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花朝有婚宴(二) - 重生之链西卒 - 奚花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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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花朝有婚宴(二)

“西袄神女大人——”那边厢胡玉郎已经结束了和他爹的谈话,急切地呼喊淮雾可。

“嗯?”淮雾可放下红绸,受一种莫名的力量牵引,心中出声,和胡玉郎对话,“你爹怎么没说话了?”

什么时候没说的!他竟然不知道!

咦,胡家父子,刚才说了啥啊?

“西袄神女大人,刚才我爹说的您都听见了吧?”

“不好意思,我这边出了点状况,我没听见。小孩你能复述一遍吗?”

“哦,好的。现在江湖大乱,有神秘杀手四处杀人且杀的全是门派掌门,我爹身为无籽派掌门,也被追杀了好几次。幸好那神秘杀手似乎是广撒网,没有只追着他一个人杀,他才没有死。他藏起来调查那神秘杀手是何来历了,在神秘杀手没有从黑暗的犯罪天堂坠落到光明的刑场之前,他不会现身,所以不能来见你。这点要请您见谅。”

从黑暗的犯罪天堂坠落到光明的刑场?这什么文绉绉的怪异奇葩话啊?神秘杀手该不会是神秘保护者吧?

“这……那神秘杀手有何特征?是不是有异香缠身?”

“我爹没说诶。他只说神秘杀手很可能和邱悟卡被救出蛮荒镜有关,他已将这个线索通过飞鸽传书的方式告诉了胖王母的丈夫四老爷,今天四老爷就会上山来捣乱阻止大婚,届时我们可以趁机逃跑。”

“四老爷?据说渠零陆第三号痴恋淮西袄的情种,那个瘦个比竹竿还瘦的病秧子?”

“是的。”

“他能成吗?我看记载说,他是个妻管严,也是个没本事的人,真能阻止大婚?”

“眼下只能信他了。”听得淮雾可质疑四老爷的能力,胡玉郎的声音很是忧伤,“真对不起,西袄神女大人,我是个废柴,没本事,现在还让您向深渊步近。”

淮雾可可没想戳中胡玉郎的痛点,连忙转移话题:“别说这种话,我也是个没本事的啊。哈哈哈,对了,听邱悟卡说,你被水无芯要去了?她没发神经吧?”

“她病还没好呢,没力气发神经。”

还没好?活该!谁让她非要神经兮兮玩游戏。

水无芯在救邱悟卡回来的那一天,就已经被胖王母带来的乌合之众重伤了。只是当时她强撑着,没有显露出来。过后忽闻她病倒的消息,淮雾可只当是听错了,直至真的见到她病入膏肓的样子,才勉强相信——她也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废柴,只是仗着红树的力量,胡作非为而已。

既然她病还没有好,那么,她想玩的游戏,应该就无法顺利进行吧?如此甚好,淮雾可一想到她给自己换了这张脸,还帮着邱悟卡和自己成亲,唯恐天下不乱,一副所有人都在她手中的样子,就心生怒火,知其不好,于是快乐。

他和胡玉郎商议四老爷阻止婚事之时悄悄逃走,随后盖上盖头,由婢女扶着,坦然垮过火盆,步入一片红绸彩海里点缀悲悼气氛的菊花的演武场。

众来宾有身份地围着铺红圆桌坐着吃东西,没身份的也一边看着,热热闹闹,早把演武场挤得人气十足。

那邱悟卡本来坐在演武场正中心新修建的行礼玉台上和就近的宾客寒暄,忽然见得豪华花轿来了,“噌”一下急切地站起身来,大步下了玉石阶梯,踩着两旁皆是绣菊、真菊的两道波浪金边的红毯,春风得意地往前走去。

“这这这……”盯着邱悟卡从头到脚的素霜打扮,站着观礼的人群中,有人带头小声议论,“传说这邱掌门离经叛道,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竟然直接穿着白衣成亲!”

“不仅白衣裳,还是菊花陪衬,奏鸣丧葬之乐呢。”

“嗯?这是丧葬之乐?你可别胡说,据说邱掌门是个记仇的,被他听见,你这种小妮子怕是死一万遍都不足以泄他恨呢。”

“兄台,她没说错,这的确是丧葬之乐,只是不是很常见,只在萧国的一个小村子有,而且略变了曲风,表面欢快而已。”

“诶,你这么一说,倒真是有些丧气味儿在里边。这邱悟卡真是个奇葩,好好的婚礼,搞成这个样子。”

“谁让他天资独特呢?渠零陆上,当今能无视规矩,无视印规宗的人,也就他一个了吧?”

