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仪式
醒过来第二天，在跟张乐去巡查的路上，李自成给卢彪打电话报了喜讯。
李自成的苏醒，对张天义来说是好事儿。
以李自成对小叫花鸡的稀罕劲儿，至少在接下来一个月内，他不用担心小叫花鸡疏于照顾了。
几人寒暄一阵儿，约定好一月后回去卢彪请客，挂断了电话。
一大早就接到好消息，这让卢彪的心情很愉悦，哼着小曲儿，检查好装备，将元宝锁在车里，卢彪带着张天义，两人一前一后，摸进了村子。
他们是昨天晚上翻过一座山丘看到这座村子的。尽管那时已经很晚，但整座村子黑灯瞎火一片的反常情况，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此时已是白天，村子里依旧一片静谧，没有鸡鸣狗吠，更不见村民活动，这让两人愈发确定此处便是魔所迫害的村子了。
这世上存在妖魔精怪，九骑司也一一设立部门管理，但实际上，人类对他们的了解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多，除了魔。
魔是人变的，人类修行者修行魔功后，会引发异变，成为魔，但魔功从何处来，怎么流传下来的，没人知晓。九骑司曾经抓到过一个大魔头，经过拷问后，也只得到只言片语，根据魔头所说，当产生魔念达到极致后，脑海中会自动浮现出一片魔功，依照魔功修炼，自然成魔。
除了魔之外，人类对其他种族的了解更是少得可怜。
别看九骑司抓了那么多精怪，也只是知道精怪似乎自天地间诞生，曾经有传言说精怪的诞生隐藏着长生的秘诀，这一传言曾引得一阵腥风血雨，精怪险些被其他种族屠杀殆尽，后来也没见谁长生不死，这才不了了之。
至于妖，所有人都知道妖是从野兽、植物变化而来，但究竟如何变化，怎么诞生，所有妖物都对此讳莫如深，即使是刚刚出生的小妖，也不肯透露半分。
即使是人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从何处来，修炼的功法又来自哪里。
所以，说到底，虽然看似人类对这片天地拥有大部分的统治权，但实际上，人们对这个世界知之甚少。
两人小心翼翼地进了村，选了一家看起来还算殷实的院子闯入。
院子里覆盖着薄薄的一层雪，空无一物。屋门虚掩着，内里黑漆漆一片。
推开屋门，里面家具、碗筷散落一地，墙上，地上，天花板上，到处都是黑褐色的痕迹。
那应该是血迹，只是时间太久，早已干涸。
里外检查一圈儿，依旧一无所获，两人对视一眼，离开了院子。
接下来，两人挨家挨户地搜查了过去，所见之处，与第一家大抵相同，除了满屋子的血迹外，一无所获。
终于，在村子尽头，两人有了发现。
这是一处建立在两条山脉中央的村子，两条山脉前后夹在村子两边，开口正对着他们进来的方向，到了村子最里边，两条山脉交汇，形成犄角。
在山脉交汇处，山根底下，有一个大土坑，土坑里横纵交叠着一具具冻的硬邦邦的尸体，尸体惨白，也不知是冻的还是失血过多导致。土坑周围是一圈手臂粗细的沟渠，沟渠引出几道岔路来，一直延伸到尸体身下，再不可见。
拂开土坑边缘的薄雪，露出下面黑褐色的泥土。
卢彪绕着土坑走了一圈儿，皱眉思索片刻，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开始操作起来。
不一会儿，似乎是找到了什么，卢彪将手机递给了张天义。
“梅子他们战死那次，我们也在附近找到了这样的土坑，这应该是某种仪式。”
卢彪慢慢的说着，脸色有些阴沉。
张天义感觉有些诧异，又有些荒唐。
这是个仙侠世界，不是恐怖复苏，搞什么祭坛仪式？是不是走错片场了？
不过他知道梅子是卢彪之前的队友，他们关系很铁，因此并未将心中所想说出来。
“我记得张乐曾经说过，那次是一只妖，而这次，是一只魔。”
张天义站起身，将手机还给卢彪。
“不错。”卢彪收了手机，与张天义一同慢慢往回走着。
“这其中应该有某种联系。”
“我有种感觉，它们背后，有一个更强大的黑手在操控着这一切。
这个仪式，以后还会再见到。”
张天义点点头，对此不置可否。
不要说靖国这么大，光西南地区幅员就足够辽阔了，再想遇到，恐怕没那么容易。况且上次他们遇到时，是涪州往东的方向，这次是在涪州西北方向。两地相距近两千公里，这还是已知的距离，谁知道这个幕后黑手有没有将神秘仪式业务开展到更遥远的地方去。
一直回到车里，气氛依旧有些沉闷。看到那个仪式图案，似乎勾起了卢彪对梅子等人的回忆，他始终沉默着。
卢彪说话，张天义也不想开口，他此时只想赶紧扫荡几个打得过的妖魔，然后痛痛快快大干一场，收手回家，抱着小叫花鸡过年。
他有点儿想小叫花鸡了。
车子里的气氛愈发沉闷，卢彪开着车，张天义坐在副驾驶座上假寐，后座上的元宝瞪大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摇着头从怀里掏出一块儿饼干塞进嘴里，嘎吱嘎吱咀嚼着。
吱呀——
迷迷糊糊中，车子一个急刹车，将昏昏欲睡的张天义晃醒。张天义睁开眼看向卢彪。
卢彪脸色难看地打开车门下了车，张天义顺着卢彪的方向看去，只见车子前方三五米的地方，几条不正常的小包挡在那里。
张天义心中一惊，跟着下车前去查看。
扫去上面覆盖的薄雪，露出了几具尸体来，尸体已经冻在地上，眉毛胡须上还挂着冰碴。不过这些都不足以令两人惊讶，真正令两人惊讶的，是这几人的穿着。
“是司里的弟兄。”
卢彪脸色难看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