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封河东太守、镇北将军 - 从军行:从小卒开始争霸天下 - 灶灶zz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35章封河东太守、镇北将军

零星的厮杀声如同灶膛里最后的火星,迸溅几下便遁入黑暗,安邑城中残敌的最后顽抗,在稷山军有条不紊的清剿下迅速消弭。

凌天下令扑灭城中的大火,浓烟裹挟着焦糊味,在昔日繁华的安邑上空盘旋不去,像一道难以愈合的疮疤。

“大家久等了。”他亲自带队巡行主干街巷,扶起惊惶的百姓,收敛战死者的遗体,并下令将缴获的杨奉军粮仓打开,分粮熬粥赈济。

哭声、感恩声、兵士的号子声混杂在一起,构成这座刚刚经历血火洗礼城池的底噪。

“父老乡亲们,国贼杨奉已诛!陛下安好!我稷山军奉诏讨逆,至此,安邑光复!”嗓门洪亮的军吏在街头宣告,大批的民众聚在街上,欢欣雀跃。

做完这些,凌天才返回设在暗影的天子行辕。

他褪下那身沾染了血污、烟尘和汗水的沉重札甲,仔细清洗了头脸和双手,换上一身浆洗得干净的粗布衣服,未着盔,只将头发简单束起。

他这身打扮,与他不到一年前,从北邙山走出时并什么区别,只是眉宇间多了历经生死搏杀后沉淀下来的沉稳,现已判若两人。

“稷山军凌天,奉诏平乱,特来护驾。”在一队亲兵护卫下,凌天步入行宫。

宫阙依旧华丽,但廊柱间的刀剑劈痕、地砖上未来得及擦拭干净的血迹,宫人脸上的惊惧神色,无不诉说着不久前这里惊心动魄的兵乱。

在略显空旷的主殿内,他见到了当朝天子。

天子很年轻,面色苍白,坐在御座上,身形有些蜷缩,双手紧紧抓着袍袖,眼底里还很是恐慌、不安。左右侍立的几名老宦官亦是面无人色,身体颤抖。

殿内烛火摇曳,映得人影幢幢,气氛压抑。

凌天稳步上前,在御阶下止步,依军礼单膝跪地说道:“臣,凌天,叩见陛下。赖陛下洪福,将士用命,国贼杨奉及其党羽大部已肃清,安邑城重归王化。此,乃逆贼杨奉首级,请陛下验看。”

身后,徐晃捧上一个木匣,匣盖开启,杨奉怒目圆睁、须发戟张的头颅呈现在众人面前。

“啊!”少年天子吓得惊叫一声,向后一缩,几乎要从御座上滑落,旁边宦官慌忙搀扶。

凌天神色不变,将头垂下几分:“惊扰圣驾,臣万死。”他顿了顿,继续陈述,“杨奉此人,挟持天子,祸乱朝纲,结连匈奴,欲裂我汉土,罪证确凿,人神共愤。臣起于草莽,蒙陛下密诏,聚义兵,讨不臣,历经稷山、白马寨及今日安邑诸战,幸不辱命,终将此獠诛除,以安社稷。”

他言语清晰,将讨逆过程简明扼要道出,点明了“奉诏讨逆”和“杨奉通胡”的大义名分,声音在殿中回荡,驱散了几分阴森鬼气。

天子惊魂稍定,在宦官的低声安抚下,重新坐稳。

他看着阶下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目光坚定的青年将领,再瞥了一眼那盛放着逆臣首级的木匣,心中五味杂陈。就是这个人,将他从杨奉的掌控下“解救”出来。

一种混合着后怕、感激,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的敬畏,在他心中涌动。但愿不是又一个董卓、杨奉!

