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真相到底是什么？
齐副官和仲绍达之间，他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只是……
一个是他出生入死，风雨同行的兄弟，一个是他故友之子，是他重要的参谋。这对错的权衡，是与非的判断，于公于私都让他及其为难，及其不愿。但，若要接近真相，这又是他不得不面对的一步。
“仲临，去，把齐昊给我叫来。”
齐副官全名齐昊，自方浩南起事起，便随着方浩南一路南征北战，立下战功赫赫。这么多年来，不说是呕心沥血，却也是兢兢业业。而仲绍达，虽入伍时间不过数月，可他的诸多做法便已经让方浩南受益颇多。况且抛开这点不讲，就单从他方浩南和仲文的关系来讲，也让方浩南难以抉择。
仲文虽从不曾踏入行伍，但这么些年若没有他和杜朗的后续支撑，方浩南这打江山的路只怕会难上百倍。是以，他的这些付出，方浩南也始终记着。
“绍达，伯伯知道你才醒来需要多休息，但是这事儿……这事儿事关重大。我希望你可以先告诉我们那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齐副官这么多年从未出过差错，这事儿上他做了什么让你一定要告诉我要小心他？”
太多的疑问和不寻常，让所有人都对这件事情给予了极高的关注。即便杜兮然极为忧心仲绍达的伤势，也最终并没有阻拦方浩南的计划。
不过，齐昊却并没能如愿出现在众人面前。仲绍达原本已经打算将那一日发生的事情如实相告。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却让他把到了嘴边的话都如数咽了回去。
“什么意思？病了？病得很严重？到了无法见人的程度？”
对于这样的状况，不仅是方浩南、杜兮然等人惊诧不已，就连仲绍达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来人。明明那一日……
“等等，你去查查齐副官或者和他相关的亲属朋友可有出城的？若有，立刻带人去齐府，就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齐昊！”
终究，还是方浩南率先从这个突发状况中回过神来，冷着眉对着身旁一道而来的方家二爷沉声叮嘱。不过，齐昊却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方浩南的队伍寻遍了蓉城内外都未曾找到他半点儿的踪迹。
休养了三日，仲绍达的伤势有了些好转。方浩南来探病的时候，他正被杜兮然逼着将碗里的汤喝完。
“方伯伯您来的正好，兮然煲了汤，可好喝了！赶紧来尝尝！”
连喝了三日鸡汤的仲绍达此刻看着杜兮然手中的汤碗有些发怵，见方浩南进来，不顾三七二十一就想将这“苦差事儿”推给他。然而，他的话还没落下尾音，方浩南却依然凝重地开口，将憋了三日的话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绍达，我希望你可以原原本本地将那一日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们。至少，我们还能知道事情的一些来龙去脉，也能从这来龙去脉中去揣测一些齐昊这么做的原因。”
他微微顿了顿，神情有些犹豫，又似乎有些不愿相信，犹犹豫豫了半天才终于哑着声音低低道：“这几日，督军府内卫也好，蓉城守军也罢，甚至是齐家家丁，都在满世界的找他。可是，他却依然没有丝毫消息，就好像……消失了一样，全然没有一点踪迹。”
“当真，一点儿踪迹都没有？”
就在仲绍达因为方浩南的话而陷入沉思的时候，杜兮然却突然开口，问出了仲绍达心底最想问的一句话。
“是。浩东带人查遍了齐昊的关系网，但没有人出城，也没有见过齐昊。就连齐家人也说，你出事那日他离家开始，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而我，也是从那一日让他护你回家开始，再也没有见过他。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已经……遭遇了不测。”
重如千斤的五个字，方浩南几乎用尽了力气。他想知道真相，可他也怕还没来得及查明真相，他那生死与共的兄弟就……
“那一日，我从参谋办公室出来，就径直上了车准备往家里去。因为我跟兮然说好了，那一天不管是谁都要准时回家，要一起去东大街走一走。只是没想到，车子才靠近闹市区，两旁道路里就窜出来一帮人，气势汹汹的样子直接就把司机吓跑了。因为没带秘书，也没带其他人，当时车上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但是没多久，我就看到了齐副官。但似乎，齐副官并没有动手的意思，一直都在跟人家谈着什么？我摸不透他的心思，便寻了个下车想往回走，但到底脚快不过子弹。”
想起当初那个幼稚的念头，仲绍达也有些哭笑不得。但，更多的却也是不安。
“没多久，我的后背就中了枪，再醒来就是医院里了。我看不清后背，是以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放的枪。我会对您说小心齐昊，只是因为他和那些人的谈判让我感到了不对劲。因为他在那一番谈判中说，若是他们幕后的人愿意，他会给他们谋取更多的利益。”
谋取更多的利益……
仲绍达的话落下尾音的那一刻，原本神色淡然的方浩南却骤然冷了容色，神情慌乱地起身就往外走。而仲绍达似乎也在他的这一番变化中意识到了什么，挣扎着就要起身跟出去。
“你干什么去！你的伤口都还没愈合，这么匆匆忙忙出去你是不想好了是不是！”
面对这样的仲绍达，杜兮然毫不犹豫一把就将他按回了病床，神情肃穆地冷声开口。然而，仲绍达却好像贴了心一般，不管不顾地就朝着方浩南离开的方向追去。无奈之下，杜兮然只得让人安排了轮椅和车子，一路带着仲绍达朝着方浩南的方向追去。
原以为是什么重要的地方，却没想方浩南竟带着人来到了仲绍达出事的地方，然后就将所有人都派了出去，或低头，或张望，每个人虽神态不同，可姿态却都分明是找东西的模样。而方浩南则是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他们，那眸中的期冀是杜兮然无法理解的热切。甚至就连仲绍达都是满目期待地看着众人搜寻的方向，久久都没有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