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可怕的梦魇
季夜澈顿时怔住，他看得分明，看得仔细，她是狐狸，难道她真的就是师傅口中的能幻化为人形去害人的狐妖？
“不，你骗我！这不是真的！”季夜澈径自向后退了数步，他情愿是自己眼睛瞎了，所以看错了。
“季夜澈！我狐小仙没有骗过你，”狐小仙紧抿着唇，微蹙着眉头看向远方，“季夜澈，其实我本来就说过我是狐狸，是你自己不相信的。”
“你说过？我不记得了。”嘴上说不记得了，可是脑海里却偏偏清清楚楚地浮现出来，原来是在他用清风剑杀死玉百合的那晚她曾说过的。
还记得那晚，她很生气地说，‘季夜澈，告诉你，我狐小仙也是妖，我是狐妖，你杀了我啊！快杀啊！杀啊！’
往事历历在目，字字句句犹言在耳，那时的他以为她只是气过了头，才说的气话，没想到是真的。
“我不记得，我不记得……”季夜澈只觉得心好痛，他不想要去相信这是真的，因为他接受不了！
“其实你记得，而且你也记得很清楚，只不过你自己的心里不肯相信罢了，”狐小仙斜挑眉眼看着季夜澈，原先的温柔全无，只剩下嘲讽的笑意挂在嘴角，“季夜澈，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要嫁给你吗？”
“为……为什么？”季夜澈连话都说不成句，没错，他是在害怕，害怕会再听到让他更失望，更难过的事情。
“因为你杀了百合姐姐，所以我要报仇，杀了你！”狐小仙紧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不，你骗我，你说的不是真的！不是！”季夜澈依旧连连摇着头，这叫他如何去相信，难道这段感情地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预谋吗？
狐小仙冷冷一笑，“怎么不会是真的？季夜澈，难道你不知道狐狸生性就是狡猾多变吗？你还真的祈望我狐小仙会喜欢上你这样一个凡人！”
“不，我不相信，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难道你一直都是在做戏吗？从一开始？”
季夜澈紧捂着胸口心房的位置，哀大莫过于心不死，纵然狐小仙伤他最深，他还是爱着她，未变过，只是如果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假的，那他又怎么还会有勇气继续爱下去呢？
“你都知道了，干嘛还要问？”狐小仙冷哼一声，言词依旧咄咄逼人，“这难道不是多此一举吗！”
“我只想听你亲口说。”季夜澈强忍着心痛，他只想要一个解释，一个可以让他彻底死心的理由。
“季夜澈，告诉你，我是骗你的，从一开始就是，这下你听明白了吗！”狐小仙紧咬着下唇，一字一顿道。
“狐小仙，告诉你，我不信！”季夜澈隐约也看到泪水在狐小仙的眼眶里打转，如果一切都是做戏，那眼泪又代表的是什么？她在说谎，难道不是吗？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为什么会流泪？你的话言不由衷，你现在身不由己，是不是？”他将手伸向狐小仙，想要帮她拭去眼角的泪。
“流泪？”狐小仙径自向后退去，“季夜澈，我想你是又误会了，我有流泪吗？就算我有流泪，那也是因为开心，你知道吗？其实我现在很开心，时至今日，我终于可以不用继续演戏，知道吗？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煎熬，我好恨你，每天每时每刻都想要杀了你，可是我知道不可以让你这么痛快就死了，因为我还没有玩够呢！”
“玩？你在玩什么？”季夜澈只感觉在这一刻仿佛天一下子都暗了。
狐小仙依旧冷冷道：“当然是在玩你！我要欺骗你的感情，让你爱上我，让你娶我，然后再在新婚那天将一切都告诉你，然后杀了你，为百合姐姐报仇！”
“原来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杀我？”季夜澈微闭上双眼，释然的一笑，“狐小仙，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麻烦的，你不就是想要杀我吗？我的命从我爱上你的那一刻，我就交给你了，你想要就拿去吧。”
