居们都知道李自成大病初愈，少不了对他嘘寒问暖，好在李自成打小就在老街厮混，吃着百家饭长大，对各家各户都十分熟悉，彼此不当外人。

在听完情况后，李自成抬头看向老头儿，笑着说道“哎呀大娘，我还以为让我娶你家大妹子呢，结果就这么点儿事儿，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那拉着老头儿的大娘身处胡萝卜粗细的手指点点李自成，笑骂道“好你个小李子，还嫌弃上我们家你妹子了，往后别上我们家来，也不许穿你妹子给你做的内衣了。”

李自成连忙讨饶“大娘，我这穿的是你做的，可不是咱们家妹子做的。您快饶了我吧，我还没结婚呢。”

众人在一旁哄笑。

张乐掏出平板对着老头儿扫了一下，推推讪笑的李自成。

“无权限访问……”

扫出来的信息只有一个名字，其他的内容全部被覆盖遮挡。

李自成面上笑容滞了滞，随即若无其事地跟街坊们聊了起来。

很快，老头儿怎么出现的，家里都有什么人就打听的一清二楚了。

李自成与张乐对视一眼，打开车门走下来，一左一右隐隐将老头儿夹在中央。

“老人家，还不知怎么称呼您呢？”

李自成礼貌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