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老剑神

老人走后的第一周，村里的人，还时常提起这个，做事厚道，见人总是乐呵呵，却做了古怪打算的老人。

老人走后的第一个月，偶尔会有那么几户人家，在茶饭之余会谈到，这个古怪的老人，谈到他留下的那铁匠铺，还要不要，谈到村里那家丢了鸡，谈到那寻找“天命”的老人，是否还活在这世上。

老人走后的一年，他的铁匠铺，经村长允许，被一对新婚小夫妇租了，开了一家早点铺，两人勤勤恳恳，日子倒也是过得不错，他们开始租到房子时，还经常会向村长，询问这里曾经的主人，那个铁匠老头。

日子一久，许多人都忘了，曾经这里还有个铁匠铺。

老人走后的第十个年头，那对开早点摊的夫妇，已经在这个村里生根发芽，曾经的铁匠铺，此时也是弥漫着包子的香味。

村里人偶尔回想起，曾经村里还有一个铁匠铺，还有一个老铁匠，但要说那铁匠将叫什么，却是没有人能够想起，只是依稀记得，那老铁匠似乎是姓欧，名字好像也挺好玩，似乎是与打铁有关，似乎又是与文人有关，但要具体想知道他叫什么，所有人都是哈哈一笑，摸着头说道，忘记了。

又两年，天下大乱，八国争雄，其中又夹杂着，无数的小国之间的相互吞并，那一年称为春秋时期，也称为八王之乱。

天下大乱，枭雄并起，无数的江湖人士投身报国，那一段时期，江湖与国家融为一体，江湖即是国家。

那一年江湖中，冒出一位名不见经传的老剑神。

老人以花甲之年，皮肤黝黑，个头不高，有着一口极重的闽族口音，怎么看，都应该是一位，再普通不过的闽族老头。

但就是这样一位，放在人群中，都不起眼的老头，竟然浑身都是绵延不绝的剑气，一剑光寒十九洲,剑气纵横三万里，老头一剑，破千骑。

老剑神一出手，便震惊整个江湖，各路江湖豪杰无不景仰，各国枭雄，无不产生邀请其，成为门客之意。

哪一年老头的名字，响彻世间，老头姓欧，名冶子，字百炼，是个铁匠。

所有人都奇怪，这名不见经传的老头，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谁有如此剑意，而其是个铁匠，这就更加匪夷所思了。

要知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练剑想要练出剑意，就必须得一心一意，千日如一日的练剑，更何况是老剑神那般，如山河一般的剑意，所以对其铁匠这个身份，所有江湖人士，没一个人相信。

大家更愿意相信，这老剑神，定是多年修行，以至于修行到，剑神境界才出世，而这一出世，便是剑道巅峰之境。

也许多年以后，只有那个村子的人，才会知道，这威名赫赫老剑神，曾经也是个，蹲在铺子门口和一帮光棍糙汉子，偷瞄村里小媳妇那翘挺屁股的老铁匠。

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又怎么会相信，光棍老铁匠，剑道老剑神，这两个身份何其悬殊，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估计也就是这般差距了。

在者，老头一走十余年，又有谁会专门记住，这个老铁匠呢，可能连他的名字，都忘记了，而当他们听到欧冶子这个名字，只会摸着头迷惑道：“这个名字，好像以前听过”。

随及他们就会自嘲道，自己真是痴心妄想，如此风云人物，岂是自己认识的人。

村里人在扯皮时，也会说到老剑神欧冶子，如何厉害，如何一剑，破千骑，如何剑气纵横三万里。

而说道老剑神名字，一些记性的好的人，也是会打着哈哈说，咱们村那个，寻找“天命”的老铁匠，是不是也姓欧，众人这才醒悟，欧姓本就少见，怪不得说道老剑神名字，会有一种熟悉之感，原来是和那欧铁匠，是一个姓啊。

“也不知道老头，找到什么狗屁天命没。”

有人喃喃道。

再说老剑神，花甲之年的老剑神，不知为何，在各国诸侯的邀请下，他选择了，越王勾践。

他在越国一呆便是五年，而这五年，五把绝世名剑生于越国。

而这五把名剑，被江湖成为越五剑，他们分别是，巨阙，湛卢，纯均，鱼肠，胜邪。

这五把名剑一出，一时间越国杀得其他诸侯国，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就在世人都以为，八国即将一统，天下归越时，这一年天又变了，而这变化，与巨阙和胜邪这两把剑，有着息息相关的关系。

巨阙钝而厚重。阙：通“缺”，意为残缺。但其坚硬无比，故号“天下至尊”。

听说巨阙剑铸成之时，越王勾践坐于露台之上，忽见宫中有一马车失控，横冲直奔，惊吓了宫中伺养的白鹿。

于是越王勾践拔出，欧冶子刚铸成之剑，指向暴走中的马车，欲命勇士上前制止。

但却在这拔剑一指之时，手中之剑的剑气却将马车砍为两节。当抛上了半空的车厢，坠落在地上时，越王勾践才发觉手中宝剑的剑气已砍断了马车。

于是越王勾践又命人，取来一个大铁鼎，用此剑一刺，便将铁鼎刺出了一个碗大缺口。

这一剑毫不费力，就好像切米糕一样轻松容易，因此越王勾践便将此剑命名为巨阙。

巨阙剑乃不折不扣的大剑，挥之，则剑气纵横。而巨阙剑，能“穿铜釜，绝铁砺，胥中决如粢米，故曰巨阙”

巨阙剑，剑气凌然，但无法改正自身剑气，可正可邪，全凭持剑之人，自身之心，是佛陀，是修罗，仅在一人之身。

在者巨阙剑，威力虽强，但十分厚重巨大，能拿起此剑，且可以灵活使用之人，寥寥无几，但越王勾践可单臂拔剑，由此可见其臂力异于常人，而这巨阙剑，也就成了越王勾践的，专属佩剑之一。

巨阙虽强，却没有引导主人的能力，巨阙虽猛，却机动性较差，由此越王勾践，需要双手剑术。

在需要另一把，可以和巨阙，相辅相成的剑的需求下，由此诞生了越五剑。

湛泸、纯钧、鱼肠相继诞生，但随着这三把神兵，与巨阙的磨合，各种问题浮出水面，剑与剑主不和，无法主导巨阙，成为巨阙的灵魂，导致双剑互相排斥，无法发挥其最大威力。

越王勾践只好在军中，为这三把剑，寻找了较为符合的战士来使用。

战争在即，敌国异常强大，虽有四把神兵相助，但巨阙无魂，使用起来，异常耗费剑主精气，越王勾践再勇猛、再善战，也是无法凭一把巨阙，而大破敌军。

而湛卢，纯均，鱼肠三剑，皆是因为剑主原因，无法将剑的威力发挥出来。

至于那欧老剑神，自从开始铸剑后，便深居简出，即使大敌当前，也从未出过手。

战争越来越激烈，越来越残酷，越国男儿征战沙场，马革裹尸，城内孤儿寡母，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一眼望去，满城近是白衣缟素。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面对敌国的强力进攻，众人只知道，越王勾践与欧老剑神彻夜长谈，第二日，便带所有兵力出城，去了越国的第一道防线，震鬼关。

而老剑神那一夜后，又是进入铸剑室，终日不出，每日只需要敌国战俘，进去伺候，每日一人，不曾有过中断。

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合数重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