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威名

“皇后失踪的事儿我也有所耳闻，只是具体情况，并不知晓。”

老头儿思索片刻回答道“我已多年不曾下山，这事儿你当知晓。”

见卢彪点头，老头儿继续说道“至于剑水镇，那里并非我的地盘，如今我不过是一节老朽之木，每天在这荒山野岭当中等死罢了。”

“倒是你所说的招财童子，我记得许久之前，它们便早已被人捕杀灭绝了。如今看来，是上苍垂怜，为招财童子一脉留下了根基。”

老头儿感慨着，也不见有什么动作，一直龟缩在两人身后的元宝便飘到了它面前。老头儿细细打量着元宝，如老顽童一般呵呵地笑了起来。它用手上的木杖逗弄着禁锢在空中的元宝，开口道

“不若将这童子留在山上与我做个伴吧，如今山上救我一个孤寡老头子，况且你带回去，说不好又被柴权那家伙要去给八司那帮老疯子做研究了。”

卢彪面露难色，老头儿见了感叹一声，不再为难卢彪，手一挥，元宝重新落回地面，连忙躲到两人身后。

“罢了罢了，我就不让你为难了。”

见老头儿一脸落寞，卢彪心生不忍，但想到招财童子事关涪州城，又将这份不忍强行按了下去。

“抱歉，前辈，它涉及到涪州九骑司内部的一些事情。”

老头儿点点头，表示理解，只是面上依旧难掩落寞之色。它强打起精神来，笑呵呵地问道

“小子，怎么不介绍介绍你身边这位小友？”

卢彪连忙扯过张天义介绍道

“这是我新招的弟兄，叫张天义。”

老头儿歪着头细细打量着张天义，手一挥，两片翠绿的叶子从树冠上飘落到两人面前。

“既然彪儿这小子认你这个兄弟，想来你是个不错的，这算是送给你的见面礼，不要嫌弃，老头子我孤身困于这荒山之上，也没有其他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张天义伸手接了叶子，只感觉一股精纯的生命力在手心之中流转，一股草木的清香扑鼻而来，他连忙将叶子收起来，拱手回道

“晚辈愧领了。”

老头儿又恢复笑呵呵的模样，连连摆手。

“好，好，好孩子，快起来吧。”

“小子，怎的不见你之前带过来的那几位小友？我记得好像是叫梅子吧？难不成……”

提到梅子，卢彪面上露出悲伤的颜色，回道“梅子他们几个在一次任务中遇害，如今就剩下李子跟傻子了。”

老头儿点点头，宽慰道“生死无常，一切随天，这是命数，也是劫数，强求不得，你自幼便重情重义，看开些吧。

等你活到我这个岁数，这些就都不是事儿了。须知这世上没有不死之人。想当年，我与大哥何等意气风发，纵横西南数百年，无人不知我二人威名，如今呢，大哥早已故去，我也化为了一节朽木，在这荒山之上等死罢了。”

卢彪点头，躬身受教，一时间林中气氛变得有些低沉。

沉默了一会儿，卢彪收拾好心情，抬头道“前……叔，司里提前两个月进行扫荡任务，我与天义身上还有公务，不便多留，这边里去了，您多保重，等过了这阵子休假，我问问母亲，一起过来看望您。”

老头儿精神一震，眼睛仿佛放光一样，连连点头。

“好，如此甚好。你回去要好好照顾嫂嫂，我在这儿等你们。”

“快走吧，快走吧，公务要紧。记得多加小心。”

卢彪点头一一应下，与张天义再三拜别，告辞离去。

老头儿坐在树枝上目送三人渐行渐远，最终消失不见，一直到离开荒山，这才收回视线。

它一下子从树枝上跳了下来，在地上蹒跚着转起了圈圈，嘴里一直念叨着。

“哎呀，两个月呀。”

“不行，我得好好布置布置。”

“还得让人给我新作一套衣裳。”

“还有房子。对，房子，得有个住处才是。”

“还有花儿，她最喜欢花儿了。”

“还有鱼，她最爱吃鱼了。得多带些回来。”

………………

两人下山路上的气氛有些沉闷，一直回到车上，卢彪见张天义面色变换，这才开口笑道

“想什么呢？”

张天义回过神来，啊了一声，从怀里掏出那片叶子，犹豫道“我在想这位前辈到底是什么人。出手这般大方。”

这叶子蕴含的生命力比之之前救李自成所用的丹药要浓郁得多，如果说一颗丹药就能让濒死的李自成活过来，这片叶子恐怕能让一副白骨活过来。

这简直就是第二条命。

对于他们来说，这份礼实在是过于厚重了。

一出手就送这么重的礼，不怪张天义心怀疑惑。

“它是位树妖，与家父家母是旧相识。”

卢彪一边说着，一边发动车子，准备原路返回。

他们此来是为了问询消息，剑水镇周边还有许多地方要他们一寸一寸地翻过去呢。

“这位前辈修为到了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