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诧异
张天义站在一旁，看看怒意渐浓的卢彪，又看了看一脸笑嘻嘻毫不惧怕的油滑老吏，上前一步道
“卢大人，既然这是人家的规矩，咱们遵守就是了。”
老吏听了，脸上笑意更浓，冲着二人连连拱手，口称抱歉。
“卢大人，咱们也看了一晚上了，不如你在这儿先休息一下，我去寻几个人帮忙好了。
我看昨天领咱们进来的那位朱大人就挺好说话的，你在这儿休息片刻，我去找朱大人。”
老吏连忙拦在资料室门口，赔笑着说道“哎呀这位大人，朱大人去开会了，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儿，咱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张天义诧异地说道“这话怎么说的？大人们开会难不成要连着开两个月？我自然不会冒然闯入会议室打扰大人们开会，我在会议室门口守着，等大人们开完会，喊朱大人过来帮忙总成吧。
老哥哥，朱大人看着就是热心肠的人物，他人心善，你可别给朱大人名声抹黑呀。你说朱大人不帮忙就不帮忙，你是朱大人的上司不成？
这事儿要是传到计大人耳朵里，计大人一个不小心再在陛下那边说漏了嘴，朱大人可就在陛下那边挂上号了。陛下体恤朱大人公务繁忙，自然不会多说什么，怕只怕这不肯配合九骑司公务，拖延懈怠九骑司行动的名声传扬出去，朱大人不好做呀。”
老吏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了，但作为在底层混迹摸爬滚打半辈子的人，他又岂是张天义这几句话能吓唬到的？
“这位大人，您这话说的，我哪有这胆子呀。只是朱大人交代让我配合您二位大人……”
张天义瞥了一眼老吏，不给他继续往下说的机会，适时打断道“既然朱大人让你配合，那你就配合一下吧。
卢大人，走吧，咱们回去休息，
这位老哥，既然找不到人帮忙，就麻烦你把这些资料都抱到住处去吧。
哦，对了，别弄乱弄丢了，一切按照我跟卢大人现在摆放的位置放置，若是放乱了，让我跟卢大人这一夜白忙活，可就别怪我去找朱大人告状了。”
说着，张天义掏出手机咔嚓咔嚓对着地上乱七八糟的一堆资料拍了几张照片，冲着老吏晃了晃手机，这才转身拉着卢彪往外走去。
“别放乱了啊，放乱了我跟卢大人这一晚上的工作就白忙活了。”
声音从走廊远处传来，老吏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最终狠狠地朝着二人的背影吐了口唾沫，撸了撸袖子，认命地弯腰抱起一堆资料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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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卢彪发动车子，开出了政府衙门的院子。张天义坐在副驾驶座上，懒懒的说道
“卢老哥，找个镇子边上的地方住下吧。”
卢彪闻言，摇头失笑。
“你也不怕把他们得罪狠了？”
虽然这么问，车子还是往镇子另一端开去了。
“得罪不得罪的，不都那样嘛，就算咱们对人家好，人家也不会配合。何必委屈着咱们自己。”
张天义撇了撇嘴，随即坐正了身子，认真的问道
“卢大哥，我不大明白，他们为什么对咱们这么排斥？”
卢彪看一眼张天义，叹了口气，慢慢地说道
“九司因伤亡比例高，七司那边的人一般是不乐意来的，九司只能对外招人，又因为数量庞大，无法做到一一审核资料，这就导致九司什么人都有，良莠不齐。有咱们这样老实工作的，也有借着九司的名号，搜刮敛财的。
九司之所以伤亡比例高，对外占了一大部分，但每年因为违反纪律被处罚的，也占有不小的比例。”
“这种扫荡行动，正是他们这些人捞钱的大好机会。到了下面，吃拿卡要，无所不用其极，底下的人一开始是很配合的，祸害的次数多了，也就对九司有了看法。”
“你看着吧，等两个月后回去，外面清洗完了，咱们九司内部的清洗也就该提上日程了。”
张天义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小子，你可别起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卢彪看了一眼张天义，警告道
“咱们九司的司主柴权跟总司主计宏才计大人交情深厚，每年有五分之一的经费都被柴大人要到咱们九司，咱们的待遇已经算是很不错了，每年因为那几个害群之马，柴大人都得在计大人那儿陪好些不是。”
“那么做，丢的不仅是咱们自己的脸，还有柴大人的脸。”
张天义点头表示明白，顺着卢彪的话问道
“你给我讲讲几位司主呗。听你这么说，柴大人好像要比其他几司的司主跟计大人关系要好？”
卢彪摇头失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九骑司共有九司，第一司是计大人这位总司主跟其他八司司主共同组成的，几位司主都是过命的交情，从咱们这个位置一点一点爬到司主的位置上的。他们原本就是一个小旗的人。
九司虽然各有职责，分工不同，但九位司主其实都是一样的，九司司主是按照年龄排序下来的。咱们九司的柴大人年纪最轻，也最受其他八位大人照顾，其他八位大人或多或少都会让着柴大人一些。”
“八位大人知道九司良莠不齐，并不是那么好管理的，因此，九司出了事儿，几位大人都会帮忙，但等回到九骑司衙门关起门来，柴大人还是免不了要挨一顿训斥的。”
卢彪的话给了张天义很大冲击。他原以为九骑司九位司主是出身世家，这才成为九骑司的司主的。毕竟在他的认知里，这种仙侠世界个人实力除了靠天赋之外，不就是要靠传承跟底蕴的吗？怎么九骑司的九位司主竟然是草根出身？
还有九骑司内这九位司主的关系，这么有人情味儿的吗？非亲非故的，几个大的还知道让着小的，这跟他以为的仙侠世界完全不同啊。
卢彪瞥了一眼震惊的张天义，失笑道
“想什么呢？赶紧下车，这是最远的一家了。”
张天义回过神来，懵懵懂懂地跟着下车，开了房间后，洗漱一番，一直到躺在床上，他依旧有些震惊。
九骑司的关系也许并不适用其他地方，但管中窥豹可见一斑，有九骑司九位司主这样的关系，其他地方的修行者之间，即使不这么和睦，应该也不会过于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