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恶意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两人都没有起身,黑暗是最好的掩饰。哽咽声渐渐止住。
林思忆坐起身掏出一壶酒给各自倒了一杯。
“喝点酒吧,我们俩已经很久没在一起喝酒了,我们以前喝酒的时候彩衣都会安静的坐在一边,就像现在这样。”
林青云爬起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直接抢过林思忆的酒壶仰头灌入只想要把自己灌醉。
林思忆摇了摇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掏出一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自顾自的说道:“如果彩衣活着肯定不希望我们消沉下去,今天也许是我最后来看望你和彩衣了,我眼睛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南蛮和中州,这里已经没了我容身之地,哪怕这个天地都容不下我,我也不会放弃,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开创属于自己的容身之所,虽然魔教势力损失惨重,但是魔族已经不满于隐藏在暗处,儒圣院的夫子老人家也被魔气控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魔化,到那时一旦魔族倾巢而出,玄意门会再次首当其冲,你哪怕不是为了守护玄意门也应该为了彩衣守护着这一片净土。”多说无益,有些话提一下就够了。
林思忆起身朝着远处离去,自始至终林青云没再说一句话,远处还能听到小声的啜泣。
林思忆告别了林青云来到了通天殿的后院祠堂,他看到了一位披头散发的老人坐在祠堂的门口。林思忆神识探过去发现对方竟然是曾经的刑堂首座道元真人。堂堂玉清境高手却落得如此地步,他原本还有些惋惜,只是左眼闪过一道蓝光,他看到了对方透彻的灵魂,若有所悟。
林思忆默默朝着祠堂走去,他走进祠堂内跪在蒲团上给掌教上了一炷香。
“人生总会有后悔的时候,你是如此,林青云也是一样,但是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也得为其他的人考虑,如今玄意门危若累卵,真人如果一直逃避下去也不是事,总有面对自己师兄师妹的时候。”
林思忆起身离开了祠堂。他走了几步身后传来声音:“你自己又该怎么办?”
林思忆抬起头看着深邃的天空:“天若亡我我必逆天。”
林思忆走了,黑暗笼罩住了后山的祠堂里,传来了微弱的哭声,今夜注定有人伤心欲绝。
第二天李慕容找到了裴子冉,他还有些不甘心。
“先生,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有。”
李慕容眼前一亮:“什么办法?”
“将魔族消灭干净,也许这些人就能容下他。”
李慕容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
“四弟落难,我这个做大哥的又岂能袖手旁观,我会回去,不过还需要先生帮一个忙,利用神都大阵帮我找一个人。”
“谁?”
“魔教血染棠。”
李慕容来到神都城的一座青楼的二楼,他直接推开了一扇房门,血染棠正左拥右抱,没想到会突然闯进人来:“我说你们一个两个怎么每次都喜欢在别人高兴的时候来破坏氛围?”
血染棠朝着两位女子说道:“宝贝儿,你们先出去我和这位公子说点事,等下咱们再继续。”血染棠在两人的腰上捏了一下,引得那两人嬉笑不已。
“你不是不想和我有交集么,怎么又跑过来找我?”
“你们天魔宗宗主都死了,你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花天酒地?”
“他死了便死了,不是还有他儿子在么,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亏你还是天魔宗的弟子,竟然说出这种话。”
“你过来不是特意来对我说教的吧!”
“我想和你打听关于兽族的情况,尤其是幻月狼人的情况。”
“我的确知道一些,但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该不会以为咱们俩的关系好到了这种地步吧!”
李慕容坐在血染棠的对面:“你之所以不关心魔教的事情是因为心中念着蛮荒的事情,我看得出来你这个人有野心,但是你的野心并不在这里。你助我在幻月狼人族里站稳脚,我利用狼人的力量助你在血鬼族中获得权力。”
“你只是聚神境后期,实力不够和我谈条件。”
“镇!”只见李慕容突然神情肃穆吐出一个镇字,有浩然正气化作镇字形态朝着血染棠压下,一瞬间血染棠坐下的椅子化作了碎屑,血染棠全力爆发将那‘镇’字化解,眼神虚眯:“《浩然正气诀》!”
“现在我够不够格。”
“没想到儒圣院这么看得起你,竟然将这功法都传给了你,幻月狼人族的族长在一年前死去,七位子嗣争权夺利混战一团,一年过去也不知道有没有分出胜负。”
“狼人族的族长死了?”李慕容愕然的同时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难道他是你的父亲?”血染棠戏谑的问道。
“是。”李慕容毫不避讳,他是真心实意过来寻求合作。
“我就是他奸y了一位人类女子生下的孽种,他看不起我,我也恨他,所以来儒圣院修行就是想要找他报仇。”
血染棠收敛神情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没有说话,每个人都有不堪回首的过去,他也如此,所以他没资格去笑别人。
“你应该很讨厌那里才是,为什么突然想要回去。”
“我的一位结拜兄弟是玄意门的弟子,而他现在已经没了容身之地,作为大哥,自然得为他想办法。”
“传言中的那个阴阳眼小子。”
“你帮不帮。”
“互利共赢的事为什么不帮,什么时候走?”
“现在。”
“呃……!”血染棠将酒杯放下:“你不是要保护那个小子么,我还以为你准备等他来这里呢!现在无数人盯着他,他恐怕没那本事一路北上去到蛮荒古地。”
“这种事不需要你我操心,自有人会安排。”
李慕容朝着外面走去,血染棠放下一颗金子也跟着走出,两人出了神都城一路向北而去。
林思忆并不知道自己的那位结拜大哥为了自己的事彻底放弃了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