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8章
三年后，我从大学毕业，正式获得了牧师资格。
申请职位时候，我上报要去印度布道。
“你要去印度？”迈克对我选择感到惊讶：“何必呢？兄弟，就算国家教廷鼓励修士前往殖民地，你也不必这么死脑筋，那可是大海啊，万一碰上大风大浪，你可就留大海里喂鲨鱼了。”
“去印度也没什么不好。”我对迈克说：“只要去待满两年，等我回来就可以获得高职位和薪水，否则以我现身份，只能去偏僻小镇当个穷牧师。”
“哈！我从不知道你是个这么有野心人，我还以为你安贫乐道呢。”迈克笑着说。
“我跟你不同迈克，我父亲很吝啬，不会分给我一点遗产，所以我得拼一把。”
“可是海上很危险，你知道，作为朋友我必须规劝你。”迈克说。
“无论如何我都要去。”我认真说。
迈克对我很无奈，他叹了口气说：“你其实是为了爱德华那个小子吧，他都已经离开三年了，你还忘不掉他吗？我简直要尊称您一声情圣了，你得向前看兄弟。”
“你……你说什么……”我紧张脸色一白道。
“喔，别装了，你们骗谁都骗不了我，瞧瞧当年爱德华看你眼神，瞎子才看不出他喜欢你呢。”迈克摆摆手说：“既然你执意要去，那么我只能祝你好运了，见到他代我向他问好，如果他还活着话。”
现正是初夏，这个时间坐船从伦敦出发，一路绕过非洲好望角，前往印度加尔各答港口，正好有季风帮忙，用不了三个月，所以我必须抓紧时间。
于是我回到伦敦郊区小镇，来跟妹妹告别。
我们房子坐落一个池塘前面，水池岸边长满了枫树和柏树，倒影水池中翠绿树影，犹如一位位窈窕舞女，随风摆动身姿。一条小河蜿蜒着插入其中，上面架着一座小桥，小桥斜对面是一片林木，掩映着整体灰色房子。
几个女人将这所小房子收拾十分温馨，她们篱笆周围和墙角下种满了玫瑰花和紫丁香，又篱笆上缠满了粉色藤萝花。远远望去，这座小房子被一片繁花包裹，各种颜色交织一起，绚烂多姿，无数白色粉蝶围着飞舞。
我申请了驻派印度修士职位后，获得了每年12英镑年薪，这足够我和安娜两人生活十分宽裕了，我又另外聘请了一个厨娘和一个男仆来帮忙，这里总算有了点家样子。
马车停下来后，车夫帮我们把行李送进房屋，跟我一块回来还有约翰，他打算去伦敦法庭找份律师工作，我托他有空时来照看一下我妹妹。
安娜已经十五岁了，可还是个小姑娘模样，托黛西小姐福，她性格开朗了不少。我们到家时候，她正提着篮子花园里修剪花丛，看到我回来了，她飞跑过来扑我怀里。
黛西小姐则优雅向我和约翰行了一个屈膝礼。
看到年轻靓丽黛西，约翰眼睛一亮，开口搭讪道：“您好，潘小姐。”
“您好，马丁先生。”黛西羞涩一笑说。
进门后，男仆休斯交给我一张请柬，是小镇上身份高霍尔男爵送来。
我们这里已经定居三年多了，直到现我才获得绅士地位，得以进入上流社会圈子，他邀请我三天后携带亲眷去参加一场舞会。
这样邀请当然非去不可，毕竟是第一次邀请我，如果不去会被人当做失礼傲慢，臭掉名声，以后就别想这里安稳住着了。何况我即将远行，如果安娜能得到男爵大人照顾就再好不过了。
“舞会吗？太好了！我有多久没参加过舞会了。”约翰兴奋说，然后他看向身旁黛西小姐：“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您成为我女伴？”
黛西小姐显然受宠若惊，脸色发红点了点头说：“我很荣幸，可是马丁先生，我没有能参加晚会礼服。”
我招呼男仆休斯说：“你去准备马车，送安娜和黛西小姐到城里做两身礼服。”
“不，先生，这太奢侈了，我……”黛西急忙拒绝道。
“不必紧张，这是为了感谢你帮我照顾安娜，是你应得。”我说。
“我也要去舞会吗？”安娜紧张问我：“可不可以不去？“
“我记得黛西小姐教过你跳舞。”我说。
“可是我从没参加过舞会，我怕我会出丑。”安娜一脸忧愁说。
“亲爱，这只是乡村舞会，没有那么多礼仪教条，何况你还要当我舞伴呢，不然你让我孤身一人去吗？”我笑着说。
“好吧，可是我有很多衣服了，不需要特地去做礼服。”安娜说。
约翰摇摇头说：“我小妹妹，男爵举办舞会可跟你邻居家下午茶不一样，不能失了体面，不然你哥哥可就丢面子了。”
听到这话，安娜又立即紧张了起来。
休斯走过来报告说：“先生，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小姐们随时可以出发。”
我对休斯说：“你跟随两位小姐去量衣服吧，务必做得精细些，钱方面可以放宽。”
于是小姐们坐上了前往城镇马车，客厅里一下子空荡下来。
约翰望着黛西小姐离去倩影说：“她可真迷人，你说呢？”
“她父亲是个银行小职员，却养育了八个孩子，这位小姐管迷人，却一英镑嫁妆也没有，她我这里年薪也只有五英镑。”我说。
约翰耸耸肩说：“你说这个干什么？”
“提醒你别打她主意，她还要帮我照顾安娜，我怕赶走她会惹安娜伤心。”
“因为我对她感兴趣你就要赶走她吗？哦……亚当，我从不知道你是嫉妒心这么强男人，我发誓没有人能取代你我心中位置。”约翰笑着跟我打趣道。
“我可是跟你实话实说，上次我见到你父亲时候，他还叮嘱要我看着你，禁止你随便跟女人来往，我猜马丁叔叔眼中，那位黛西小姐绝对属于‘随便’女人行列。”我看了约翰一眼说。
约翰脸色变了变道：“我知道父亲要求，他希望我能迎娶一位绅士女儿，可是绅士家庭根本看不起商人出身我，与其将来娶一位眼高于顶妻子，不如跟我喜欢女人一起。”
“我了解你想法，可是约翰，即使你不能迎娶一位绅士女儿，马丁叔叔也不会让你跟黛西小姐这样没有任何嫁妆女人结婚，他会给你找一位同是商人阶层妻子，并且带有大把嫁妆。”
约翰深深叹了口气说：“亚当，你觉得婚姻先决条件是爱情还是金钱？”
我思索了一下说：“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约翰，你知道我父母事情，我父亲为了得到继承权娶了我母亲，可是婚后却冷落她，跟他早年爱上女人外面厮混。我母亲一直很痛苦，后来我们这些子女也因此遭受磨难。也许对于婚姻来说，爱情确比金钱来重要吧。但我不赞成你违背马丁叔叔决定，你一直都知道，你是他骄傲，他对你期望很高。”
“越高期望，也代表了越沉重负担，我宁可当一个贫穷普通人，我可以学我喜欢绘画，而不是勉强学习讨厌法律。”约翰沉默说：“还是不想这些麻烦事了，我们趁着舞会前拜访一下附近乡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