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一缕黑烟

裴阿柱从地上捡起弯刀，用力往洞壁上插，只觉洞壁有些柔软。

他一松手，弯刀又掉落下来，纳闷道：“这洞壁又不是石头，怎么连刀都刺不进去？”

陆道人从背囊中拿出一个小锄头，蹲在地下，用力往地下开挖。挖了几锄头，又用滴着松脂的火把去烧。

洞里瞬时飘起一股淡淡的焦糊味，仿若头发丝被烧。

“臭老道，你在干什么？别弄出毒气来！”石榴捂着鼻子问。

陆道人道：“你们发现没有，洞壁和洞底都有些柔软，根本不是岩石，也不是泥土。”

裴阿柱早就觉察，小山洞似乎在轻微晃动。他先前以为是自己头晕，现在看来，是地底柔软的缘故。

他又用手在洞壁上抠了几下，却一丁点泥土都抠不下来，惊道：“这洞壁好古怪，像硬牛皮一样。”

陆道人道：“嗯，这山洞是太岁所形成，才会如此坚韧。”

“太岁是什么？”

莫青璇道：“太岁是长在地底下的肉灵芝。《神农本草经》曾记载此物，传闻它们与天地同老，久服可以令人长生不老。”

陆道人点头道：“不错！我们脚下的山洞就是一个十分巨大的太岁演化而成。”

他知道，太岁难得一见，平时能在地底挖出上百斤的太岁已属罕见。可脚下的太岁，居然形成了一个大山洞，实在匪夷所思。

四人朝洞内深处走去，穿过地上的尸体，来到洞的尽头。

莫青璇小声道：“天门开，地门闭，地门开，人门闭。按书上记载，这里应该是洞中的第二道门。”忽又高声道：“穿过这道门，再过一道门，或许就能找到神泉。”

她根据书上只言片语反复思忖，推断眼前的山洞有三重洞门，神泉就在第三重门之后。

“后面真有洞门？”石榴扑过去，用力往前推。

那洞壁纹丝不动，气得她用力踹了一脚：“洞门怎么打不开？”

莫青璇拉住她道：“别白费力气了，这洞门刀剑都砍不动，除非它自行开启。”

万年太岁坚硬柔韧，岂能轻易推开。

裴阿柱目光一转，忽然发现转角处的地上有一件红色衣服。

用火把一照，竟然是一件红色的女式绸衣，不由大惊：“洞内的尸体都是男尸，怎么多出了一件女人衣服？”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催促道：“已经走到尽头了，我们先到外面再想办法！”

莫青璇道：“别急，再仔细看看，洞里每个地方都不要错过。”

她发现整个山洞是太岁形成，愈发觉得其中玄妙。

“阿柱，石榴，你们把火把都给我。”陆道人道。

两人把火把递过去。

陆道人一人打着三个火把，走到洞的尽头，从上到下照看。

裴阿柱上前几步，只见陆道人正用手在洞壁上摸索，过了一会，又轻轻摇头。

石榴拿出背囊中的小锄头，狠狠挖了几锄头，洞壁纹丝不动。

裴阿柱在旁道：“傻姑娘，洞门如果能轻易挖开，外面那些人都不会死在洞里。”

石榴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问：“那该怎么办？”

陆道人道：“到了此处，便是我等机缘，不急在一时。且到外面，再作商议。”

四人爬出洞口，重新围坐在篝火旁，等候安小六回来。

石榴刚坐下，忍不住问：“姐姐，山洞里真有能治百病的神泉？”

莫青璇道：“我也只是猜想，须得打开后面的洞门，才可分晓。”

裴阿柱道：“既然到了这里，刀砍火烧，说什么也要找出神泉。”他静下心来，挖空心思想着如何打开洞门。

石榴突然问：“对了，姐姐，你说洞里那些人都是怎么死的？”

莫青璇道：“洞中三重洞门会自行开启和关闭，但三重门常年只有一层洞门开启。若我所料不错，那些人是在等待第二层洞门开启。偏偏在这时，外面的第一层洞门突然关闭，令他们闭气而死。”

石榴惊道：“太可怕了，这山洞专门张嘴吃人，莫非是妖怪变的？”

陆道人道：“不是妖怪，是天地演化而成，山洞才有了灵性。”

莫青璇点头道：“陆道长言之有理。这个巨大的太岁腹内有三重洞门，守护着万年神泉。眼前的山洞因此有了灵性，所以常人无法轻易进入。”

石榴嘀咕道：“难道就没有人进去过山洞吗？”

“这还用问？肯定有人进去过。要不然，山洞里有神泉的传说也不会记载在书上。”裴阿柱道。

“那他们是怎么打开三张洞门的？”

“书上记载，外面的第一层洞门关闭时，里面第二层洞门便会开启。第二层洞门关闭时，第三层洞门便会开启。一年中某个时候，有两层洞门会同时开启，倘若机缘凑巧，三张门会同时打开，似此情形十年也难遇。我想那神泉一定就藏在第三层洞门后。倘若上天垂怜，三重洞门同启，我们就有机缘见到。”莫青璇说道。

石榴越发迷糊：“难道我们要在这里等上十年？”

一旁，裴阿柱也有些迷糊。

“天门开，地门闭，地门开，人门闭”莫青璇刚才所念的几句，他隐约听懂了。洞中的三层洞门，总会在一定时间里开合，可要三层洞门同时开启，十年都难遇上。

他心想：“等那么久，只怕那时我早病发身亡了。”又一想，忽然有了一个主意，说道：“我看那些人无非是被憋死的，大不了用几根粗木头撑住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