“爱、爱卿,平身。”天子的声音稚嫩,努力维持着天威,“卿忠勇可嘉,挽狂澜于既倒,救朕于水火,乃……乃国之柱石。”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积蓄勇气,随即看向身旁一名为首的老宦官。那宦官卿卿点头,上前一步,展开一卷早已备好的绢帛诏书:

“制诏:河东义士凌天,忠勇性成,智略天授。奉朕密诏,讨逆锄奸,激战连场,终克顽凶,廓清寰宇,功在社稷。今特拜凌天为河东太守,总摄河东郡军政诸事。加镇北将军,假节,督河东、河内诸军事,专征伐。赐御剑‘镇岳’,见此剑如朕亲临,便宜行事,以镇不臣!钦此——”

诏书宣读完毕,宦官将诏书恭敬递予凌天,另一名宦官捧上一柄连鞘长剑。剑鞘古朴,饰以玄黑,上刻山岳云纹,正是天子随身佩剑之一的“镇岳”。

凌天双手接过诏书与御剑,触手冰凉沉重。他再次行礼,声音洪亮:“臣,凌天,领旨谢恩!必当竭股肱之力,效忠贞之节,鞠躬尽瘁,护卫陛下,安定河东!”

“镇岳”剑入手,他感觉到冥冥之中,一道无形的权柄加诸其身,沉甸甸的。从这一刻起,凌天不再是那个仅凭一腔血勇的义军首领,而是炎朝正统认可的封疆大吏,拥有了开府建牙、名正言顺扩张势力的根基。

殿外阳光投射,恰好映在凌天手持御剑的身影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仿佛与这殿宇、与这座城池、与整个河东的未来,紧密相连。

……

很快,安邑城头的“杨”字旗被尽数撤下,换上了象征皇权的炎龙旗和凌天的“凌”字将旗。

城楼上,值守的士兵挺直了腰杆,眼神中多了几分与有荣焉的光彩。

接下来的日子,凌天异常忙碌。

他以河东太守、镇北将军的身份开府理事,发出的第一道命令便是整军。

校场上,降卒被逐一甄别。

作恶多端、民愤极大者,由张秀依法曹职权公开审判处决,以儆效尤,安民心。

其余青壮,则与历经血战考验的稷山军老卒、徐晃带来的精锐骑兵打散重编。

凌天亲自坐镇,王昭、裴松、韩烈、徐晃等人协助,依据战斗表现、能力特长,重新划定编制,设立营、都、队、什、伍。

徐晃被正式任命为镇北军中郎将,统领所有骑兵,裴松为副。

韩烈、冯铮、贾鑫等原稷山军骨干,皆据功擢升为校尉、都尉,分领步卒。

李弥封谏议大夫,这是明升暗降之举,因其此前不作为剥夺实权,考虑到安抚旧臣给予升职。

张秀封河东郡守府郡丞,沈朗为府长史,王昭为府主簿,其余人各有封赏。

李狗剩因作战勇猛、心细可靠,被提拔为凌天的亲兵校尉。

遇害的前太守李业,阵亡的曹顺、吴峰、王大牛等人被追赠官爵,抚恤加倍发放,灵位入祀新建的英烈祠。

崭新的“镇北军”赤色战旗在校场上空升起,迎着河东风猎猎作响,台下三千经过整编、甲胄兵器焕然一新的将士们,发出震天动地的由衷欢呼。

这支军队,融合了最初的乡党义从、百战精锐、悍勇降卒,骨架是稷山军的魂,血肉还在不断吸纳壮大,已然有些强军气象。

安民告示贴遍郡内各县。内容简单直接:免除本年度及明年钱粮赋税,鼓励流民返乡、开垦荒地,官府贷给种子、农具。招揽工匠,恢复冶铁、制盐、织造。严惩趁乱劫掠、欺压良善之徒,无论军民,一体同罪。各郡县豪强坞堡,需向安邑报备人口、兵额,接受镇北将军府调度。

王昭总揽后勤与民政,忙得脚不沾地,清点府库,接收各家族“捐献”的钱粮物资,规划春耕,派遣能干吏员奔赴各地落实政令。

沈朗、张秀等人打着配合,利用家族渠道,将安邑光复、凌天受封的消息,以及镇北将军府的政令,迅速传遍河东,乃至周边的河内、平阳等地。

站在安邑高大的城墙上,凌天极目远眺。

城内,炊烟袅袅,市集的叫卖声渐渐响起,虽然远未恢复兵乱前的旧观,但生机已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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