“杀了我，请将我的心也拿走吧，没了爱的心留着也没有用了。”张开双臂，微闭上双眼，感受着那耳畔的清风，哀莫大心死，现在季夜澈已经心如死灰，死才是他想要的最终结果。
“杀了我，请将我的心也一起拿走吧，没了爱的心留着也没有用了。”张开双臂，微闭上双眼，感受着那耳畔的清风，哀莫大心死，现在季夜澈已经心如死灰，死才是他想要的最终结果。
“你想死？”狐小仙怒瞪着季夜澈，眼神中只留有仇恨，“季夜澈，你不是有一把清风剑吗？为什么你不用那把清风剑杀了我！”
季夜澈微睁开双眼，怔怔地看着眼前因为仇恨而被彻底冲昏头脑的狐小仙，现在的她变得好陌生，这还是她吗？
“你不是说因为玉百合她是妖，所以她非死不可吗！那现在你也应该看清楚了，我狐小仙也是妖，狐妖！你杀了我啊！”看着依旧无动于衷地季夜澈，狐小仙大吼：“为什么你不动手，为什么！”
纵然玉百合的死只是一场误会，此时此刻季夜澈也不愿意将真相说出来，哪怕狐小仙真的因为玉百合的死而跟他反目成仇，成为两个陌生的人，他也不要说出来。
她不是说她从一开始就是在演戏，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要杀了他，为玉百合报仇吗？
既是如此，那就如了她的愿，让她杀死他，让她了却这个心愿。
对于这样的结局，季夜澈并不觉得害怕，曾经在他下定决心去救狐小仙，而答应玉百合的要求杀死她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了有天会是这样一个结局，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晚。
没想到他居然还能够爱上一个人，爱得死心塌地，爱得无怨无悔，就算是死的那一刻，都还是没有一句怨言。
“少爷，给你剑！”正在季夜澈还在犹豫之际，流月突然跑了过来，只见她的手里拿着那柄蔚蓝色的宝剑，没错，那就是清风。
流月迅速地将那柄清风剑抛向季夜澈，“公子，你快杀了她，杀了狐小仙这只狐妖！”
季夜澈接过流月抛过来的剑，剑被他紧紧地握在手里面，但他却始终都没有将剑从剑鞘里拔出来。
师傅穆清扬曾经说过妖都是恶的，尤其是狐妖，那时他不懂，只是笃信这世间人有好坏之分，妖也会有善恶之别，不是可以任意地将所有一切都盖棺定论。
“你的清风剑来了，”狐小仙凄凉一笑，“季夜澈，今天要么是你杀了我，除妖卫道，要么就是我杀了你，为我的百合姐姐报仇！”
“我们之间，真的非要如此吗？”季夜澈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剑，却怎么也不愿拔出来。
“没有第二种选择，你快做决定吧！”狐小仙对着季夜澈张牙舞爪着，那条雪白的长长尾巴愈发摇摆起来。
“公子，你还在犹豫什么！狐小仙她是妖，人妖不两立！妖都该死的！你快杀了她，为人间除害！”流月在一边不停地催促，却也不敢靠前。
“小仙，我不会杀你的，就算你骗我好深，害我好苦，我也不会对你动手，我知道你因为玉百合的死而恨我彻骨，这我不怪你，你恨我，这是应该的，你杀我为她报仇，也是天经地义。”季夜澈将手松开，手中的清风剑无力地从手心滑落，“动手吧，为你的百合姐姐报仇，杀了我。”
“别以为我会心软！”狐小仙地眼眸中闪过一丝暴戾，她用手迅速地将那从季夜澈手心里脱落的清风剑吸起来，然后紧握在手里面，立即将剑抽离剑鞘。
眉心一皱，嘴角紧抿了一下，没有了丝毫的犹豫，手中的剑如风一般的迅速地刺向季夜澈地心口。
看着狐小仙手中的剑越来越近，季夜澈还是一动一动地站在那里，就等着它的来临。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那柄清风剑刺穿了季夜澈的身体，也刺穿了他的心。
清风剑刺穿季夜澈身体的那一刻，也刺穿了他的心，心在那一刻也彻底的碎了，死了。
“这是你应得的！季夜澈，你注定要为你所做的事情而付出代价，你用清风剑杀死了玉百合，现在你也必须要死在清风剑之下！”猛然将剑抽出季夜澈的身体，将沾满鲜血的清风剑扔在地上。
然后冷一拂袖，狐小仙便转身离去，再也没有一丝的留恋。
“小仙……小仙……”嘴里不停地唤着狐小仙的名字，季夜澈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不觉间出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