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 神剧岂可修 - 百漱流央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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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召太夫人在哪呢?

说来有趣,她还在杞国。

杞国狭长,半包绕昊王室,要说梁武公去年想拿下杞国,真不是没有道理的。昊王室往北就是杞国,杞国再往西北,是召国。

可姜云容现在,却还在杞国。

可以说,召侯和赵臧已经是爆发了洪荒之力在拦截人了。

一旦让姜云容入召,她多年经营,难道连国内一点兵马都调动不了吗?

所以莫说召都悬钟,就是召国也不能让她进。

谢涵接头上班突给他的的人时,知道姜云容已经到杞国边境,马上就要入召了。温留城往西不远,就是杞、召边境——这也是赵臧找上他的缘故——可以最快。

但是等他真正见到姜云容时,却是在杞都筑宾,彼时其正在和杞相景越面对面喝着小茶。

按理,谢涵只要在杞、召边境守株待兔就好,何必来杞都?

这个么,条条大路通召国,谁知道姜云容会不会觉得此路不通换条路?这是其一,其二,则是杞相景越邀请他过来的。

虽然姜云容先到了筑宾,但杞公胆如累卵,是故谢涵思考片刻后,认为危险性极低,也便去了,他留了五百人仍在温留未动,一千人由豫侠率领在杞召边境等候,最后带着五百人跟随杞国来人,入了筑宾城。

杞公虽胆小,但称得上爱民,景越又颇有才干,是故进筑宾城时,扑面而来一股繁华气象,且人人脸上有真切的笑容,行人如织、摩肩接踵,吆喝叫卖声不停,来往商队络绎不绝,竟是与会阳、扶突这样的大都城相比,也不遑多让。

相比较起来,杞宫就没那么让人惊艳了,既不比梁宫的雍容,也不比齐宫的秀雅,装饰雕刻都停于很久以前,那杞国还是开朝五大国之一时,是故以现在审美看来,颇有些古旧了。

升朝大殿后方,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小花园,谢涵被接引到此处时,周围有管弦之声,抬头看去,杞公正合着节拍哼哼,姜云容和景越相对而坐,面前水壶里装的是秋日润喉的糖梨茶。

见他过来,三人都起身,但被景越看了一眼,杞公立马又坐了回去——国君迎臣,岂有此理?即便那是外臣,大国的外臣。

姜云容非君,却是太夫人,地位亦是尊崇,是故只起身,含笑看着人,点头致敬,真正迎过去的只有景越,“温留君来了,正好召太夫人与我说到一桩生意,有些地方,事关齐国,恰好邀温留君相商。”

姜云容脸上还是得体的笑容,看不出什么来。

花园不大,看不到一个宫人、卫士,怪道请他独身进入,谢涵眉梢一挑,“小怜如我,无论什么生意,我定是要与他相商的,否则现在扭头走也来得及。”

景越见其不良于行,谢涵又态度强硬,虽不悦,仍微微颔首。

谢涵推着应小怜与他们分案而坐。应小怜坐于高车,不便矮身取物,他给倒了糖梨茶,还道:“改日回去,我要一并做个高桌,能随身携带那种。”

景越本是有话要说,见状不由喟叹,“温留君当真礼贤下士。”

“小怜亦是我知交好友。”谢涵照顾好应小怜后,才跪坐下来,“不知什么生意,事关齐国?”

召太夫人擦了擦嘴,她美若云霞,这一简单动作由她做来,也是一副画卷,可惜此地几人,无一欣赏。

放下布巾后,她娓娓道来,“大昊五大开朝功臣国,分别是齐、州、鲁、蔡、杞,鲁国的瑶罗槌在梁国,州国的流央璧不知所踪,齐国的大吕钟,杞国的海星盘还被奉之高阁,还有蔡国的商节杖……”她叹一口气,“人人都道在我召国手中,只有我知其早已亡佚,却是百口莫辩。”

哦——其实流央璧在他手里啊。

商节杖在楚国宝库里。

谢涵低头抿一口茶,“流言尔,当止于智者。这所谓大昊宝藏,有几何真凭实据。”

“传闻陛下令百花齐放的神技,便来源于当初宝藏的仙法。这是昊武王取出的一部分,传闻没取出封藏的部分还有提高粮食亩产的仙法。”姜云容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若有,武王当年为何不用?”谢涵好笑。

“这个寡人知道。”杞公有话要说,“仙人仙术,一次用太多,必遭反噬。”

“……”

景越干巴巴道:“君上高见。”

杞公立马闭嘴,好像什么也没说过似得又开始哼小曲了。

“真假难辨,可谁人不动心呢,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呢?楚国何以强横?盖因地处汉江流域,水土丰茂,沃野千里,年年大收。”姜云容语气都艳羡起来,“如若不动心,倾城公主又岂会失踪?现在各国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谁都决口不提这宝藏,可你我皆知,这平衡薄弱得很,一点摩擦、轻而易举便会被打碎。届时,我们三国,又如何自处?”

确实如此。原著中燕国亡齐,众国皆袖手,谁能说没有大吕钟的原因呢?

姜云容苦笑一声,“齐国或可暂且安逸,然我国与杞国却是首当其冲的。”柿子,总是挑软的捏么。

“只要沾染了宝藏之名,谁又能独善其身呢?”谢涵做出苦闷之相,“可我人微言轻,太夫人与我说这个,却是毫无意义了。”

“温留君切莫妄自菲薄。”姜云容正色,“老妇一生观人无数,温留君绝非池中之物,今日浅滩搁迹,不过为来日一飞冲天蓄力罢了。”

“什么浅滩搁迹,什么一飞冲天?人又怎么可能和大环境抗衡?鱼儿无水,不过苟延残喘罢了,只会越加虚弱,又怎么可能蓄力呢?”

姜云容笑容不变,“若是无水之鱼,又为何要颔厌邑呢?”

谢涵精神一振,放下杯盏,“太夫人因此折返杞国?”

姜云容看向景越,含笑道:“杞公与景相仁慈,见老妇年迈,行动不便,准备派人沿途护送。”

景越微微抽了下嘴角,似乎因为“年迈”二字有些不适应,飞快拿起杯盏遮住双唇,点了下头,“召侯病重,太夫人拳拳爱子之心,君上感动,特命人相送。”

“杞公心善。”谢涵一赞,“至于我,虽是干涸之鱼,也希望故海纳百川,为君父分忧,原是和太夫人思子一般的人伦之情。”

“原来如此。”姜云容点头,“既如此,温留君何不听听老妇的话,若觉有理,诉之齐君,亦是为您君父分忧。”

图穷匕见至此,姜云容依然面容温婉,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笑容,不得不让谢涵赞叹好涵养,他偏头做倾听状,“愿闻其详。”

“若说我三国结盟,那是厚颜了。”国力差不多叫结盟,大国小国间,那叫依附。姜云容坦然道:“老妇便只说自己打算罢。召国虽无商节杖,老妇幼时却在蔡国见过商节杖。当初宝藏消息一经流传出来时,便画了图样,密召人打造一柄一模一样的节杖。业已竣工,准备物归原主,转呈昊王室。传闻宝藏得者可得天下,惟愿陛下力挽狂澜,中兴大昊。”

谢涵眉心一动,他曾想过要不要干脆令大吕钟失踪,或为偷盗,又觉有损大国之威,竟不料还有这样两全其美的法子。

也是他对姬忽提防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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