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寻找赤霞岛

晨曦中，海风轻拂，徐黑塔的渔船从孔雀岛扬帆出海。

那艘渔船前后都有刷了桐油的竹棚子。上了船，石榴一直躲藏在后面的棚子里，莫青璇在身旁陪着她。

裴阿柱站在船头打望天色，想起当日海上的风浪，心里有些后怕。

艳阳出来，天蓝海阔，清风拂面，只觉心旷神怡。

午后日头渐烈，他又在前面的棚子下休憩了一两个时辰。

那船一路向东南而去，不觉在海中走了一天。

时近黄昏，徐黑塔将船划往南边，到了一个礁石岛附近，将两百多斤重的船锚沉入海中。

那船停留在礁石附近，在水中轻轻荡漾。

海浪轻涌，一夜风平浪静，次日又是艳阳天。

一大早，徐黑塔将船锚拖上来。

众人迎着朝霞，沿前一日的路线继续往东南而行。

快到中午，海面艳阳高照，浩淼无边的水域一片开阔。

不久隐约望见一个黑点，徐黑塔一手搭凉棚，一手指着那黑点道：“前面就是那个没人住的荒岛。”

日头甚烈，裴阿柱张望片刻，又躲到船舱里歇息。

过了一会，忽听徐黑塔在外面大叫：“不好，有海妈虎！”

裴阿柱急忙起身跑到船头，伸长脖子一看，水面上海浪涌动，什么都没有。见徐黑塔惊慌失措，纳闷道：“徐大哥，海里有什么？把你吓成这样？”

“海妈虎，海妈虎要撞船……会咬死人！”

裴阿柱依旧没听明白，又听徐黑塔大喊：“快撞过来了！”瞬时发觉水底下有什么东西狠狠撞在船舷上。

他身子一个踉跄，几乎跌落船头，好不容易站稳脚跟。朝旁边一看，只见水中一头暗灰色的大鱼探出头来。

那大鱼张着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三角尖牙。

那大鱼身长约三丈，张着血盆大口，对小船虎视眈眈。

裴阿柱大惊失色，暗灰色大鱼满嘴大尖牙，船上几个人还不够它塞牙缝。若是它再撞几下，眼前这艘渔船恐怕会散架，到时难免丧身鱼吻。

发现莫青璇走出竹棚子，裴阿柱眼巴巴望着她。

莫青璇轻轻摇头，她也是生平第一次遇到如此凶猛的大鱼。

徐黑塔又大叫：“哎呀，又来了一条海妈虎！”

裴阿柱扭头望去，只见船舷另一侧水波暗涌，隐约见到一条暗灰色大鱼的背脊，不免慌张起来，大喊：“黑塔哥，快想办法！”

徐黑塔道：“海妈虎最喜欢血腥味，大家小心站稳，千万不要刮破皮。”

裴阿柱暗叹糟糕，船上有一头羊，一直在取羊血，他心想：“难道是羊血的腥味把海妈虎引来了？”

正在担忧，船身又是一震，裴阿柱急忙抓住身旁的桅杆才站稳脚跟。

那船忽然猛地连震，两条海妈虎竟从两旁一齐撞过来，一个撞在船头，一个撞船尾。

船在水中打了一个转，三人都站立不稳，跌坐在船板上。

石榴从棚子里探头出来观望，问道：“怎么了？”

裴阿柱没空搭话，猛然瞅见左边一条海妈虎探出水面，抡起船上一根竹竿，狠狠砸了一棍，落在水面。

石榴大喊：“快戳它眼睛！”刚喊完，身子一软，晕倒在棚子下。

莫青璇急忙跑过去搀扶石榴。

裴阿柱见大鱼又露出水面，正准备抡起竹竿再打。

徐黑塔忽然大喊：“千万别打！”走到棚子里，拿着一把蔑刀出来。

徐黑塔手提蔑刀，几刀将裴阿柱手里的竹竿砍成三截。

他抓过一个水桶，弯腰将水桶倒扣在水中。用竹竿狠狠敲打木桶底部，发出阵阵响声，忽然又用脚勾住船边，弯腰将头沉在水中。

这一幕看得裴阿柱目瞪口呆，心想海妈虎若冲到船边，张嘴一咬，徐黑塔的脑袋可就没了。

他隐约听到水面有叫声，才知徐黑塔埋头在水里大叫，心想：“看来他是想用声响把海妈虎吓走，这法子行吗？”

过了一会，徐黑塔又探头出来，大喊：“你们拿着竹竿，学我样子敲打木桶木盆。”

裴阿柱捡起一根断竹竿，将木桶和木盆扣在水上，跟着徐黑塔的节奏，用竹竿狠狠敲击木桶木盆，发出阵阵响声。

那船一直顺风漂流，裴阿柱和徐黑塔一直用力敲打。

不知过了多久，水面上终于看不到海妈虎。两人都大汗淋漓，坐在船头歇息。

裴阿柱刚坐了一会，忽然发觉船身颠簸，站起来观望，一时站立不稳，跌落水中。

他呛了几口水，拼命浮上来，大喊：“救命！”

莫青璇跳至船头，从腰间取下绑有铜环的蚕丝绳，用力朝裴阿柱掷去。

船身不停晃荡，莫青璇扔了几回，仍不能把铜环扔到裴阿柱身旁。她转过身，奋力将船上一个木盆扔向裴阿柱。

木盆就在不远处。裴阿柱眼看就要抓住那木盆，木盆瞬时又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