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重伤

远处街角。

魏小六儿领着几个混混躲在暗处，看着热闹的人群，狠狠地吐了口唾沫。

“早晚让你跪地上求饶。”

说完，领着几个混混钻进巷子消失不见。

……………………

一直到卢彪按响喇叭，李自成才得以摆脱热情的街坊，回到车子里。

“赶紧走，赶紧走。”

一上车，李自成便不停地擦着汗，连连催促起来。

卢彪跟张乐对视一眼，笑着发动车子，缓缓离开了花摊。

“你看人家花娘子这么热情，干脆你留在这儿得了。”

张乐从李自成手里抢过一捧花束轻轻地嗅着，一面调侃道。

“我倒是想留下，老卢不让啊。”

李自成嘿嘿一乐，厚着脸皮往卢彪身上推卸，此时车上的都是同组的兄弟，李自成说话也不像在街上那么腼腆了。

“你想留就留，可别扯上我。”

卢彪从后视镜上看了李自成一眼，表示自己不背这个锅。

“李老哥，你真的……”

张天义突然插言，一边说还一边回头往后面看着。

“别听他们瞎说。”

李自成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说道

“我从小就是在这一片长大的，街坊邻居没少救济，尤其是花大娘，那时候每天都盼着花大娘赶紧回来，把剩下的米粉煮给我吃。

花娘子是花大娘的儿媳，花大娘的儿子死了，花娘子也并未改嫁，而是一直跟着婆婆守着这个摊位，早上花大娘出摊卖早餐，等花大娘收摊回去后，花娘子再出来卖花。我不过是多照顾照顾。”

“照顾着照顾着，就照顾到被窝里去了吧。”张乐毫不留情地拆台道“你看花娘子的时候，那双眼珠子恨不得黏在她身上，第一眼就往人家屁股上瞄，然后是大腿，胸脯，最后才到脸上。啧啧。”

李自成挠了挠脑袋，不可思议地问道“我真这么看的？”

张乐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卢彪跟张天义“不信你问卢大哥跟新来的，是不是。”

卢彪跟张天义一起点了点头，揶揄地看向李自成。

李自成这下是真的脸红了，顺着脸颊从耳朵尖儿到脖子根儿，通红一片。

“这……这可……”

李自成结结巴巴地说不成句，张乐毫不在乎的摆了摆手继续添油加醋。

“没事儿，你回回这么看人家花娘子，也没见花娘子恼了你，可见花娘子也是对你有意思的。李子，说真的，你要是真有这个心思，我们帮你张罗张罗，花娘子守了这么多年的寡，花大娘也会理解的。”

开车的卢彪也点了点头，用他独特的粗粝声音说道“李子眼看奔四的人了，该找个知冷知热的照顾着，花娘子确实不错。”

张天义也跟着凑热闹。“虽然我这才第一次见花娘子，但李老哥，你要是真心喜欢，那就该去追，郎有情妾有意的，就这么层窗户纸，不赶紧捅破，有你后悔的时候。”

“嘿，我说，他们说也就算了，张老弟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也跟着说起来了？”

张天义一本正经地在怀里比划了一下“就凭我结过婚，连孩子都有了。”

此言一出，卢彪跟张乐哈哈大笑起来。

几人在车上闲聊着，顺带着巡视一圈儿后，又回到了花娘子的花摊前。

花娘子的生意还算不错，小摊上的花束已经卖出去近半了，此时正靠在小摊上，跟一个脏兮兮的短发青年争论着什么，周围围了一大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李自成脸色有些难看，抬头看向卢彪，见卢彪点头，打开车门钻进了人群。

“李子来了。”

人群中惊呼一声，随即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

“李子快来。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狗肏的欺负你家花娘子呢。”

“李子快去教训教训这小子，我们给你挡着，卢大人看不着。”

“快过来李子，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这么个疯子。”

人群七嘴八舌地说着，让开一条道来，供李自成直接走到花摊前，又重新合拢，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

张天义坐在车里往外张望着，就见李自成先是扫了一眼花娘子的屁股，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赶紧抬头看向花娘子，上前关心了一番后，花娘子摇了摇头，李自成转身面向那个脏兮兮的短发青年。

也不知短发青年说了什么，李自成瞬间激动起来，好在他身后的花娘子拉着他，这才没让他动手。

那青年也是一脸激动的样子，不断往前拱着，嘴里大声嚷嚷着。

两人越来越近，然后就动起手来了。

那青年被李自成压在身下，周围的人群一片哗然，不断往前涌着，骚乱起来。

也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本来往前涌的人群突然齐刷刷往后退开，露出李自成三人来。

花娘子瘫坐在地，依靠在李自成肩膀上，神色焦急地捂着李自成的肚子，时不时往地上看一眼。李自成强笑着低声安慰着花娘子，腹部厚实的玄色衣服氤氲出一大滩湿痕，那短发青年躺在地上，身体微微抽搐着，脖子处露出一截雪白的骨茬儿，殷红的血水冒着热气咕嘟咕嘟地往外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