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地牢
门锁被打开了,更加浓郁的血腥味从哪打开的门缝中奔涌而出,像是无数的小鬼,找到了离开地狱的通道,而此时那个大门的缝隙,便是地狱通往人间的通道。
三人闻着,这越加浓郁的血腥味,皆是皱起了眉头,神情严肃。
凭现在这血腥味,任谁都能猜出,里边定是断臂残骸,尸山血海,血流成河。
三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皆是被这诡异的气氛与环境压得喘不过气。
所有人的脸上都表现出异常的凝重,终于三人同时点了点头,皆是下定了决心,要打开这扇通往地狱的门。
江远道在中,李百折在左,温若雷在右,
“我开了啊”,江远道沉重的说道。
“开”,李百折回应道。
温若雷没有回答,只是将腰间的长刀拔了出来,握在手上,来表明自己的决定。
江远道将手放在门上,再次回头看了自己的同伴一眼,皆是与自己一样的沉重表情。
江远道心,此时噗通!噗通!的异常快速的跳着,心脏的快速跳动,使得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将要不受控制。
他深吸一口气,暂时将那颗跳动不安的心压下,迫使自己脑袋更加清晰,随后用力一推,大门发出如同恶鬼的尖锐的嚎叫声一般。
“嘎吱”一声,沉重的大门就这样被轻易的推开了。
顷刻间,比刚才浓郁十倍,百倍,的血腥之味,如同浪潮一般,席卷过来,铺天盖地,顷刻间就将几人全部吞噬在了肚中。
“咳!咳!咳!······”,血腥味中的三人,被熏得不断地咳嗽着,干呕着。
这血腥味,犹如腐烂的动物的尸体加上各种怪异的说不出来的味道,一时间让人难以适应和接受。
他们三人虽然蒙着面,遮挡住了抠鼻,但此时的血腥味,在这地牢中不知停留了多少天,加上现在通风口只有一个,就是三人所处的位置。
所以此时,所有的血腥味全都冲着三人而来,三人被熏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断地咳嗽着,干呕着,只得连忙往楼梯口撤退而去。
三人撤到楼梯口,这才感觉稍微好一些,要是刚才留在那里,肯定会被熏死。
“各位,对地牢有什么推断吗”,江远道揉着被熏出眼泪的眼睛说道道。
“咳!依我,咳!咳!咳!依我看啊,是有大量的人,都死在了里边,而且血腥味还没有排出去,只有近百人在同一个地方死亡,才会有如此浓郁的血腥味。”,李百折哽咽的说道。
“对,李兄说的有道理,而且依我看来,这些人应该是刚死不久”,温若雷也是缓了缓,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额!刚死不久,这是如何判断”,江远道问道。
江远道并未见过屠杀或是多人惨死,血流成河的场面,所以这方面不如李百折和温若雷有经验,只得参考两人的看法。
“刚才不知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里是没有苍蝇的。”
“苍蝇”,江远道诧异道。“这和苍蝇有什么关系吗?”
“对,和苍蝇有关。”
“如果人死了有一段时间,那么这些血腥味就会发臭生出数不清的苍蝇,若是人刚死不久,血液又未在太阳下暴晒,那就是不会招来苍蝇的。”
“而咱们刚才打开大门,虽有冲天的血腥味,但是一只苍蝇也没有。”
“虽说这地牢阴暗潮湿,但估计也只能保持血液一周内不会发臭,所以我判断,这些血液还是新鲜的,里边人死的时间不会太久,必定是一周以内。”
听完这话,江远道也是心中豁然,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不禁对温若雷另眼相看,以前自己总以为,温若雷是个大老粗,从没想过温若雷还有如此细心地一面。
在刚才那种熏得眼睛都睁不开的情况下,他还留意了这一点,看来自己需要成长的道路还很远啊。
不过这也不怪江远道,只从外观长相来看,温若雷长的是,虎背熊腰,浓眉大眼,确实不像是什么细心的人,反而像是脾气火爆,四肢发达,有勇无谋的人。
三人在通道口,待了一会,等到觉得里边的味道淡了一些,可以接受了,就又是再次向地牢深处走去。
三人走到地牢门口,驻足脚步,都是不停地向里边眺望着,里边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仿佛是有吃人的恶鬼,躲在暗处等着猎物上门似的。
“哥几个,准备好了吗”,江远道咽了口唾沫说道。
噌!一声,温若雷又是将腰间的宽刀拔了出来,拿在了手上。
李百折也是全神贯注,全身的神经都崩了起来,胳膊上孔武有力的肌肉,已经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江远道掏出刚才温若雷给的火折子,“两位,我有个计划,一会我们进去,先点上里边墙壁上的油灯,在观察情况。”
两人点点头,这地牢之中,伸手不见五指,若是遭遇敌人,那自己一方,刚才推开大门,那便是暴露了位置,属于明处。
而地牢之中的敌人便是属于暗处,敌在明我在暗,可是兵家之大忌,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随后三人围成一个圈,背对背。
温若雷手中有武器,自然是站到了靠前方的位置,李百折则是靠后方,而江远道此时是被两人围在外围,靠近墙壁一方,因为他手中有火折子,要负责点燃油灯,自然是不能站在外围的。
三人成团的道理,在此刻倒是被三人展现的淋漓尽致,虽然内涵不同,但若是按照字面意思来,这倒是差不多。
三人缓步前进,齐齐迈开步子,跨入大门的之内。
地牢中一片寂静,连昆虫的叫声此时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踏入了带有结界的无声之地一般,唯一的声音便是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江远道可以清晰地听到李百折,温若雷两人沉重的呼吸声,甚至此时连他们那嘭!嘭!的心跳声,都听得异常的清楚。
三人缓步前进,此刻的每一步都是那样的缓慢而沉重,仿佛腿上坠着沙袋一般。
所有人神经都是紧紧地崩起来,耳朵仔细的听着四周有没有其他声音。
江远道,靠着细微的火折子上的光,眼睛不停地再墙上寻找着油灯,双手也是不停地在墙上摸着,生怕遗漏掉了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