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码头激战,半壁江山李文顺。
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有的时候并不是人想低调就能低调的下去的。李文顺仓皇出逃,哪来得及带上积蓄。群兴从他那里取走了两百两之后,李文顺的囊中羞涩,没半个月就快揭不开锅了。
却说这扬州城,早就在血吼教的运营下,成了一副奇异的景象。
这些血吼教的教徒横贯上下九流,对城里的居民堪称秋毫无犯,来往的客商却倒了大霉。敢来扬州的客商,多多少少都有些依仗。也有些愣头青想要来扬州发财,却无一例外吃了教学,涨了经验。
因此,这扬州本地也多了不少守码头,收保护费的帮派。
李文顺想在扬州待下去,总不能这样坐吃山空,因此也走上了这条保护费的路子。
观察了两天,李文顺盯上了一家小帮会。这家帮会的帮主武艺不强,头顶上也没有顶梁的,是他最好下手的目标。
-
这不,日上三竿,李文顺才带着清潭出门,前去码头。
这扬州坐落运河之尾,乃是最后一个重镇,过了扬州便是金陵。这扬州的码头包罗万象,既有装货送货的,也有在码头叫卖的。
当然,最多的还是大大小小的帮派,各占了块地方,有大有小。基本看地盘的大小,便能看出这帮会的实力如何。
李文顺穿着群兴‘送’的锦衣,打理整齐的山羊胡一看便很有富商的派头。两人刚走上码头,就被人拦住。
“我说,你这拜了哪家的码头?就敢在这横晃?”
李文顺自然停下脚步,这就是他的如意算盘。若不是看好了这家地处边缘的帮会,他也不会从这边进。
这如意帮的帮主孙如意武艺平平,李文顺身上带伤也有信心能搞定他。
果然,一番冲突之后,喽啰们冲出码头,去找帮主去了。
李文顺坐到一旁的桌子上,静静地等待着孙如意的到来。
-
没多久,孙如意就赶了过来。这哪里是有人砸场子,这分明是要他的命。若是他没了码头的收入,那无异于断了三条腿。一个男人能断三条腿吗?不能。
孙如意赶来之后,其他人都拿好板凳坐好,也有不少人直接坐在了码头堆积的麻袋上。
这孙如意一直以来,都以重拳立足。
李文顺大大咧咧地坐在麻袋上,两腿交叉,活脱脱一个玩世不恭的公子模样。
孙如意眼睛眯起了一条缝,射出森然的杀意。
“便是你在这里砸场子?”
李文顺跳了下来,两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说道:“你划下道吧,你不是我对手。我只要你五成,其他的你们照例。”
孙如意哪里肯凭空丢掉五成银子,这人这样要求便是不肯善了了。
孙如意一个前滚翻,竟是蹿出了五六米远。
李文顺退了两步,问道:“清潭,你看他像不像一条狗?”
清潭乃是少年心性,只觉得气血上涌,激动地点着头:“那是。”
孙如意何曾受过这般折辱,便是平时被同门欺压,也无非是抢些银子,不至于这样当面辱骂。
一连三招疯狗拳法都没能奏效,孙如意来了记蛤蟆倒蹬腿。
李文顺已经摸清了孙如意的水平,右手掐住孙如意的脚脖子,给他来了记倒拔垂杨柳。孙如意伸直了手臂,也没能打到李文顺的腿,反倒是滑稽地又丢了丑。
旁人的讥笑声,让孙如意闹了个大红脸。
孙如意腰上用劲,一掌拍向李文顺。李文顺看出孙如意的掌上绿油油,应当是用出了腐尸掌。单说这一掌劲力也不过了了,但这血吼教的种种毒药却不容小觑。
李文顺右掌拍出,和孙如意的右掌撞在了一起。
孙如意倒飞而出,在地上砸了一道三米多长的印子才停了下来。孙如意的口中鲜血狂喷,却止不住自己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你已中了腐尸毒。若是还想活命,那便给我跪下认错。这整个码头也只有我练得这门掌法,想要解药便只能求我。”
李文顺甩了甩右手,一个透明的手套被甩了下来,砸得粉碎。
李文顺扣了扣耳朵,问道:“你说什么?”
孙如意目瞪口呆地看着李文顺,李文顺捏着手腕越走越近。
孙如意随着李文顺的前进步步后退,眼中满是惊恐。
李文顺拍了拍孙如意的脸颊,问道:“你是想交一半?还是我宰了你全收?”
孙如意一咬牙,胸口机括声响起,一股翠绿色的毒砂喷涌而去。
李文顺听到机括声,便已甩起袖子遮挡。自从他在张召重手底下吃过亏之后,便很小心这些机关暗器。毒砂被他用袖子尽数挡住,没有一粒突破了他的防守。
李文顺那是什么人?他可是走在路上被人踩一下都要杀人全家来出气的那种人。孙如意打出的毒砂落在地上,发出沙沙的腐蚀声,若是打在脸上会是什么样子?
李文顺飞起一脚,将孙如意踢了起来,右掌打出,这孙如意直接飞了出去。
李文顺双手抱拳,朗声道:“今日既已分了高下,便到此为止。点到为止,也不至于伤了和气。五成小弟收入囊中,另外五成照旧,按月送到。”
孙如意听到李文顺的话,心里又是气,又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他被拍中的胸口并不痛,反而麻麻的很舒服。
孙如意看着周围的小弟,每一个人过来扶他一把,都在一旁看着。他心中清楚,这个现实的扬州,他一旦落败,那必定是树倒猢狲散,再也无人跟随。
孙如意抱拳鞠了一躬:“先生武学精神,在下不是对手,自然也无颜拿钱。只希望先生善待我这些弟兄。”
李文顺哈哈大笑:“那是自然,跟我李平做事,向来是吃香的喝辣的。但凡有我一口吃的,那便断然不会亏了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