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斗智斗勇【二】
逃了一段距离之后,傲仁选择再次折回,回到了刚刚杀掉两个山贼的地方,拔下其中一人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把两个山贼的血抹在脸上和身上,装作身受重伤的山贼趴在地上,让人辨认不出。
过了一会儿,另外的四个山贼追了过来,早已经打扮成山贼的傲仁假装重伤在挣扎,等四人走近后,抬起颤抖的血手指了一下前方自己故意留下的痕迹,然后假装断气了。
四人立马朝着傲仁指的方向追了过去,走在前面三人突然听到身后一声惨叫,全身汗毛瞬间竖了起来,急忙回头,看见满脸是血已经死掉的同伴竟然死而复生了,而且杀掉了自己另一个同伴之后逃走了。
三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个满脸血迹的同伴是傲仁假扮的。
傲仁一边逃一边回头望,他能想到的招数已经全用了,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接下来要怎么应对,很担心对方突然追上来。
在漫过头顶的花丛里飞奔,他已经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自己会逃到何处去,可是他不敢停下来,只能继续向前。
跑着跑着,他突然觉得自己两腿发软,随即栽倒在了地上,浑身再也使不上一点劲,似乎是识海中那股莫名其妙的暖流带给自己的力量突然消失了,饥饿和疲惫占据了整个躯体。
稍微缓了缓,他咬牙站起来继续前行,可是他饿的头晕眼花,脚步踉踉跄跄,没走多远就又倒下了。
这样下去对方很快就会追上他,到时必然落得被乱刀砍死的凄惨结局,可是他却反而不焦急了,他知道焦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回头看了一眼来时的方向,对方没有追上来,以对方的速度应该到了,应该是对方追错方向了。
傲仁稍稍松了口气,此时他已经筋疲力尽,对方此时追上来,他根本无力抵抗,那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既然对方暂时没有追来,那么他便有了一点宝贵的休息时间,于是躲进草丛密集的地方休息,随手揪了一撮草放到了嘴里,苦涩的汁液此刻变得无比甘甜。
正当他休息时,对方三人追来了,三人小心翼翼提防着四周,比之前谨慎了很多,也正是因为这样速度才会变慢了不少。
对方三人一步一步迎面而来,傲仁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可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对方距离他越来越近,很快就会发现他,到时他想再逃是逃不掉的。
“怎么办?怎么办?”
傲仁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对方距离他仅有三步距离时,他灵机一动干脆自己站了出来,想着反正是要被发现了,倒不如铤而走险,变被动为主动。
压着内心的忐忑,他故作镇定地笑着说道:“你们怎么现在才来!我已经恭候你们多时了。”
目睹同伴一个接一个倒下,三人一路上小心了又小心,脑海中幻想了很多与傲仁再碰面时的场景,叮嘱自己绝不可再上当,可是此刻真正与傲仁碰上,三人内心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家伙肯定又要耍阴谋诡计,不由自主的同时往后退了一步。
见此情形,傲仁知道自己兵行险着的决定是对的,内心的忐忑顿时烟消云散,随之展露出更为自信的样子。
“我担心你们不会来了,我准备好了杀人妙计三十六,之前仅仅是略施小计,你们若不来,我准备好的妙计不知道要招呼谁去!”
对方三人回想起同伙倒下时的惨烈场面,脸色煞白,额头直冒冷汗,握刀的手也开始颤抖,其中一人的裤裆竟然滴水了。
傲仁知道对方三人心里的防线已经开始崩塌,不过尚未彻底本崩塌,他必须步步紧逼才行,于是突然上前一步大吼道:“你们不是要杀我吗?来呀!”
一声怒吼直接吓的三人连退了三步,而湿了裤裆那人直接弃刀而逃。
剩下的两人双手握刀也拿不稳,手中的刀摇摇欲坠。
“来呀!”傲仁再向前一步,笑着向两人招了招手,笑里藏刀的那种笑。
两人仿佛看见一个勾魂索命的恶鬼在向自己笑,手中的刀同时掉地,然后连滚带爬逃之夭夭。
一直目送对方从自己视线中消失,傲仁这才放心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长出了口气,顺便擦了擦额头密密麻麻的汗水。
虽然把对方吓走了,可是他也不敢贸然出谷,不确定对方会不会去而复返。他边休息边等待,过了很久,确定对方不会再来了,才动身回落阳宗。
穿过深深的草丛,视线一下变得开阔了,傲仁发现出谷的洞口前站着二十多个人,和前面的那帮人一个打扮,而逃走的那三人也在当中,原来这三人逃回去召集同伙去了。
一看情况不妙,傲仁想也没想,转身往山谷深处跑,一边跑一边在心里想着,山谷的尽头可一定要有出口啊!不然小爷今日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二十多个山贼挥舞着大刀,嘴里喊着平时打家劫舍时惯用的吆喝声,对傲仁进行围追。
傲仁本身又饿又累,没跑一会儿就大汗淋漓,脚步慢了很多,可是对方却追不上他,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不是对方追不上他,而是对方故意保持距离,对方已经把视为砧板上的肉了,不着急杀他,而是要戏耍他,等到他筋疲力竭,彻底绝望时候再杀。
见到对方这种傲慢得意的姿态,傲仁感到了一丝庆幸,至少自己不用立刻死去,只要不死就有机会逃走。
逃了很久,傲仁累到迷糊,突然一股微风迎面吹来,全身袭来清凉的感觉,整个人一下变得清醒了很多。
前方出现了一片湖,湖面很宽,与两边的山脉相接。
对于毫无修为的傲仁来说,到湖对岸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从两边的山上绕过去,要么直接游过去,两边山坡很陡,不容易爬上去,那么只剩下游过去了。
湖对岸坐着一位老者,一身白色素衣,脚上是破旧的草鞋,顶着一个光秃秃的大脑袋,没有胡须,唯有雪白的眉毛足足一尺长,老者手持鱼竿,正闭眼等着鱼儿上钩。