“没错,他哪天要是规规矩矩办事,才是让人奇怪呢。”

“好吧,是我见识少——大惊小怪了。”

这边说的热闹,那边一身素霜的邱悟卡,脑海里也十分热闹,不断闪现着他和淮西袄的过往:相识、相知、相爱、相杀。

杀淮西袄的时候,他穿一身白衣,她的血在白衣上,溅染血珠,像盛开的一朵朵梅花。

他当时没注意这些,只痛苦地抱着她,鼻中充斥又腥又甜的血味,毫无知觉地大颗大颗落泪。等他被冲进屋子的门人拉开之时,挣扎间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衣裳红了大半,就像新郎的婚服一般刺眼。

在那一刻,他决定,一定要迎娶淮西袄。也是从那之后,他才转性,爱菊花爱到痴迷。

此刻,握住淮雾可的手,他抬头看一眼虎踞头顶,若城堡的一大幢白云,在心里骄傲地说:“西袄,你看见了吗?我和你成亲了。”

“吉时已到,新人行礼——”

司仪将声音拖得很长,邱悟卡拉着淮雾可的手拜天拜地,而后卡在了拜父母一环——他没有父母。

据说,他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不是普通的人类。

“咳咳,大家都知道我没有父母,我看这一拜就省了吧。”邱悟卡尽管喜气洋洋,一想到自己没有身生父母,就觉得低人一等,很没自信地尴尬笑着,瞟了一眼司仪,示意他快在金册上大书淮雾可的芳名,再盖上长寿道的掌门印,以正淮雾可尊贵的身份,而后快快结束婚典,进入下一环节。

那司仪参照皇家封后大典,费劲脑汁准备的一堆夸赞淮雾可如何身份高贵,气质出众,菩萨心肠,救苦救难的褒奖华丽的致辞,因邱悟卡跳过这一环节而未能念出,耿耿于怀,有心要将仪式做得完满,便生生受了邱悟卡威胁意味十足的眼神,胆大包天,居然敢和掌门冲撞,铿锵有声地道:“邱掌门,我白某人向来在婚礼界最有名声,您既然请了我来主持您和未来掌门夫人的婚典,又选了这黄道吉日的吉时行礼,想来也是盼望婚后日子顺顺当当,又为何要舍去这关键的一拜呢?”

底下也传来议论声:“这邱掌门果然是个奇葩,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行礼只行前两个的。”

“终究不是正经皇族世家,致辞省略,行礼不全,尽是乡野村夫的路数。”

“就是,听说他被淮西袄接来当男宠之前,就是花间楼的当红头牌,一个卖笑卖身的俗物能做出多高雅的事儿啊?”

“……”

嘲讽、看低的议论声如浪潮,一波冲一波,撞上邱掌门的自尊心,他不喜欢落人谈资,便撇嘴道:“拜就拜,我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就拜石头吧。”

他刚说完,淮崖就端了一个盖着红绸的托盘,走上行礼玉台,将之放在已摆置一个燃香鼎炉的玉案上,而后退下。

白司仪没想到自己借着舆论的压力,如此快地让邱悟卡屈服,用湿了的布巾擦了擦手,满意地掀开那托盘,见底下是颗非同寻常,华光流连的绛色大石头,便指着那石头,临时编了一套颂词,口才极好地夸赞从那石头里真不愧是生出邱悟卡这样一个独特美男的伟大而奇特的神石。

“原来——他没有父母的吗?”

淮雾可凤冠之上,还是红红的盖头,他见不到外面的景象,只听得到人们不怀好意地议论,只感觉得到邱悟卡握着他的手指在冒冷汗,似乎,邱悟卡还在颤抖。

一股畏惧寒流,自他身上传到了他的心房。忽然地,淮雾可就明白了当邱悟卡想提前和他洞房,却见他的口子封闭之时的哀痛。想想自己当时还骂邱悟卡是个又臭又蠢的猥琐男人,一心只想着那种事,就觉得错怪邱悟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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