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拔他羽毛
说罢我突然明白了，许多人在犯了错后选择的不是承认而是替自己找各种理由，然后一步步错下去，直错到真的不能回头的地步。“如果你现在向我认错，我给你一次机会重来。”
露茜看看我，又看看布松和彼列，最后瞥了一眼瑞伊迅速收回眼神：“我错了罗兰，其实我恨的并不是你，而是我自己，我恨自己是家族的耻辱，我恨自己没你聪明，没你漂亮，没有你善良，没有你坚强……”
我叹了口气：“如果你今天可以不用死，你想怎么做？”如果能重来一次，相同的错误应该不会再犯了吧。
“我，我不喜欢修炼魔法，我想……”说到这儿她的脸竟然微微有些泛红。
“你有喜欢的人？”
露茜瞥了布松一眼：“是，但他不喜欢我。”
“我也喜欢过不该喜欢上的人，虽然勉强在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最终还是分开了，而那时的我甚至无法为自己争取幸福。”我拍拍她的肩头，语气有些无奈，但并不感伤。
露茜皱起眉头：“你……真的？”
“真的，不过都过去了，人这一生总有许多阴差阳错，不是你的缘份最好的选择就是放手，而往往你转回头会发现属于你的幸福一直都在你身边。”这种心灵鸡汤实在很多，不管真假用来安慰安慰人还是不错的吧。
“是的，一直都在。”露茜脸上浮现出一丝情窦初开的少女才会有的甜蜜笑容。
这让我有些错愕，因为我所指的其实是生活中除了爱情还有很多美好情感和事物，但显然露茜会意错了，或许也没错。
彼列和布松相视一眼，道：“看来瑞伊只能换个点心了。”
布松苦笑：“这有点困难，不过也只能如此了。”
我问露茜：“你想忘掉这些不愉快的记忆么，或者想解除你和布松的契约么？”
露茜想了想：“不，但如果可能，我想除去我身上的毒咒魔法。”
我看向布松：“可以吗？”
布松耸耸肩：“这个可以是可以，但契约总是契约，她必需为此付出代价。”心道自己敢说不字么，某人那么大一个靠山就站在哪儿呢。
“什么代价？”露茜的脸更红了。
布松努了下嘴：“我一直想在这殿里种些花草，但在黑暗之界除了特有的植物就只有瓦沙克能办到。”
“为什么？”我看向彼列。
“因为这里没有阳光，瓦沙克能做到是因为他可以通过空间魔法为那些花提供一些阳光，其他人也不是都办不到，只只是不想消耗法力做这种事，不过布松是真的办不到。”彼列解释说。
我撇了下嘴：“有时候看似再平常再容易不过的事，对于有些人来说却很难，包括你们这些大恶魔。”我顿了顿：“不过布松既然说了，我想我们一定有办法办到。”
布松赞叹道：“你还真是聪明，其实这事说起来也不难。”他不怀好意地看了眼彼列，然后目光停在我脸上：“你替我求求殿下就行了。”
我看彼列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还真有些不好开口，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
最终，彼列长叹一口气，猛地张开翅膀，难得一见地臭着脸道：“拿吧！”
看着他那洁白却闪着绿钻般璀璨光芒的六只翅膀，我眼睛都直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的清晰的看到他的翅膀，还是六只！不对，好像不只六只……总的来说就像一朵盛开的花，六只大的中间层层叠叠还有些小的！惊艳这个词都不足矣形容我的感觉，而恍惚间我好像想到了某个梦境……
布松贼笑道：“多谢殿下成全。”说着走到彼列身边，一面躬身行礼一面伸出手。
彼列从自己的翅膀上取下五片羽毛交给他，然后收起翅膀，全程一言不发。
难怪彼列的脸臭成那样，原来布松是要拔他的毛啊！我真是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而我强忍的结果便是险些内伤，不过不得不说那羽毛比我见过的任何首饰都要漂亮。
布松一脸得意并小心翼翼地收起那五片羽毛道：“露茜，接下来就是你该做的了，帮我弄些好看的花来，并且要替我照料好，如果能令我满意，我会达成你一个愿望。”
我贼笑道：“露茜，到时你告诉他你的愿望是……”我故意拖长音调：“是要他满足你所有愿望。”
彼列哼道：“这个提议很不错。”
露茜伏身道：“请原谅我衣不遮体不能正式行礼，罗兰，请收下我的万分歉意，也请两位大人收下我十万分的谢意。”
我叹了口气：“我这么做，是不想自己某天想起此事惋惜不安，而我相信每个人心中都有善念，只是常常被蒙蔽了而已。”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感慨自己明明想过要让露茜为她的所为付出代价的啊，或许是因为这种惩罚过于残忍了吧，何况露茜也悔悟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布松嗤笑道：“你后面这句我可不能认同，并且有些错误是不可原谅也不被原谅的，一切要看什么样的错，对像又是什么样的人。”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彼列：“您说是么，殿下？”
彼列道：“是的，如果罗兰有丝毫损伤，我必不放过！”
布松道：“露茜，你可听到了？”
“是。”
我听了心中一时千头万绪五味杂陈，但最难忽略的是对彼列的感激，和对他那五片羽毛的心疼。
“殿下。”
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殿门方向传来，我寻声望去便看到了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对于这殿中的情形包括我，阿撒兹勒表现都不太在意，径直掠行到彼列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彼列的神色微微变了变：“你替我送罗兰回去吧，这件事我去处理。”
“是。”
露茜不必送，因为有契约魔法，她可以在布松的召唤下来去，而我就不一样了。
阿撒兹勒把我送回学院便要离开，我迟疑了一下唤住他：“等一下。”
“有事吗？”他问。
“那个，呃……我有个朋友中了毒。”
“你说那个阿诺，我想露茜自己会处理。”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哦，我可不可以问问你们到底在忙些什么？”他的表现过于严肃，这让我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