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山雨欲来风满楼

老头咽下这口美酒：“是你想得太多了，铸剑吗，就得心无旁骛，无欲无求，你想要的太多，这把剑就背负的越多，而还处于剑胚的剑，在你这种欲望下，往往没有成型，就已经是毁了，所以你想要的铸成名剑，是绝对不可能的。”

“啊！”，干将失望道。

“我说干将你小子啊，非要学什么铸剑，你这种王族，何必从事这份苦差事呢，再者说，王族出身，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本就不适合铸剑，而你还偏偏喜欢铸剑，真是自讨没趣啊。”

“你看，从古至今，那个铸剑大师是王族，答案是没有一个，反而是民间，多出铸剑大师，你懂了吗。”

老头讲了一会，反问道。

“因为老百姓欲望少”。

干将说道。

“好小子，开窍了，老百姓图的无非就是，全家平安，有口饭吃，而你们王族就不一样了，什么天下啊，什么百姓啊，殊不知，都是神的一场游戏。”

老头似乎有些，回忆起了什么，慢慢说道。

“啊!神！游戏！”。

师傅你在说什么。

干将蒙了。开始听着还明白，但到了后来，什么神，什么游戏，这都是什么啊。

“神，难道是神庙里的神，难道是要我在神庙里铸剑，不好吧，神庙里铸剑，那可是侮辱神啊，被知道，要被治大不敬之罪的，重点还会杀头的。”

干将摸了摸脖子，“师傅一定是开玩笑，对开玩笑的。”

意识到失言的老人，连忙又是喝了一口酒，笑道：“瞎说的，瞎说的，你小子不要多想。”

听到老人这么说，干将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他是真怕自己有一天，鬼迷心窍了，不怕死的，跑去神庙中铸剑。

老人看着干将，猛然想起了自己当年，在那从天而降的山脉中，见到了传说中的妖王，见到了庙中供奉的神。

只是这一切，他都不能说出去，只因为他是一个凡人，而他们是那，高高在上的神灵，从那一刻，老人知道了天命，也放弃了天命。

“嗨！师傅，师傅。”

看着楞在原地发呆的师傅，干将伸手在欧冶子，眼前挥了挥。

“挥什么挥，我还没瞎呢！”。

欧冶子抬手，拍开了干将不停挥动的手。

“哦！”。

干将收回手，揉着被拍的，有些疼的手，低声哦了一声。

“师傅，你说我以后，能成为一代，铸剑大师吗”。

少年干将，突然问道，语气之中，夹带着一丝丝期望。

“不能！”。

老人抬头灌着酒，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哦，这样啊！”。

少年这句话中，夹带着一丝丝，不一样的感情，好似叹息一般，又好似泄了气的气球一般。

“我说你啊，好好回去，当你的王爷不就好了嘛，又何必非要在这，吃这份苦。”

老头自顾自擦了擦，嘴角的酒渍，却是没有听出，少年语气中的，那份失落。

“对了，师傅。”

少年喊了一声，从腰间拿出了一袋银子，放在地上。

“这些银子，你拿着买酒。”

“老夫可不是乞丐，我这又不缺银子，你给我银子干嘛，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我可不收。”

欧冶子，头也没回一下的说道。

“没有，没有。”

听到欧冶子这么说，少年连忙着急的说道。

“我可能，来不了了，这些钱就算是，我的酒钱。”

“哦，开窍了，不学铸剑了。”

老人摇了摇酒葫芦，语气之中似乎有，那么一缕，难以察觉的遗憾。

“不是啊，如果我能活着，回来的话，一定会继续铸剑的。”

少年低语，好似再给自己说一般。

少年话完，老头那摇晃着的酒葫芦，也是停了下来。

两人无话，这一刻，仿佛气氛都冷了下来，时间也不在流动。

“又要……打仗了？”。

老人首先打破，这份寂静，缓缓问道。

“是呀，不知又会有多少人，落得家破人亡呢。”

“和……那国开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