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方向

“哈，不知道去哪也挺好的，潇洒自在，还可以看看这，天下十六州的美景，岂不是让人好生羡慕。”

商队老板打着哈哈说道。

“嗯。”

少年嗯了一声，虽不知是，赞同商队老板的说法，还是附和商队老板，但仅仅是回应了一下，就让商队老板受宠若惊。

“范公子是哪里人啊？”。

生怕再次冷场，气氛再次陷入尴尬的商队老板，连忙趁热打铁，赶紧说道。

只是他虽然说了，但那黑袍少年，却是没有回答的意思。

少年依旧沉默，只是抬头看了看他，然后接着又将视线，转回到篝火上。

“哪里人？”。

这个问题，将少年的思绪，又带远了。

多年前……

溪水边，六个少年道士，洗着衣服，树荫下坐着一名老道士，腰杆挺直，双眼紧闭，故意匀称，也不知是在打坐修禅，还是去与庄周梦蝶了。

溪水不停的流淌着，哗哗的水声中，夹杂着少年道士们，用木槌敲打衣服的声音。

一个最靠岸边的小道士，回头望了望，熟睡的师傅，轻轻的放下手中的木缒，往溪水中走了几步。

“师兄，师兄。”

小道士轻声呼唤，其他五人，声音压的不能再低了，生怕吵醒了师傅。

哗哗的水流声，将声音掩盖的，几乎就如同消失了一般，但小道士仅仅是轻轻，喊了两声，那其他五人，皆是不约而同的，转过了头，望向了自己这小师弟。

看到师兄们转头，小道士朝他们，比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都过来。

师兄们虽都有疑惑，但还是，放下手中的衣物，提着裤腿，走到小溪边缘。

小道士示意五人，围成一个圈，将自己围在了中间。

接着小道士，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表示让几人不要出声，接着就看小道士，将蹑手蹑脚的将手，塞进了怀中，好像怀中有什么，一碰就碎的宝贝一般。

片刻后，小道士终于是从怀中，取了一个东西出来，那东西约么巴掌大小，用油纸包裹的，严严实实。

众人提起鼻子嗅了嗅，味道很熟悉，但似乎又很陌生。

“你哪里来的这东西。”

一位体型偏胖的道士，咽了一口口水，有些哽咽的说道。

“嘘”。

胖道士刚说完话，小道士立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似乎是觉得，胖道士刚才的声音有些大，小道士连忙回头，去望那树荫下，打瞌睡的师傅。

可是一回头，身后师兄们高大的身影，却是将他的视线，挡的严严实实的，无奈小道士只好回过头，收回目光。

小道士稚嫩的脸上，带着责备的神情。

“五师兄，你就不能小点声嘛，一会师傅被吵醒怎么办。”

“哈。”

听到小师弟责备，那五师兄咧嘴一笑，眯着眼睛，尴尬的挠了挠头，一副慈眉善目，憨态可掬的神态。

“昨日，我同师傅下山，趁着师傅，不注意，在经过一家铺子时，搞来的。”

“啊，我们有没有钱，你怎么搞来的。”

五师兄疑惑问道，只是问归问，他的眼神，却从未离开过，小师弟手上的那，油纸包裹着的东西。

“哈，老五别问了，肯定是化缘得来的呗。”

老四用胳膊捅了捅老五。

“小师弟，你四哥我说的可对。”

老四对着小道士说道，两人视线相对，皆是一笑。

“四师兄聪慧啊。”

小道士说着。

而其他道士，除了老五，都是满脸笑容，眼睛个个眯成了月牙状。

“对。”

“肯定是化缘得来的，不然还怎么来。”

……

“好了，赶紧的吧，一会师傅醒来，我们免不了被收拾。”

老四催促道。

小道士也不废话，用另一只手，将那层层油纸，包裹着的东西慢慢拆开，生怕一不小心，撕坏了这张薄薄的油纸。

拆的过程中，众人只觉得十分的漫长，好似过了好几天一般，众人之中，不时传来，有人吞咽口水的声音，但大家都丝毫没有在意，所有人的注意力，此时全都集中在那，被一层一层剥开的东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